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宁闻言笑了笑，“华艺倒是好大的手笔。”
“是的。”费林点点头，“公司一直注重人才，也愿意为了有才华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老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而后说道，“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能坐在这里吗？”
“一年半之前，我住在四环边的一个地下室，吃了上顿没下顿，就算是喝酒，我都只敢喝最便宜的二锅头，因为贵的喝不起。”
“那会儿我就想着，但凡有个公司给我个机会，哪怕条件再差我也会玩命去干，老子特么要喝好酒，起码还得配上猪头肉。”
“然后，我接到了杨总的电话，说是想要让我去拍个电影。”
“说实话，当时我真觉得是骗子，可人家这么大腕儿，也没必要骗我啊。”
“然后我去了蜜语传媒，嗯...当时还是杨蜜工作室，那天我见到了顾总。”
说到这里，老宁咧嘴一笑，“那会儿蜜语传媒连公司都没有呢，公司一共就一个半人，一个就是老板顾宇，另一个是从杨蜜工作室借来的助理徐晓飒。”
“就这么着，我迷迷糊糊被顾总忽悠着签约，成了蜜语传媒第一位员工。”
徐晓飒：可拉倒吧，我才是第一个，你顶多算是老二！
“随后，顾总给了我一个本子，又给了我几百万，并且给我所有的支持。”
老宁看了费林一眼，“贫贱之时的一个馒头，永远比富贵时候的一顿满汉全席更珍贵，更何况顾总给我的还不是馒头，而是满汉全席！”
“顾总没把我当下属，蜜语传媒给了我机会、给了我体面、给了我现在的生活，两千万是很多钱，华艺的股票也很值钱，可我觉得，人终归不能只为了钱活着。”
“顾总给我的钱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而更多的，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华艺的饭碗，我老宁端不起来，之前我对顾总说过，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说到这里，老宁站起身，“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边说，一边拿起面前的杯子，连着里边半杯水，嘭的一声扣在桌子上，“老徐，这顿饭我吃不下，走了。”
说罢，走出了包厢。
徐征脸色尴尬，今天这局他也不想凑，可问题是他欠着情分。
“咳咳，费总，老宁脾气倔，今天就这样吧。”
费林神色不变，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以后常联系。”
说完，两人也走出了包厢。
各自上了车，徐征无奈的拿出手机给老宁打了过去。
好一会儿，电话接通。
“怎么？你老徐还要给我挖坑。”
徐征讪讪一笑，“老宁，我是这种人吗？今儿个的事儿是兄弟办错了，我欠了对方人情，没办法。”
“不过，对方只说想着约见面吃个饭，也没说要挖人什么的...”
“得了吧老徐。”老宁不屑说道，“你又不是第一天在这圈子，对方的目的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老徐，咱俩认识多年，你也给我很大的面子和帮助，这些我老宁心中都有数，不过，这样的事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咱们兄弟的情分也就到头了。”
“就这样吧老徐，老子的片子票房大爆，你特么就给我添堵，挂了。”
另一边儿，费林上了车，朝着副驾驶的助理问道，“事儿办好了吗？”
“费总放心，照片都拍好了，我已经找了几家媒体和自媒体，明天一早就会放出消息。”
“好，回去吧。”
...
老宁这顿酒没喝上，顾宇却是又喝上了。
不过，顾宇主要是作陪，喝酒的主力从来都是王大酒蒙子。
“你说你，喝个酒磨磨唧唧的。”王霏拿起酒杯灌了一口，瞧着顾宇说道。
顾宇无语的陪了一口，“姐，没你这么喝酒的啊。”
看着对方左手一杯酒、右手一根烟，顾宇也是服了，你这天后能唱到这时候也是老天赏饭吃。
仿佛猜到了顾宇的想法，王霏弹了弹烟灰，懒洋洋开口说道，“怎样活着是自己的选择，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为什么不找一个自己舒服和喜欢的方式？”
“其实，大部分的疲惫都是来自对别人看法的在意，有些事儿你不在意的话，也就这么回事儿。”
“对对对，姐，你是天后，你说的有理。”顾宇应付着说道。
见到顾宇应付的模样，王霏把酒杯放下，“走。”
“干嘛去？”
“你前两天说了，要送给我一首歌。”
被王霏拉着上楼，顾宇狂翻白眼，如果不是那天你把我灌的喝不动了，我能说给你写歌吗？
客厅中，呆萌和王霏的助理对视一眼，随后继续聊天，这几天，这样的场面时常出现...
‘嘭’。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顾宇被按在钢琴前的座位上。
“霏姐，写歌哪儿有强迫的...”
王霏拽了个凳子坐在顾宇身边，揉了揉因为喝酒有些滚烫的脸颊，“顾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话。”
顾宇：...
被迫上岗的感觉。
打开琴盖，轻轻按着琴键，轻快的节奏缓缓传荡开来。
王霏听着节奏，一边跟着轻声哼哼，一边闭着眼睛靠在顾宇身上。
“微风吹着浮云，细雨漫漫飘落大地。”
“淋着我淋着你，淋的世界充满诗意。”
“微风伴着细雨，像我伴着可爱的你。”
“看着我看着你，看这世界多么美丽。”
“啊、愿我是风你是雨，啊、微风尽在细雨里。”
“漫步青青草地、小草也在轻轻低语。”
“诉说无尽秘密，让我们共寻觅。”
等到顾宇唱第二遍的时候，王霏已经跟着顾宇的调子哼唱，两人的声音一高一低，伴随着轻快的钢琴声，房间中仿佛都多了一股生机。
两人也不知道弹唱了多久，顾宇停下来，王霏靠在顾宇身边，眼睛半睁半闭、神态似醒非醒。
“霏姐，不早了，回房间休息吧，我去喊小林上来。”
小林是王霏的私人助理，早期是王霏的歌迷，现在也算是追星成功了...
“不用了，我自己回房间就行。”王霏摆摆手摇晃着起身。
顾宇见此，也起身扶着她出了门。
钢琴房在三楼，王霏的卧室就在隔壁，推开门，走进房间，扶着她靠在床头，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