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十九无语笑了一声，“婶子，你这么说那我可不敢请你们了。”
赵婶子身体一僵，“那......那......”
莫十九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该给多少工钱就是多少工钱，不会因赵大叔的腿脚不便就打折。”
一个巷子里住的，莫十九也不差这份压榨别人的工钱。
将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两方商量了一下，就定下了50块清理打扫的费用，厨房和相隔两个厢房的修缮，按35块一天的工钱计算，材料另算。
但限定了工期，需要在七天内完成。
因为赵大叔家里离得近，就按5块一天的餐费报销，莫十九就不包他们的伙食。
赵婶子对这价钱很满意，立马带着孩子们开始干活。
包子烧饼被莫十九硬塞到手里，就当第一天的福利。
赵大叔和赵婶子很珍惜这份工，对活计更是没有一点含糊，第五天的时候就全部完工了。
莫十九很满意，按天数给他们结算了工钱和伙食费，还给了50块的奖励。
这天晚上，赵婶子提着一篮子鸡蛋上门，“妹子，这是家里养的鸡生的鸡蛋，你拿着。”
莫十九推搪不下，趁赵婶子不注意，往她的空篮子里塞了两斤水果糖。
回到家，发现篮子里的水果糖，赵婶子红着眼说，“妹子真是一个大好人！”
然而，才过一个晚上，赵婶子就转了口风，到处跟人说莫十九一家资本家做派。
虽然现在经济政策松动，对成份已经没之前那么严格，但被人指点说什么资本家做派，始终不那么好听。
这些流言流语还是花花老头某天在路边听到，然后学给莫十九听的。
本来花花老头只是那么一听，没听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一个平时跟着一起遛弯的老头私底下问他，“你是莫同志的家人，你回去问问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花花老头不理解。
那老头继续压低声音说，“最近巷子里都在传，你们家是资本家做派，别让人给抓了辫子。”
其实，能在这巷子的四合院里住的人家，除了租房的家庭，哪一家不是非富即贵的，只是大家关上门过日子，极少掺和他人的生活。
所以，当这个流言出来的时候，没几人当真。
只是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莫十九的这四合院来历不明，而且家里没人住，却占了这么面积的四合院。
更过分的是，还有人偷偷传莫十九生活作风不良。
什么资本家做派，只是老头最委婉的说法。
花花老头听了一下午，回到家就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
朵朵不理解，那老头和花花老头唠叨的时候，他正在路边观察蚂蚁搬家呢。
小小的孩子压根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这般生气。
花花老头用力扯着烤鸭腿，牙齿咬得嘎吱响，都是什么人啊，就会在背后乱扯别人是非！
他这几天一直和朵朵在外面跟着于盛，早出晚归的，家里盯着赵大叔干活的，除了莫十九和谢母，偶尔壬翛羽也过来看两眼。
所以花花老头只是每天看着家里的变化，和赵大叔一家很少有交集。
他今天好不容易在于盛那里打探到有用的信息，正想回来跟莫十九说一声呢，却听到那遛弯老头跟他说的这一出。
真是气死......精灵了！
关键的是，莫十九还不在家。
花花老头啃完一个鸭腿之后，朵朵嘴里还嚼着肉，但无论花花老头怎么盯着，朵朵咀嚼的动作都不紧不慢。
未鹄哥哥可是说了，学校的老师说吃饭要多咀嚼，身体才健康强壮。
他要健康强壮，以后就能保护未鹄哥哥！
生着闷气的花花老头又扯下一个大鸭翅，发泄似的继续啃吃着。
想着于盛那里的发现，又想起今天听到的谣言，花花老头渐渐平息下来的情绪终于发现了什么。
该不会？
该不会这些谣言，和于盛有关系吧？
“爷爷......”朵朵扯着花花老头的衣角，焦急地呼唤着。
花花老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里只剩半截鸭骨，另外半截正被他咬断在嘴里而不自知呢。
怪不得刚刚感觉牙齿有些疼。
扔掉骨头，对朵朵说，“朵朵，我们再去看看，究竟是谁在说我们的坏话！”
一个下午的功夫，他已经依稀知道谣言的出处了。
这几天，能自如出入这四合院的，除了谢家人之外，就只剩那个来帮忙修缮的赵大叔一家。
“别让我发现白眼狼是他们。”花花老头恨恨地说。
朵朵不懂，但朵朵听话。
花花老头牵着朵朵，沿着巷子走了一圈。
凭着手中的瓜子，将事情的始末打听了一番，再推理几次，他就已经十分肯定及确定，这最初的谣言就是从赵婶子家里传出来的。
花花老头直接在巷子口堵赵大叔。
赵大叔一下子就认出了花花老头，他一慌，想转身，却不想一着急，不慎摔倒在地上。
花花老头：......
他可真的什么都没做，这摔跤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离你三米远，你可不能赖我！”花花老头站在原地，看着赵大叔自己站起来，冷冷地说道，“碰瓷可不能这么碰。”
“我，我自己摔的，不关你，你的事。”赵大叔有些不敢直视花花老头，低着头像做错了事一样。
花花老头心里冷哼着，可不是做错了事吗？
当初莫十九跟这人谈修缮的工钱时，他可是全程一字不漏听着。
看赵大叔一家开心的表情来看，花花老头肯定当时十九给的工钱绝对是公正大方的。
而那三个小孩全身补丁样，一看就是家里拮据过得不好的。
说不定就是十九给的这些工钱，让他们一家解决了燃眉之急。
就算他们付出了工作，那些工钱是合理的劳动报酬，但他们找上门的时候，莫十九二话不说就将活计给了他们。
这何尝不是一种恩？
花花老头在京市待久了，对这里的人情世故有了一定的了解。
在他看来，赵大叔一家这般作为，简直与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没有任何区别！
“你，你找我有事？”赵大叔战战兢兢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