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好不过了。”华清笑了,笑容意味深长:“我喜欢这里,无法无天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众人听后皆是一愣,这小子特么是天生的人渣啊。
吴钦莫这才终于瞥了一眼还瘫软在他脚边、瑟瑟发抖的阿琳,语气淡漠:
“这个女人,你似乎挺喜欢?归你了。”
他甚至懒得多问一句阿琳之前的哭诉是真是假,对他而言,这无足轻重。
阿琳闻言,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刚刚因为吴钦莫到来而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碎,化为更深的绝望和恐惧。
她看向华清,身体不受控制地抖成了筛糠。
吴钦莫继续下达指令,语气公事公办:
“索隆之前负责的‘野狼团’,下辖三个小组,一共十六个猪仔。”
“我不管你怎么做,每天的业绩底线是八十万。”
“赚得越多,你的提成越高。”
“记住,我只是给你这一次机会,试用期一个星期。”
“完不成任务,或者让我发现你有任何别的心思……”
他没把话说完,但冰冷的杀意已经弥漫开来:
“你就只能回去当最低等的猪仔,或者……变成材料。我相信金牙的继任者会对你的器官很感兴趣。”
华清点了点头,表情看不出波澜:
“明白。”
“你好自为之。”吴钦莫最后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仿佛这不是一个刚死了人的血腥现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
他转身,带着那群荷枪实弹的守卫鱼贯而出。
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华清、瘫软在地的阿琳,以及满地的狼藉和尸体。
外面悄悄窥探的其他打手和“员工”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们简直难以置信,这个新来的、闹出惊天大事的金华清,不仅干掉了凶名在外的索隆和他的打手,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甚至……一步登天,取代了索隆的位置?
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
“果然,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这特么什么世道……”
有人低声喃喃道,看着办公室里那个伫立在血泊中的年轻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恐惧,以及一丝畸形的渴望。
华清缓缓走到办公桌后,那是索隆曾经的位置。
他无视了桌面上溅到的血点,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身体深陷进宽大的皮质办公椅中。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终于落在了几乎要晕厥过去的阿琳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让她心脏骤停的弧度。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过来。”
华清带着“野狼团”的十六只猪仔,几乎每晚都泡在小镇上最豪华的KtV包厢里。
霓虹闪烁,音乐震耳欲聋,桌上堆满了昂贵的洋酒、果盘和小吃。
这本来是园区用来奖励那些“业绩”极其突出的“猪仔”的特殊待遇,意在刺激其他人,但华清却把它变成了团队的日常。
“喝!都给我放开了喝,今晚不醉不归!”
华清举着酒杯,搂着一个神色既惶恐又带着一丝虚幻兴奋的“猪仔”的肩膀,声音盖过了音乐。
那“猪仔”受宠若惊,手抖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和快感,让他暂时忘却了白天的恐惧和未来的绝望。
团队里所有人,无论“业绩”好坏,全都参与了这场日复一日的狂欢。
他们嘶吼着跑调的歌曲,玩着拙劣的骰子游戏,酒精和短暂的自由气息麻醉着他们的神经。
白天?华清根本不见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这群人则因为宿醉,直到日上三竿才能从床上艰难爬起。
下午进行所谓的“诈骗工作”时也是昏昏沉沉、敷衍了事,效率低下得可怜。
他们的“业绩”自然一落千丈,在园区里成了笑话。
阿琳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看着华清挥金如土,看着那群“猪仔”醉生梦死,嘴角噙着冰冷的讥笑。
“蠢货!”
她心里暗骂华清:
“真以为靠这种手段能收买人心,他们就会替你卖命干活?天真!”
“你以为吴经理真的会无限纵容你?一周时间,看你怎么死!”
她甚至隐隐期待着吴钦莫的怒火,连带着也埋怨起吴钦莫来:
“活该!真是看走了眼,居然相信这种疯子能成事?你上头还有大老板呢!”
“整个公司的业绩要是因为‘野狼团’的垮掉而被拖累,看你这个经理怎么交代!”
对于“野狼团”的荒唐行径,吴钦莫自然一清二楚。
阿琳作为他安插的眼线,早已将每晚的奢靡和白天的不作为详细汇报给了他。
办公室里,吴钦莫听着阿琳的汇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面色阴沉。
“……经理,他们昨晚又包场了‘金皇宫’,开了最贵的酒,闹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去。”
“今天上午整个组都没起来床,下午的电话量还不到其他组的十分之一,成交更是零……”
阿琳小心翼翼地陈述着,观察着吴钦莫的脸色。
吴钦莫冷哼一声,却没有立刻发作。
他之所以按捺住怒火,原因有二。
其一,华清虽然花钱如流水,但诡异的是,他花的每一分钱都不是从公司账上走的,也不是索隆留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小金库”。
这让他极度困惑且好奇: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钱?难道在外面还有隐藏的势力或财源?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亲口给了华清一周的试用期,并且说了“不管你怎么做”。
身为公司的高级管理者,他必须维持表面上的“说一不二”,尤其是对华清这种桀骜不驯又能力诡谲的新人。
现在期限未到,他若提前插手,便是自毁威信。
他倒要看看,华清这看似自毁长城的狂欢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目的,或者说,看他最后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填上那巨大的业绩窟窿。
“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