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壮士断腕
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察颂军立刻掉头就跑。
但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了。
他们左冲右突，到处都是大明军的身影，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迈向绝望的深渊。
“大将军，我们怎么办？”有骑兵惶然的靠近察颂，绝望的问道。
察颂猛吸一口气，看着周围的手下们，大声的吼道：“你们别怕！突隆达赞一定知道我们的状况，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们再坚持一下，等我们的援军到了，里应外合，就能冲出去了！”
察颂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突隆达赞和艾米亚的身上。
他相信，这里发生的战斗情况，大营那边的突隆达赞和艾米亚，肯定已经知道了，都是汗王手下的大将，他们没道理会见死不救。自己这边只需要多坚持一会儿，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眼下，只要不解近那些重机枪的火力范围，单单只靠着那些负责维持包围圈的骑兵，是拿他们这些人没办法的。
确实，邱战手下的这批骑兵，人数不过三千不到，聚拢在一起或许还有点杀伤力，但如果分散成包围圈，其实并不能对察颂的军阵造成多大的损伤。之所以察颂几次突围都无法成功，是因为他手下的这些骑兵早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心思，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机动性已经没有了。
每当他们这些骑兵想要加速冲锋的时候，那些大明骑兵就会突忽而至，寥寥几枪射杀那些提速起来的战马和骑士，使得它们根本形成不了规模。
七千骑兵，不说冲锋需要的距离，光是这占地就需要极大一片地方。先前冲锋起来的时候，还没什么，一旦速度降下来，想要再提速，需要的加速距离，就不是眼前的战场，所能提供的。
“这就和飞机起飞加速时一个道理，如果没有足够的速度，它是飞不起来的。他们这批草原骑兵，可比飞机大多了。向冲起来，就必须再死一半人才行。”
高处山坡上，秦牧端坐马上，透过望远镜看着下方的一切，微笑着对沈玉莲说道。
“飞机？”沈玉莲一愣，这又是一个新名词，“那是什么东西？”
秦牧呵呵一笑，忽然指着天空中，一只刚刚飞过的老鹰，说道：“就是和老鹰一个样子，但要庞大几百上千倍的机械大鸟。”
沈玉莲吃了一惊：“这世上还有那种东西？”
秦牧点了点头：“以前没有，以后会有的。”
沈玉莲本能的不信，但想想这东西又是从秦牧嘴里说出来的，不信都不行。但还是满心好奇的问道：“我们现在造不出来吗？”
飞天的梦想，无论是大明，还是大明以前的古人，都有过提及。所以沈玉莲相信有东西终究能飞天，但秦牧说的那样庞大的东西，她真的无法想象。
秦牧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那需要好几代人的不懈努力，才能造出来的。以我们大明目前的发展，造火车已经是极限了。想要造出大型的飞机，只能是奢望了。”
他顿了顿，倒是若有所思地道：“不够，小型一点的战斗机，倒是可以着手试一试。”
当然，最重要的前提还是，汽油和蒸汽机。
如何将燃油和蒸汽机组合，造出第一批汽油发动机，才是最关键的。
“你说，那个草原人的头领，能看到问题的关键吗？”沈玉莲看着下方围成一团的草原骑兵，努力从秦牧构建的“飞机”中回过头来，问道。
秦牧摇了摇头：“看不看得到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舍不舍得死那一半人。如果舍得，又怎么让手下的人去做。”
沈玉莲点了点头，明白了秦牧所说的意思。
……
作为统兵多年，在草原上经历了无数大战，一路从一个无名小卒，靠着战功成为汗王麾下大将的察颂，其实早已经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在被敌人包围的情况下，选择最薄弱的节点进行突击，是唯一的选择。
只要骑兵提起了速度，那些大明骑兵的包围圈，其实也都无所谓了。
但七千骑兵实在是太多了，在地形有限的情况下，根本就冲不起来。
必须把人数减少一些才行。
察颂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鼓励着士兵们不断的尝试冲锋，心中对于突隆达赞回来救援的希望，已经越来越微弱。
他了解那个家伙，作为最受汗王器重的将领，突隆达赞有着异乎寻常的果敢，在他的眼中，除了汗王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如果对方判断救援自己这帮人，会造成更多人数的死亡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对自己的救援。
从战场溃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如果突隆达赞有心，早就已经派人来救援了。如今西北边还是毫无动静，他就已经知道，对方是决定放弃自己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此时那个中军大营里，突隆达赞应该已经开始带人悄悄撤退了。
眼下，想要活命，就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此，察颂便更加急促的命令手下的骑兵冲锋。
既然七千人冲不起来，那我就先用五百人冲！
五百骑兵，拍成四排，在察颂的命令下，朝着大明骑兵发起了冲锋。
只用了两轮齐射，五百人就全都死在了徐连呼等士兵的枪下。
察颂面无表情，命令第二批战士继续冲锋。
这一次，人数从五百变成了七百！
七百骑兵，全部战死！
“继续！”察颂大吼。
一千骑兵冲了上去。
负责在这一面拦截的骑兵连战士们感觉到了压力，不得已之下，向同伴求助。
三千骑兵，开始慢慢的将包围圈，收缩简化，全都拦截在了草原人冲锋的路上。
一千骑兵再次全军覆没。
察颂毫无所觉，依然冷着脸下令冲锋。
当一千五百骑兵冲出五十米之后，察颂猛然大吼一声，率领着剩下的半数骑兵，紧随其后，向着正前方冲了过去。
冲至中途的三千骑兵，忽然一转方向，从一千五百骑兵身后斜冲了出去，目标赫然是大明骑兵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