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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着,很快便来到了次日的凌晨时分。

此时的兴庆宫外,宫墙边一片静谧,只有偶尔吹过的夜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夜色浓稠得如同墨汁一般,沉甸甸地压在长安城的上空,让人感到几乎快要窒息。

那无尽的黑暗仿佛是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整座城市都吞噬其中。

在兴庆宫的外围,负责警戒的金吾卫士卒刘思武,正拄着那根冰冷而沉重的长戟,站在宫墙根下。

他的眼皮像是被千斤重担压住了一样,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哈欠如潮水般涌上喉咙,怎么也抑制不住。

夜晚的寒气如同一股冰冷的洪流,无情地穿透了他的衣衫,直逼骨髓。

他的双脚站得有些麻木了,仿佛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他拼命地跺着脚,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唤醒一丝暖意,然而那股寒气却如同一条阴险的毒蛇,紧紧地缠绕着他,不肯松手。

就在这时,一阵“簌簌……哒哒哒……”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那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刘思武心头一紧,警觉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队队太监、宫女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慌慌张张地从宫门里涌出来。

他们手中提着微弱的灯笼,怀里抱着大小不一的包裹,神色仓惶,步履匆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茫然,就像是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完全不知道自己要何处去。

“奇哉……怪也……”刘思武一边揉着酸涩的眼睛,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

这深更半夜的,宫里本应是一片寂静,怎么会如此喧闹呢?他不禁心生疑虑,莫非是哪个宫苑走了水(失火)不成?

刘思武心中越发不安,他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四周的夜色如墨,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在慌乱地奔跑,气氛异常诡谲。

就在刘思武焦急地张望时,一名相熟的龙武军士卒(老张)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老张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正跟着人流紧张地奔跑着。

刘思武见状,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连忙伸手拉住老张的胳膊,急切地问道:“老张!老张!留步!这……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宫里出什么事了?”

老张像是被吓了一跳,他猛地回过头来,脸色煞白,如同见到了鬼魅一般,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他用力挣脱刘思武的手,压低嗓子急促地说道:“我的刘老弟!莫要多问!一个字也别往外蹦!小心……小心祸从口出!这可是掉脑袋的勾当!”

说罢,老张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消失在了黑暗中,只留下刘思武站在原地,惊愕得合不拢嘴。

刘思武被他这反应吓得浑身一激灵,仿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一般,寒意迅速传遍全身,让他瞬间缩回了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此时此刻,刘思武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然而,在接下来漫长而煎熬的一个时辰里,刘思武作为宫墙根下的“哨兵”,却被迫目睹了更多匪夷所思、足以颠覆他认知的景象。

首先,他看到象征皇权的全套銮驾仪仗被小心翼翼地抬出宫门。

那精美的銮驾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皇家的威严和奢华。

刘思武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些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器物,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紧接着,贵妃娘娘那华贵非凡的凤辇也缓缓驶出了宫门。

凤辇上的装饰华丽无比,珠帘轻摇,仿佛能听到贵妃娘娘的欢声笑语。

刘思武的目光紧紧跟随凤辇,直到它消失在宫墙之外。

再后来,是一辆接一辆沉重异常、压得车轴吱呀作响、满载着巨大箱笼的马车。

这些马车看上去都装满了贵重的物品,车轮碾过青石路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刘思武不禁想知道这些箱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但他不敢去打听,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些马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出宫门。

就这样,刘思武一直站在宫墙根下,目睹着这一切。

他的心情愈发沉重,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

这些景象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呢?

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猜测和疑问,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直至天色微明,晨鼓那沉闷而悠远的声音在长安城各坊间次第响起,宫门才缓缓关闭,恢复了往日那种威严却空洞的平静。

刘思武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知道,今天所见到的一切,将会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望着大批太监、宫女、以及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大内侍卫、龙武禁军,此刻如同溃堤之水般紧张有序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仓惶,从各个宫门涌出,汇成一股股人流消失在长安城的街巷深处,刘思武彻底懵了。

他拄着长戟,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如坠五里云雾之中,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刘思武,一个身处帝国权力中心最边缘的小卒,他的生活圈子非常有限。

