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钰珊讲八卦，白墨猜到了。
白墨没猜到的是，高钰珊讲的八卦，竟然就是前段时间他特地没有去理会的瀛国鱼龙会那边的事情。
当时他就知道，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这不像翡翠学会会长斯宾塞那个。
那个只能用逻辑推导，只能猜测。
要么就是把他本人抓过来拷问读取记忆。
毕竟你黑客再厉害，就算能监视全世界，你也没办法看到没有发生的事情。
斯宾塞根本没人提及过他究竟想要什么，那自然查不出。
所以这时候可以理解，为什么除了术士，还有些人喜欢当谜语人了。
但鱼龙会那边不一样。
他们的一切都离不开现代设施。
就像风正豪的天下会，说是异人集团，但实际上异人没几个有用的，运转靠的还是现代科技。
翡翠学会更像是国内的龙虎山这种。
要是想知道石川家族的秘密，那高钰珊不一定能弄到。
毕竟石川家族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
绝对比电脑出现时间早。
机密肯定是记录在实际物体上的。
只要没人在现代化后进行谈论，高钰珊想来个“电子追溯”都做不到。
但鱼龙会的机密就简单了。
白墨没想到他当时就这么一想，觉得真想知道，高钰珊随手就能弄到，结果她还真去查了。
“你怎么想到去看那边的事情？”
白墨有些疑惑。
“还不是那胖老头，跑过来帮忙做事也就算了。
还装模作样提条件，说什么帮忙照顾一下那谁。
哪有这么弄的？
我就想这该不会是什么美人计，或者是准备偷情报的间谍吧？
但转念一想，如果是间谍这也太明显了。
连我这种对这方面不敏感的第一时间反应都是间谍，那要真是也太弱智了。
再说那石川家族从抗战时期就一直对国内保持友好态度。
虽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吧，但他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忽然就变了立场吧？
所以我就好奇，想确认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就……”
高钰珊前面说的很是严肃认真。
让白墨真的认为她是在办正事了。
但到了后面，高钰珊的表情实在是绷不住了。
一边憋着 一边好不容易将事情始末讲完了。
白墨听完也是愣住了。
石川坚那人的人设他是清楚的。
也就是一个闷骚型的诸葛青。
表面，对陌生人都是十分正经礼貌的。
至于内在的好色，这是跟他青梅竹马的林檎和爱子俩人同时给出的评价。
含金量极高，不需要怀疑。
问题是诸葛青这种明骚，坐个火车都能撩路人的存在，玩的也都是“纯爱”。
虽说有些纯爱只持续几分钟吧。
怎么轮到石川坚，就忽然觉醒了牛头人的属性？
还是自己被牛。
虽说只有一点迹象。
那也离谱好吧。
你要说同为大少爷，“吃”的好了，有点特殊爱好。
那也没见诸葛青有特殊爱好啊。
呃，莫非这就是三昧真火修心的另一个用途？
防止出现月英xx？
“其实我刚才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有至少一成得怪你。”
高钰珊一本正经地说道。
“怪我？”
白墨感觉有些无辜了。
他干嘛了就怪他？
他又不是柳生爱子的邋遢邻居、债主老板、出差上司……
“嗯，根据我的分析，他的心态最开始的一次改变，就是知道妖刀蛭丸没了。”
“……”
高钰珊这么一说，白墨倒是觉得有点可能了。
再怎么说用佛剑斩断妖刀是他们石川流历代追求的宿命。
原着中石川流的林檎战胜了借给了妖刀剑灵身体的冯宝宝，斩断蛭丸，算是终结了宿命。
但现在有了白墨干涉，完全不一样了。
白墨一开始就是知道妖刀是石川流宿命的，但从头至尾就没想过去满足他们的宿命要求。
哪怕石川流算是盟友。
人想得到他人尊重，首先得自重。
原着中哪都通做的看似又是那套维系稳定、利益的说法，实则就是低声下气了。
妖刀那是什么？
是杀死了无数先烈的凶器。
就因为点交情和理由就能还回去？
其实很多宏观上的事情怎么决断，按照普通人最朴素的情感反而是最正确的。
去细想什么利益纠纷，为了利益退让，其实忽略了另一个问题。
很多是无价的，比如国家尊严，比如公信力。
这些无价不代表它不会带来利益，而是不会直接带来收益，但长期间接的收益是极其恐怖的。
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高钰珊提及这个。
白墨可不会觉得自己当初做的有任何问题。
就算是现在如果妖刀还在，石川信过来想要，那也是没门的事情。
至于这件事情，那也能够理解。
打个比方，假如你高三痛苦折磨了一年，正准备全力一战，然后忽然告诉你取消高考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石川坚当时得知妖刀已经没了，就是这么个心情。
而且他可不是一年半载，是从小开始，就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努力的。
同类对比的话，也可以看做三一门得知三重登仙是假的。
而且妖刀被毁了其实还有一个潜台词。
那就是有人代替他做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事情。
这种就像是左若童发现了三重无法通天，却发现了其他有人已经能够通天。
用左若童举例有些古怪，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左若童。
总之，很崩溃。
但成年人的崩溃不会立马显现出来。
“还有就是十佬会谈那次，他老爹对着你一顿奇怪的夸赞。”
高钰珊继续讲述。
——当初石川信那段“神王”的迷之分析，是在携带了手机等电子设备的情况下说的。
高钰珊一追溯就得到了情报。
“然后就是柳生爱子留学。”
“她留学总跟我没关系了吧？”
“当然有关系。”
高钰珊竖起一根手指，摆了两下。
“她来我们这儿留学，你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是见过一面的对吧？”
高钰珊问。
“没错。”
“的确见过一次，但那只是凑巧，而是真要说连见都算不上。
就是电话里聊了聊。
我在三一工厂邀请丁嶋安和那如虎的时候，他们正在处理个案子。
柳生爱子那时候也在那边，就说了两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