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
“你出去吧，什么都不用说了。”
姚芳自知许东升心意已决，只得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刚走出几步，许怀璧跟了出来。
“芳姨，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姚芳心情复杂地跟在许怀璧身后，像一具丢了魂的躯壳，两眼无神，拖着双腿无力地走了进去。
许怀璧从办公桌下抽出一个信封，“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封国外邮件，虽然收件人是我，但我觉得这封信是寄给你的。”
“信？”
许怀璧轻轻颔首，将信封递到姚芳手里。姚芳神色木讷地抽出那张速写纸，大吃一惊。
“叶小西谎话连篇……东川dm便利店……”
“什么意思？”姚芳喃喃自语，泪流满面，“小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妈妈……”
从公司回来，姚芳神情落寞地靠在贵妃椅上，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雨欣的身影。
“芳姨，明天我要到京海玩，你要不要吃兰亭坊的糕点，我给你带啊。”
“芳姨，周宇杰那个笨蛋，我都这么直白了，他还跟个瞎子似的，一点都看不到我的心意，你说我该怎么办，烦死了！”
“芳姨，昨天我陪清清和她妈妈去灵音寺祈福，给你求了一串佛珠，是元真方丈亲自开过光的，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快看看喜不喜欢……”
……
“雨欣……”姚芳泪流满面，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整晚，许家父子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清晨，姚芳从贵妃椅上醒来，身上多了条毛毯，还是雨欣去尼泊尔旅游的时候，给她带的。睹物思人，她不禁泣出声来，憔悴的脸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为什么偏偏是小西，为什么？”
想起许怀璧给她的那封信，姚芳决定亲自到东川去看看，看看她的亲生女儿到底还有什么事骗了她。
东川比南川冷几分，姚芳的飞机刚落地，她便感到一丝凉意。平时出远门，除了许东升，要么是雨欣陪着她，要么是赵晶陪着她，现在，一个人站在东川的机场，姚芳悲从胸来，心底蹿起一阵孤寂。
dm24小时便利店。
姚芳站在人流攒动的十字路口，并没有觉得这家店有什么特别，心怀忐忑地走进店里，一声清脆的声音将她的视线吸引过去。
“欢迎光临。”
姚芳扭头看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满面笑容地望着她。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两个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刹那，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两人的目光彼此在对方熟悉又陌生的脸上流连着，直到半晌后，叶小南从后面仓库出来，站在一旁愣愣地看了半天，冷冷地喊了一声，“姚芳！”
姚芳惊愕地望向叶小南，怔怔地愣了半天，泪水像开闸的大坝般决堤而出，“小东！小南！是你们吗？”
“哼，你都走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我们的名字，真是难得。”叶小南愤懑地将手上的抹布往收银台上一摔，伸手要将她推了出去。
“小南，住手。”叶小东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挡着妹妹，“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妈，你别这样。”
“妈？呵呵，这我还真喊不出口。”叶小南哼了一声，“你来做什么，别说是碰巧进了咱们店，这世上没那么多巧合。”
“小南，妈妈一直在找你们，可惜事与愿违，大海捞针。”姚芳哭着说，“之前，我遇上了小西，还问起她……”
“她是不是说，很久没见到我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呵！”叶小南嗤笑一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姚芳默默地点了点头。
“妈，我们和小西一直生活在福溪村，直到前几年才一起到东川来投奔招娣，她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