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碎银般撒在青青草原旁的月牙海湾,小熊聪聪正抱着他的贝壳望远镜发呆。海湾深处突然传来“咚咚”的闷响,像有谁在敲巨大的礁石。这时,一道蓝光划破夜空——是奇妙救援队的潜水艇!
“聪聪,快上来!”海豹队长拍着潜水艇的舱门,他的胡须上还挂着海水珠,“海龟爷爷的背甲被废弃渔网缠住了,卡在珊瑚峡谷里!”聪聪眼睛一亮,他上周刚在救援队的夏令营学会了基础潜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穿上橙红色的潜水服,聪聪跟着队员们钻进“蓝鲸号”潜水艇。舱内的仪表盘闪着柔和的光,章鱼工程师正用八条腕足同时操作控制台:“前方三百米有暗流,珊瑚峡谷的能见度只有五米。”聪聪抓紧座位扶手,感觉耳朵有点发胀,海豹队长递给他一块薄荷糖:“嚼一嚼,平衡耳压。”
潜水艇缓缓下沉,窗外的海水从透明变成深蓝。一群发光的水母像小灯笼从舷窗飘过,聪聪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咔嚓”声——声呐显示前方有金属物。“是废弃的拖网!”章鱼工程师转动潜望镜,屏幕上出现令人揪心的画面:巨大的海龟爷爷半个身子陷在渔网里,背甲被网线勒出深深的红痕,周围的珊瑚枝也被扯得歪歪扭扭。
“准备出舱!”海豹队长按下减压按钮。聪聪深吸一口气,跟着队员们跳进海水里。刚下水就觉得一股凉意裹住全身,他赶紧打开潜水服上的加热开关。海龟爷爷看到他们,艰难地扇了扇鳍肢,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先用切割器割断主绳!”海豹队长做了个手势。聪聪举着特制的声波切割器游过去,却发现渔网和珊瑚枝缠在一起,稍不注意就会弄伤脆弱的珊瑚。他想起夏令营学到的“分离法”,先用小钩子把网线从珊瑚缝隙里挑出来,再小心翼翼地把切割器对准打结处。
突然,一股暗流涌来,聪聪的脚蹼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礁石。他心里一慌,切割器差点脱手。“稳住!”旁边的海豚队员用吻部轻轻推了他一下,还用超声波传来鼓励的信号。聪聪定了定神,看着海龟爷爷背上那些被勒出的伤痕,重新握紧了工具。
切割器发出嗡嗡的低鸣,网线像被剪刀剪断的丝线一样分开。但最麻烦的是缠在海龟颈部的细网,聪聪必须屏住呼吸,贴着海龟爷爷的皮肤操作。他能感觉到老海龟的呼吸变得急促,鳍肢在微微颤抖,赶紧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背,像在说“别怕,马上就好”。
四十分钟后,最后一段网线终于被切断。海龟爷爷缓缓舒展身体,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周围的小鱼好像听懂了什么,纷纷围过来,在它身边形成一个闪亮的圆圈。聪聪刚想欢呼,却发现自己的氧气表在闪红灯——剩下的氧气不多了。
“撤退!”海豹队长打了个手势。就在这时,聪聪看到珊瑚丛里还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闪,游过去一看,是个被渔网困住的小海星,五只腕足都蜷在了一起。他赶紧解开网线,把小海星捧在手心,它立刻舒展开身体,用管足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套。
回到潜水艇里,聪聪摘下头盔,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海龟爷爷在窗外跟着他们游了好远,还不时用头蹭蹭艇身,像在道谢。章鱼工程师调出监控画面:“看,那些被我们救下的小鱼,正在帮海龟爷爷清理背甲上的杂物呢。”
返航时,聪聪趴在舷窗上看海底。月光透过海水照下来,珊瑚峡谷在黑暗中像座五彩的宫殿。海豹队长递给她一杯热可可:“知道吗?你刚才救小海星的时候,动作特别专业。”聪聪抿着热可可,感觉心里暖暖的,比潜水服的加热开关还让人舒服。
第二天清晨,聪聪又来到月牙海湾。退潮后的沙滩上,海龟爷爷竟然爬了上来,正趴在阳光下晒背。它看到聪聪,慢慢挪动身体,把一枚带着花纹的旧龟甲推到他面前。海豹队长笑着说:“这是海龟最珍贵的礼物,代表着信任。”
聪聪捧着那枚光滑的龟甲,突然明白救援不只是解开渔网那么简单。当他小心翼翼保护珊瑚的时候,当他轻轻安抚海龟爷爷的时候,当他回头救下小海星的时候,那份在乎与温柔,或许比工具更有力量。
现在,每当有小动物来问他海底救援的经历,聪聪总会举起那枚龟甲说:“最深的海洋里,最亮的不是阳光,是帮助别人时心里的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映着月光的海面,闪着勇敢又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