小熊聪聪的爪子刚按完通讯器的发送键,培养舱里的生菜叶就晃了晃——是通风系统开始了新一轮循环。屏幕上很快跳出小猴子皮皮的脸,背景里满是热带雨林的蝉鸣,皮皮抓着藤蔓荡到镜头前,毛茸茸的尾巴卷成圈:“月球真的能跳三米高吗?我带的香蕉能不能种在你说的菜园里呀?”
聪聪赶紧把镜头转向旁边的透明舱体,里面挂着它特意为皮皮准备的“星星秋千”——用废弃飞船的安全带缠成绳,座椅是打磨光滑的月球岩石,下面还缀着几颗从月壤里捡的玻璃质小球,“等你来了,我们先去环形山荡秋千,再看菜园里刚结的小番茄!”
三天后的清晨,登月舱的着陆灯在月面上划出两道银线。聪聪抱着头盔跑过去时,舱门刚打开一条缝,皮皮就抱着装满香蕉的背包跳了出来,落地时因为月球重力太轻,直接弹起来撞到了聪聪的怀里。“哇!这里的石头都是灰色的!”皮皮扒着聪聪的肩膀,尾巴兴奋地甩来甩去,连背包里滚出来的香蕉都顾不上捡。
聪聪笑着帮它系好重力靴:“慢慢走,不然会像兔子一样蹦跶。”两人踩着月尘往秘密基地走,皮皮时不时停下来,把月壤捏成小球往天上抛,看着小球慢悠悠落下来,就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路过一处低矮的环形山时,皮皮突然指着远处:“那是什么在闪?”聪聪顺着它指的方向看,是菜园培养舱的玻璃壁反射着太阳光,像一颗嵌在月面上的绿宝石。
刚到基地门口,皮皮就被挂在穹顶下的星星秋千吸引了。它松开聪聪的手,三两下就爬了上去,脚一蹬就荡了起来,月尘随着秋千的摆动轻轻扬起,缀在秋千上的玻璃球折射出细碎的光。“比雨林里的藤蔓好玩一百倍!”皮皮荡到最高处时,还伸手去够旁边飘着的太空舱碎片,吓得聪聪赶紧喊:“小心点,别把秋千荡歪了!”
中午吃饭时,聪聪端出一盘切好的番茄,皮皮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比我在地球吃的甜!”聪聪指了指旁边的培养舱,里面的番茄藤正顺着支架往上爬,叶片上还挂着水珠,“这是用改良土种的,豆豆说加了月球上的氦-3,所以特别甜。”皮皮突然想起背包里的香蕉,赶紧拿出来递给聪聪:“那我们把香蕉埋进土里,是不是能长出月球香蕉树?”
两人说干就干。聪聪找来电钻在菜园角落挖了个坑,皮皮小心翼翼地把香蕉块放进土里,还特意捡了块带花纹的月岩压在上面:“这样就能标记我的香蕉苗啦!”豆豆从观测站飞回来时,看到两人蹲在土坑边,翅膀尖差点碰倒旁边的营养液瓶:“香蕉要在30c的恒温环境里才能发芽,得给它搭个小温室!”
接下来的几天,三个小伙伴忙得不亦乐乎。聪聪用废弃的金属板给香蕉苗搭了迷你温室,皮皮每天早上都要去看土有没有鼓起来,豆豆则调配了适合香蕉生长的营养液。有天夜里,皮皮突然拉着聪聪跑到基地外,指着天上的地球:“你看,地球像个蓝色的气球!”聪聪坐在月岩上,看着皮皮蹦蹦跳跳地追着自己的影子,觉得比菜园里的番茄结果还开心。
离别的前一天,皮皮发现香蕉苗居然冒出了一点嫩绿的芽。它蹲在温室边,尾巴轻轻碰了碰新芽,突然有点舍不得:“我走了以后,你们要帮我照顾它呀。”聪聪拍了拍它的肩膀,把一颗缀着玻璃球的小挂件递给它:“这是用月岩做的,想我们了就看看,等香蕉成熟了,我马上叫你过来!”
登月舱起飞时,皮皮趴在窗户边,挥着爪子喊:“下次我要带小松鼠来,一起在环形山荡秋千!”聪聪站在月面上挥手,看着飞船变成一个小亮点,转身就跑到菜园里——他要给皮皮的香蕉苗再浇点水,等下次皮皮来,一定要让它吃到月球上结的香蕉。
月尘在脚下轻轻散开,培养舱里的番茄又红了几颗,星星秋千在风里轻轻晃着。聪聪知道,不管离得多远,那些在月球上一起种下的期待,会像这菜园里的绿色一样,慢慢长成属于他们的温暖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