他的日常工作就是站岗放哨,守卫皇宫的安全。

他那如同井底之蛙般狭窄的视野,让他对皇宫以外的世界知之甚少。

他所接触到的信息层级也非常低,除了一些基本的军规和命令,他几乎没有机会了解到更高级别的政治动态和权力斗争。

他的思维被军规和卑微的身份所禁锢,缺乏对复杂局势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在这个帝国命运千钧一发的时刻,这些象征最高权力核心的人物和物品如此匆忙、诡异地撤离,对于刘思武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变故会给整个帝国带来怎样的影响,更无法理解这背后隐藏的巨大阴谋和权力博弈。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人流渐渐散去,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个夜晚过后,他的命运将会如何。

刘思武站在宫门前,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氛。

而他那双脚,更是被寒冷刺骨的感觉所笼罩,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由于不断有宫中的显贵和内侍头目从他眼前经过,刘思武根本无法像往常执勤偷懒时那样,找个避风的角落坐下歇息片刻。

他只能硬着头皮,如同木桩一般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思武感觉自己的双脚就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反复穿刺一样,痛苦不堪。

这种麻木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小腿,让他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然而,刘思武知道,他不能倒下。

他必须坚持到宫门关闭,不再有人流涌出的时候。

只有这样,他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结束这漫长而痛苦的执勤。

终于,宫门缓缓关闭,不再有人从里面出来。

刘思武感觉自己就像是卸下了一座无形的大山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熬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因为他知道,只有等到那象征着换岗解脱的晨鼓声响起,他才能真正地下衙。

终于,那晨鼓声如同天籁一般响彻云霄。

刘思武长长地、如释重负地吁出了一口浊气,那冰冷的白雾在清晨的寒气中迅速消散。

他终于可以下衙了!

按照规定,站了夜哨的士兵,上午是可以在军营中休息的,下午才需要去执行巡逻或者其他任务。

然而,金吾卫中营的管理一向都比较松散,再加上很多将士的家眷都住在长安城内,所以白天休息的时候,士兵们偷偷溜回家中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上官对此往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过多地去追究。

刘思武的家就在长安城西,而且是在靠近城墙根、位置比较偏僻的待贤坊。

从他所在的位于城东的兴庆宫走回家,需要徒步穿过大半个长安城,这至少得走上小半个多时辰呢。

他虽然身为金吾卫,并且肩负着在皇城外围当差这样看似很风光的“殊荣”,但实际上他每个月能拿到手的军饷却少得可怜,常常会让他感到经济上有些捉襟见肘。

要知道,当今圣人虽然经常会在宫内大肆赏赐,但那些金银财帛、绫罗绸缎,基本上都落入了梨园的歌舞伎、后宫嫔妃的太监宫女、以及守卫宫禁核心的大内侍卫和龙武军禁军的口袋里。

像刘思武这样的普通金吾卫,是很难从中分到一杯羹的。

负责皇城外围警戒的金吾卫,就如同那装饰门面的“门脸”一般,向来都不在受赏之列。

这对于金吾卫的士兵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更糟糕的是,近年来金吾卫中各级军官克扣、拖欠士兵军饷的事情屡屡发生,这使得普通金吾卫士卒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

尤其是在这汇聚了天下豪门勋贵、富商巨贾、达官显宦的煌煌帝都长安,物价高昂,生活成本居高不下。

刘思武,一个普通的金吾卫士卒,此刻正拖着他那疲惫而又麻木的双腿,缓缓地走在这条渐渐苏醒的街道上。

尽管清晨的阳光已经洒在了大地上,但街道上依旧显得有些冷清。

刘思武心中充满了苦涩和艳羡。

他不禁感叹道:“唉……若是当初能够托关系,或者运气好一点被派去天工之城当差就好了……”

他早就听闻同袍们私下里艳羡地议论过,在天工之城当差的金吾卫,无论是正俸军饷还是各种名目的补贴、油水,加起来足足是他们在长安当值的四五倍不止!

