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衿眼睛一亮，“那我能养吗？”
离仑将挣扎不休的花团扔回去。
“哦哟，团团受苦了。”顾子衿捧着委屈的花团蹭蹭，“没关系，你又回到阿妈身边了。”
她抬头就看到一脸不自然的离仑，但直接忽略，“所以赤鷩鸟它们呢？”
离仑脸色不知为什么又有点黑，还是回答道：“我把它们赶到其他地方去了。”
顾子衿点头，随意坐了下来。
离仑见她和花团玩得开心不说话，忍了又忍，还是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顾子衿正将花团逗得晕头转向，随口回道。
“那我有问题要问。”离仑突然怒气冲冲，“你是不是也站在人类那边了？”
“我只站我自己。”顾子衿毫不犹豫回答，“妖与人类差别太大，不可结缘，否则最后也只会徒增伤悲。”
离仑：“但那条冉遗鱼和人类的事你却没有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顾子衿将花团放在桌上，看着它滚来滚去，“我无法替他人选择，也不会替他们做选择，我只是我，其他人与我无关。”
她看了离仑一眼，“但若是其他人的事牵扯到我，我也不会视而不见。”
离仑略微心虚地撇开头，但又很快将头转过来，“你觉得，我和朱厌谁更强？”
顾子衿诧异看着他。
离仑不自觉解释：“以前没觉得你和朱厌关系好，怎么就这段时间，你就开始帮他了，还跟我作对。”
“那当然是朱厌更强。”顾子衿依旧毫不犹豫。
离仑面色瞬间覆上寒霜。
“他是极恶之妖，你？”顾子衿瞥他一眼，“八年没晒阳光，也亏得你还精神抖擞。”
她又看向他的腿，“还没萎缩。”
离仑登时就站了起来，走来走去，“我、好、得、很！”
顾子衿似是失望，敷衍应了声。
离仑冷笑：“你也不过是因为人类给朱厌冠的名声才觉得他厉害，但在大荒却不尽然。”
“我可是上古槐树化形而成的槐鬼！虽然我承认除了我之外，朱厌最为厉害，但我不可能输给他！”
“那你还问什么呢？”顾子衿托着下巴叹气。
离仑一噎，瞪她，“我想问就问！”
“行。”顾子衿无奈，摊手道：“可是在大荒，也是朱厌比你的名头要响亮。”
离仑断然：“不可能！”
“他可是到处窜的猴，你？你就只会死宅。”顾子衿白他一眼，“大荒知道朱厌的当然更多啦，更别说他还跑到白泽神女身边蹭名声。”
离仑沉思：“原来当初朱厌是为了增长名气才跟白泽神女来往的吗？”
顾子衿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说你傻你脑子还真的不灵光啊，不过毕竟是木头……
“你跟崇武营有交易？”顾子衿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离仑脱口而出，说完又懊恼自己的不设防和嘴快。
“朱厌估计都有猜测了。”顾子衿无语，“你不是杀了一个崇武营的将军还栽赃给缉妖司吗？还有青耕的事，乃至昆仑山的时候，你出现的时间都太巧了，肯定是他们给你报信。”
说到这，顾子衿又警告他，“青耕如今可是我的人了，你可不准再对她出手。”
“我知道了。”离仑不耐，又解释，“我跟他们也不过是利用。”
“我看是你上赶着被利用。”顾子衿轻哼，看着他不服的表情，“神庙外那三个妖化人可看清了？”
离仑突然沉默。
“你以为你在利用他，他其实也在利用你。”顾子衿叹气，“人类的恶都藏在心里，而心，是最不可控也最难看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