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禹死死盯着九姨，沉吟片刻后，取出一块令牌，狠狠捏碎。
若有活命的机会，谁又想死呢？
更何况到了他这般修为，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岂能坐视自己的道果，化为乌有？
当然，苍禹也知道，恐怕自己叫再多人来，都不是九姨对手。
但没关系，只要能挡她一击，自己就有活命的希望。
像这种级别的强者，向来是言而有信。
见到苍禹叫人，九姨微微颔首，似很是满意。
跟着她回头看向红衣，蹙了蹙眉：“你相好？”
秦昊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九姨朝红衣走了过去，红衣立刻紧张起来。
她性子冷淡，哪怕面对任长缨等州主，想不搭理就不搭理，但面对九姨，终究还没有这个胆量。
“修炼死之法则，倒是少见，但你将来必定劫难重重。”九姨轻启红唇，缓缓说道。
“为什么？”
红衣抬头，看向九姨，眼眸中光芒闪烁。
“常与死亡相伴，不会有好下场。”
九姨负手，道：“用你们人族的道理来阐述，死亡法则乃是杀之法则，杀力极强，凡是掌握这种法则的强者，无一不杀人盈野，有万般因果加身。”
“当一个人身上的因果，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有厄运加身。”
红衣垂首，一言不发，片刻后才说道：“那我岂有回头路可走？”
九姨瞥了秦昊一眼，道：“看在这小子的面子上，我教你一招。”
“死，对于寻常的生灵而言，可怕至极，因为一旦死了，便代表万事皆休。”
“但我凤凰族不同，死并不代表终结，还意味着涅盘重生。”
说着，她抬起青葱玉指，朝着红衣眉心点去。
红衣并未反抗，闭紧双眸，随着那一指点出，她立刻感觉到无比玄妙复杂的信息，在自己脑海中呈现出来。
那些信息的玄妙程度，无法想象，让她脑袋直接懵了，不知道如何去领悟！
“你现在的修为还有些浅薄，无法领悟出涅盘的真正奥义，等你达到圣皇之上，也许能逐渐参透。”
九姨淡声道：“若你运气再好些，也许有一日，能真正知道何为死亡，死亡的极致又是什么。”
“那时，你既是主宰死亡的存在，又是不死之身，哪怕万般因果加身，都无死不灭。”
红衣娇躯一颤，跟着双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九姨立在那里，并未躲开，坦然受之。
她传给红衣的神通，乃是凤凰族的不传之秘，价值高到无法想象，一旦暴露出去，就连那些圣皇之上的强者，都要闻风赶来，大打出手。
红衣仅仅给她磕三个头，还算便宜她了。
不远处，秦昊一脸艳羡，随后舔着脸凑过去，道：“九姨，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不如也传给我一招半式……”
没等他说完，九姨就摇头，道：“我乃天凰，传承秘术中没有适合你的。”
秦昊一脸懵。
九姨解释道：“凤凰族中，分为天凤与神凰，天凤为雄性，神凰为雌性，简单来说，我所掌握的神通只适合女子，你若想修炼……”
说到这，她嘴角微翘：“倒也不是不可以。”
秦昊双眼立刻放光，道：“什么办法？九姨你快说，只要能学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能承受。”
“把那玩意儿切了。”
九姨忽然瞥了一眼秦昊的双腿之间。
秦昊一怔，低头看去，顿时无语。
尼玛，这不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吗？
“九姨，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
“那是一个烦恼根，留着无用，不如切了去。”九姨道。
秦昊：“……”
九姨什么时候这么逗了，跟他开这种玩笑。
这哪里是什么烦恼根，而是男人的尊严！
一个男人连尊严也没有，还算什么男人？
旁边，红衣嘴角悄悄上扬，似在幸灾乐祸。
秦昊脸一黑，低声道：“你还偷笑，我若割了，你以后用什么？”
红衣一怔，跟着正色道：“确实，千万不能割！”
九姨瞥了两人一眼，眼底露出一丝温情，却在此时，她眼皮稍稍一动，看向一旁。
而那处虚空，忽然一颤，跟着裂开一个口子，紧接着，一道身影从中钻了出来。
赫然是个老者。
老者目光扫过一圈，随后看向失去双臂的苍禹，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接着他又看向九姨，九姨问道：“你是大世教的老祖？”
老者重重哼了一声：“不错，你是哪来的妖女，敢与我大世教作对，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秦昊：“……”
红衣：“……”
这老家伙是老糊涂了吗？
连场上的局势都看不出来？
九姨微微摇头，道：“挡我一击不死，你二人都可离去。”
她抬起食指和中指，在虚空中微微一划，便有一根凤凰翎羽激射而出，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那老者神色顿时大变，跟着双手结印，就见一个个古老法印结出，片刻后，他朝前就是一拍。
下一刻，一个黑色漩涡飞出，挡在老者跟前。
这漩涡无比可怕，让空间都为之扭曲，仿佛能将天地万物都吞进去。
秦昊瞥了一眼，不由暗暗惊诧，道：“这大世教果然邪门，怪不得张家哪怕去了乾元州，都不敢去找大世教叫板！”
他看着那漩涡，接下来就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见凤凰翎羽，嗤的一声，穿过那漆黑漩涡，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就仿佛捅破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紧接着，在老祖惊恐的眼神中，那凤凰翎羽洞穿其眉心。
“扑通！”
老者的尸身坠落大地，场上再度恢复平静。
“后面还有人吗？”九姨看向苍禹，问道。
苍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片刻后涩声道：“我捏碎大世教令，凡是宗内老祖，都会出山，因为这代表最高级别的危险。”
“非常好。”
九姨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话音刚落，突然又一道身影出现在跟前。
同样是一位老者，但修为明显更强，他看向九姨，眼神带着一丝惊疑，道：“神凰？阁下是两界峰的强者？”
九姨微微一笑：“总算来了个眼神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