这样的差距,让刘思武感到无比的失落和无奈。

他不禁想起自己每天辛勤工作,却只能拿到微薄的薪水,连一匹属于自己的、最普通的代步马匹都置办不起。

而那些在天工之城当差的金吾卫,却能够享受如此丰厚的待遇。

与他眼下相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可惜,那样的肥差,没有过硬的关系和丰厚的孝敬,根本轮不到他这种毫无背景的小卒。

路过西市边缘一个刚刚支起炉灶、冒着腾腾热气的肉包子小摊时,那诱人的肉香如同钩子般钻入刘思武的鼻腔。

他的脚步像被无形的绳索绊住,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家中景象:破旧的土炕上,九岁的儿子和六岁的女儿,两张瘦弱的小脸正眼巴巴地望着门口,等待父亲归来。

孩子们清澈而带着渴望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时空,刺痛了他的心。

他们多久没尝过肉味了?

“罢了!”刘思武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决然,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干瘪、沾着汗渍的钱袋,数出几枚珍贵的铜钱,狠心买了两个热腾腾、白胖胖的肉包子。

他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紧紧捂在怀里,如同守护着稀世珍宝,试图留住那一点可怜的暖意。

腹中的饥饿感如同火烧,但他却强忍着,一心只想快点把这点难得的油水带给家里的两个小馋猫。

“刘思武——!”就在他揣好包子,准备继续赶路时,一阵急促如擂鼓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呼唤,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

刘思武浑身一颤,急忙循声转头望去。

只见一匹通体乌黑、神骏非凡的高头大马正四蹄翻飞,疾驰而来,马背上一个身形魁梧的年轻军官,正目光如炬地紧盯着他,再次高喊:“刘思武!”

刘思武定睛一看,心中大惊,连忙将包子藏得更深,然后站直身体,恭敬地抱拳施礼,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卑职金吾卫士卒刘思武,见过陈都尉!”

来人正是金吾卫中的一名都尉,陈子韬。

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却生得虎背熊腰,魁梧异常,骑在马上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塔。

没错,陈子韬乃是前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的儿子。

原本凭借父亲的显赫地位和自身勇武,他年纪轻轻便在龙武军中担任六品郎将,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其父陈玄礼在晋阳之战中惨败,城池丢失,本人更被叛军俘虏,这成了整个陈氏家族的巨大污点。

陈子韬也因此受到严厉牵连,被一撸到底,贬谪到金吾卫中担任一个微不足道的九品都尉。

“你!跟我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陈子韬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和一种无形的威压。

他显然出门极其匆忙,身上只胡乱套着一件单薄的春衫,外面草草裹了件锦裘御寒,连象征身份的幞头都未及戴上,头发略显凌乱,锦裘的带子也系得歪歪扭扭。

这一切,都昭示着某种突如其来的、极其紧急的状况。

原来,天刚蒙蒙亮,便有一名行踪诡秘、手持他父亲陈玄礼特殊信物和亲笔密信的人,直接找到了陈子韬的住处。

信中内容令他大惊失色,但信中提及之事唯有他们父子二人知晓,且笔迹千真万确是他父亲的。

巨大的震惊和一丝抓住救命稻草、或许能挽回家族颓势的冲动,压倒了他心中的疑虑。

他几乎没有过多犹豫,便按照来人的要求,匆匆出门执行任务——寻找特定时间在兴庆宫外当值、且可能看到关键情况的士兵。

刘思武,正是目标之一。

陈子韬言罢,一勒马缰,那匹黑马长嘶一声,灵巧地拐进了旁边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

刘思武心头突突直跳,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小跑着跟在后面,也钻进了那条光线昏暗的小巷。

巷内狭窄,陈子韬高大的身躯骑在马上更显压迫感。

他勒住躁动的马匹,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刘思武,声音压得极低,开门见山:“今早丑时到寅时(凌晨1-5点),你在兴庆宫西门当值,可曾……看见什么异常动静?任何不寻常的人、车马、物品出入宫门?仔细想想,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耽误的急切和紧张。

刘思武被他的气势所慑,咽了口唾沫,连忙将在宫门外站岗时所见所闻,从太监宫女仓惶出逃,到銮驾凤辇、箱笼马车,再到大批侍卫禁军撤离……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甚至连那些人的大致神情和队伍离去的方向都尽力回忆描述。

数分钟之后,陈子韬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听完刘思武的叙述,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震惊和一种决绝。

他挥了挥手,声音沙哑:“知道了。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去吧!”

