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晚我就不过来吃饭了，晚上要陪客户。”
“诶，知道了。”叶小东有些失望，她还想今晚跟招娣说说绿森卖不动的事呢，“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机灵点，少喝点酒。”
“我知道的，姐，你放心吧。”
夜晚的东川很漂亮，绚烂的霓虹如流光般勾勒着城市的棱角，穿织的车流、摩肩的人群，在两岸沿着一条奔腾的江水，川流不息。
沿江大道上，有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据说有400多米，这是东川最高的楼，金川大厦。
今晚，齐云帆就在金川大厦顶楼108层，接待兆利地产的几位老总。
这里有东川最奢靡的夜总会百丽宫，到百丽宫消费的客户，都是乘坐SVIp电梯，刷卡从第一层直达的，闲杂人等根本进不来。
即便上一世已经多次出入这样的场合，但叶招娣还是很不适应这里聒噪的音乐声。
108层360度全玻璃观景窗，连地板都是透明的，将整个东川尽收眼底。窗外璀璨的光影、楼内斑斓的彩灯，随着dJ的鼓点快节奏的闪耀着，光怪陆离，让恐高的叶招娣内心平添了几分恐惧。
“段总，李总，向总，感谢你们对我工作的支持，如果金达利能顺利拿下兆利在东川的独家广告约，我们定然是不会亏待各位的。”
“哪里哪里，互相支持嘛，金达利在东川广告界的地位，我们还是有所耳闻的，由你们负责兆利的宣传，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场双赢嘛。”
“是啊，更何况齐总还有叶小姐这么得力的助手。我们决定选择兆利，除了齐总您的个人魅力，叶小姐也是功不可没啊。”
“呵呵，小叶啊，在我们公司还是新人，但聪明机灵，成长得很快。当然，也得益于各位老总的撑持。”
“齐总谦虚了，叶小姐何止聪明，长得就是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这出来谈生意，岂不是所向披靡。”为首的段总侧头跟身旁的人笑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是，那是，强将手下无弱兵，齐总带出来的人，绝对是个顶个的优秀。”
“叶小姐，今天难得有机会，我们喝一杯。”
“好的，李总。”叶招娣笑意盈盈地走到李总身边，给他的酒杯里倒了三分满的罗曼尼康帝，“感谢李总的照顾，以后还请您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叶招娣浅浅抿了一口，不经意露出一个浅笑，甚是勾魂。
“那是当然，只要叶小姐开了口，我们兆利的单子绝对不会流向其他人。”
兆利地产的几位老总，把叶招娣夸得天花乱坠，齐云帆这个老江湖当然听得出话里有话，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应和着。
今晚，齐云帆本是不想带叶招娣过来的，但兆利的项目一直是她跟进，对方又点名要她参加，到了临签约的关键时刻，可不敢掉链子。
人在职场身不由己啊，他只能暗暗朝叶招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有机会就溜了。
好在齐云帆手下确实也有几个久经沙场的实力战将，个个长得漂亮，喝酒更是彪悍，也替他们解了不少围。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轻轻叩开，一个穿着性感兔女郎缎子蕾丝衣的女孩，端着6扎啤酒走了进来，娇滴滴地问，“老板，您点的精酿黑麦扎啤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点了扎啤？出去出去。”
“SVIp包房进来的也太随便了吧。”
“难道是百丽宫的额外服务？齐总，您知道吗？”
“美女，要是陪我们喝两杯，这扎啤我们就要了！”
……
叶招娣自己也是从底层出来的，本能地想帮女孩解个围，哪知抬头瞄了一眼，一时竟顿住了。
即使那女孩画着浓艳的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的二姐，叶小西。
上一世，叶小西偷了大姐的钱失踪后，数年再见，她已摇身一变成了许家大小姐。叶招娣倒是不知道，她还有在这种场合做兔女郎卖酒的一段经历。
叶招娣方才的共情之心瞬间黯淡了下去。如此无情无意的利己主义者，对她的任何一点怜悯，最后都会变成背刺的刀子，这样恶心的事情，叶招娣不想经历第二次。
她默默地喝了一口红酒，任凭兆利的那几个客户言语调戏，始终没有再看叶小西一眼。
“几位老总，大晚上的酒喝杂了不好，想喝酒我再点两瓶红酒过来，这扎啤就不要了。”齐总朝身边的助手使了个眼色。
助手马上领会了老板的意思，“是啊是啊，今天这场合，喝什么扎啤啊，都配不上几位老总的身份。那个，小姐我们不需要，谢谢啊。”说完，把叶小西往外面推了推。
叶招娣知道，齐总是在帮她解围，但她显然有些好歹不分。被助理推出去的瞬间，竟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叶招娣。
[看来，她看到我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叶招娣哼笑一声，跟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默默地走了出去。
叶小西就靠在包房转角的墙壁等着她。
“我以为你混得多好呢，原来也不过是陪有钱男人喝酒罢了。”
“你的眼里心里，只能看到这些，也不怪你。倒是没想到，你所谓的赚大钱，原来就是在这种地方推销酒水。”
“那又怎样，大家彼此彼此，你是瞧不起谁呢！”叶小西好像被戳到了什么痛处，反应有些过激。
“瞧不起你呀。”叶招娣冷冷地看着她，“当初偷了大姐700块跑了，你有没有想过她们的日子怎么过？”
“怎么过？不是有你吗？不是在工厂装瓶子吗？呵呵。”叶小西不屑地说，“反正她们胸无大志好养活，青菜萝卜，餐餐面条就够了，能饿死不成。”
“倒是你，刚才明明认出我来了，为什么不帮我说几句，是看不得我赚钱吗？”
“啪！”叶招娣抡起胳膊一巴掌扇了过去，叶小西头上戴的兔耳朵从头顶哐了下来，斜搭在她的眉心，甚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