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帕也跟着附和:
“对!我被骗了三百多万,都是给‘亲王’的‘好处费’,这笔钱必须你出!”
奈温脸色瞬间惨白,他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求助地看向波帕·丹:
“将军,我真的没钱……”
波帕·丹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调解,敏登·吴却先一步说道:
“波帕,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
“奈温的人骗了我们这么多钱,一句‘找真凶’就想打发我们?”
“今天要么退钱,要么这事没完!”
梭温·觉也跟着点头:
“我们背后的兄弟们都等着说法,要是拿不到钱,我没法交代。”
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波帕·丹看着敏登·吴和梭温·觉身后的几位小势力首领,知道他们是铁了心要逼奈温退钱,而奈温又拿不出钱,调解根本没有意义。
“既然谈不拢,那就各凭本事吧。”波帕·丹冷着脸站起身:
“但别在我的地盘闹事。”
饭局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妙瓦底的郊区就响起了枪声。
敏登·吴和梭温·觉联合了其他几位小势力,带着手下的士兵,突袭了波帕·丹控制的几个军火库和收费站。
波帕·丹虽然势力不小,但对方是多股势力联合,人数是他的两倍多。
刚开始还能勉强抵抗,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手下伤亡越来越多,几个重要的据点也被攻占,渐渐落入了下风。
躲在庄园里的奈温,听着手下汇报“波帕将军节节败退”的消息,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他知道,一旦波帕·丹垮台,他就彻底没了靠山。
奈温如同困兽,在装饰奢华却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庄园安全屋里焦躁地踱步。
“不行,必须走!立刻就走!”奈温猛地停下脚步,对心腹秘书低吼道:
“准备飞机票跑路,先去迪拜,再从长计议!”这是他最初也是最快的计划。
“老板,现在边境空中管制很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秘书面露难色。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角落,仿佛被吓坏了的阿琳怯生生地开口了:
“老…老板,也许…也许我有办法。”
奈温锐利的目光立刻扫向她:
“你能有什么办法?”
阿琳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
“我…我有个大学同学,关系很好,他家很早移民美国了。”
“他…他现在就在做这方面的业务,专门帮人解决‘身份’问题,提供‘安全通道’去美国。”
“甚至还能…还能处理资金。”
“美国?”奈温皱眉,那是比迪拜更远也更安全的选择,但门槛极高。
“是的,”阿琳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联系方式:
“他说他们公司很有实力,可以做‘投资移民’项目,快速拿到绿卡,还能帮忙‘整合’资产,就是…就是费用比较高。”
“多少钱?”奈温直接问重点。
“每个人头,全套服务下来,要十万美元。资金处理另收20%手续费。”阿琳报出一个惊人的数字。
奈温冷笑一声: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可靠吗?”
他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对任何人都充满怀疑。
“我可以先联系他,您当面谈谈?”阿琳提议:
“他说他们公司在曼谷有办事处,很正规。”
死马当活马医。
奈温此刻没有更好的选择,他示意阿琳去安排。
第二天,在曼谷一家高档酒店的商务套房里,奈温见到了阿琳的那位“同学”——
一位自称“马克·陈”的年轻男子,西装革履,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夹杂着美式口音的中文,显得自信而专业。
他带来的助理则沉默寡言,操作着笔记本电脑。
马克·陈展示了其移民咨询公司的官方网站,界面专业,案例丰富,成功故事看起来无比真实。
他侃侃而谈,解释着Eb-5投资移民的流程(当然,是经过他“优化”和“加速”的版本),以及他们“独特”的资产跨境解决方案。
“奈温先生,我们的合作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都在美国有良好声誉,确保流程合规、快速。”
“安全性和隐私性是我们的最高准则。”
马克·陈微笑着递上精美的宣传册。
奈温毕竟是老狐狸,他没有立刻相信。
回去后,他立刻让秘书动用了所有关系去查这家公司。
反馈回来的信息令人惊讶:
这家公司注册信息清晰,成立超过二十年,在业内似乎真有口碑,过往也没有明显的法律纠纷记录(这些自然是千机精心伪造的完美外壳)。
为了进一步验证,奈温决定先让他妻子“试水”。
他支付了十万美金,将妻子的材料交给了马克·陈。
奇迹发生了。
仅仅两周后,一套看似无懈可击的移民文件和一封“获批”的绿卡确认函就送到了奈温手上。
马克·陈解释说,这是特殊通道,正式绿卡入境后领取。
紧接着,奈温妻子拿着新护照和签证,忐忑地登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竟然真的顺利通过了海关。
奈温大喜过望。
他又尝试着转了二百万美元到马克·陈指定的“监管账户”进行“洗白”操作。
扣除高昂的手续费后,不到一周,一百六十万美元果然“干净”地存入了他在美国银行开设的、在他妻子名下的账户里。
至此,奈温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打消。
他不再犹豫,立刻支付了巨额费用,为自己和孩子们办理了同样的“快速移民”。
孩子们也陆续安全“登陆”美国。
看着孩子们发回的在阳光加州别墅里的照片,奈温长舒一口气。
他迅速将名下大部分能动用的资产,一笔笔通过马克·陈的渠道转移出去。
他感觉自己终于从缅北的泥潭中挣脱,即将在新大陆开始奢华的退休生活。
最后,他本人也踏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
头等舱里,他喝着香槟,憧憬着未来的安逸日子。
然而,飞机降落,他满怀期待地走出机场,却并没有看到承诺来接他的妻儿和移民公司的工作人员。
他拨打妻子的电话,无人接听。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