刘思武如蒙大赦,连忙抱拳,低着头快步退出了小巷,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怀里的包子,头也不回地向家的方向跑去。

巷内,陈子韬猛地一夹马腹,那匹黑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小巷,向着兵部衙门的方向绝尘而去!

马蹄铁敲击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哒哒声,在清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圣人……竟然真的……抛弃了长安!”这个认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也砸碎了李唐王朝最后一点虚幻的威严。

……

……

元载府邸。

天色刚刚破晓,晨光熹微。

元载书房的门便被“砰”地一声推开,严武带着一身清晨的寒气,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混合着兴奋与凝重,人未至,声先到:“元兄!大事已定!不良人刚刚传来确凿无误的紧急线报!”

他几步跨到元载面前,语速快得像连珠炮:“那昏聩之君与杨国忠老贼、还有杨贵妃,已于凌晨丑时三刻,如同鬼魅般悄然潜出长安城!”

“高力士那老阉奴率领着一千多太监、宫女和大内侍卫紧随其后!”

“此外,还有五千龙武军精锐随行护驾!更可恨的是,他们在城外与杨国忠那厮暗中操练已久的三万新军成功会合!此刻,这大队人马正如同丧家之犬,一路向着蜀地方向狂奔而去!”

严武带来的消息,正是元载等待的关键拼图。

元载闻言,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笑意再次浮现。

他不慌不忙,从容地从堆满文书的桌案上拿起三份早已准备好的、制作精良的“圣旨”,以及三份盖有当朝左相陈希烈大印的正式任命文书。

“好!时机已到!”元载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沉稳,他将其中一份任命文书和一份“圣旨”递给严武,“严兄,此刻你便可持此文书与‘圣旨’,即刻前往龙武军大营赴任!掌控这支禁军精锐,乃殿下大计之基石!望严兄不负重托!”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许和不容失败的意味。

言罢,元载转身,对着书房角落阴影里一张紫檀木交椅上端坐的人影,微微躬身,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后面之事,就有劳袁总管了。”

严武这才注意到,交椅上还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面皮白净无须的太监。

他穿着深紫色的宦官常服,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神态看似平静,眼神深处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此人正是宫中地位仅次于高力士、手握实权的大太监——袁思艺!

他早已被裴徽用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和未来“内相”的承诺喂得饱饱的。

当长安城内关于裴徽乃是“真龙血脉”、“流落民间皇子”的传言甚嚣尘上之后,袁思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押上了全部身家,成为了裴徽在宫中最核心、最隐秘的铁杆心腹。

他同样收到了裴徽的密信,信中的指示简洁而有力:全力配合元载等人,不惜一切代价!

元载自然不会跟这个深谙宫廷规则的太监客气。

昨夜,他便差遣心腹持裴徽信物,将袁思艺秘密传唤至府中。

两人在这书房内彻夜未眠,对着灯光,绞尽脑汁,反复推敲细节,最终密谋炮制出了这几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圣旨”。

袁思艺放下茶杯,接过元载递来的另外两份“圣旨”,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疲惫与亢奋的神情,他打了个哈欠,对着元载和严武象征性地轻点了下头,声音尖细而平稳:“元侍郎、严将军放心。能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扫清奸佞,匡扶社稷,乃老奴几世修来的福分。老奴这便去办。”

他深知此行关系重大,早已安排好了两名绝对可靠的心腹小太监随从,以及一队由裴徽暗中掌控的龙武军侍卫负责护卫。

当然,此行最关键的核心,就在于由他袁思艺这位地位尊崇、众所周知常在御前行走的大太监亲自去“传旨”。

以他的身份和多年积威,再加上手中“圣旨”那足以乱真的字迹和印玺(由袁思艺利用职务之便,偷偷模仿皇帝笔迹,并盗用了保管相对松懈的“中书门下之印”和皇帝日常用的一方小玺),足以震慑住绝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官员和将领,无人会轻易怀疑圣旨的真伪!

这正是裴徽选中他执行此任务的最大价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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