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内。
春风楼大门口。
来顺和二狗以前住在农村里面,虽然没见过啥大世面,但是客栈和青楼,还是分得清楚的。
二人抬着软轿,直愣愣地站在春风楼这座装潢金碧辉煌的妓院大门口,不由有些傻眼。
“季姑娘,你确定咱们要在这里落脚?”
二狗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话音落下,来顺也是连连附和:“季姑娘,这地方看着好像不太正紧哎。”
听到这话,季云素清丽的杏眸中,掠过一抹沉静之色。
她对着来顺和二狗,一脸笃定地点点头,说道:“对,咱们就住这儿。”
“可是,季姑娘,这里好像是……青楼。”
二狗这时候一脸尴尬地提醒了一句。
二狗心里想着,季姑娘应该是初来西陵国,对西陵国的环境并不了解。
所以,才将青楼楚馆误认作正常的客栈。
这时候,季云素经过易容的脸庞上,却是带起一目了然的笑意,平静地开口。
“对,我知道这里是青楼,所以我们才要住这里。”
初入西陵国都城,季云素对都城内的环境并不了解。
而跟义兄楚衍之约好的碰头地点,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在何处?
眼下天色已晚,她带着女帝亲娘在街上走,恐怕会不安全。
思虑再三,季云素还是决定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等安顿下来之后,再跟义兄取得联系。
话音刚一落下,春风楼大门口,就涌出了一群衣着暴露的漂亮姑娘。
她们身上都涂得香喷喷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脸热情地朝着季云素他们三个如花蝴蝶一般扑了上来。
二狗和来顺哪里经受过这种场面,面对这一个个热情似火的姑娘往自己身上扑,二狗和来顺抬着轿子的手,都不由捏紧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没有季姑娘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将软轿放到地上,一直都保持着抬轿子的姿势。
而他们二人这样的姿态,落在这群看惯了男人见到她们就流哈喇子,迫不及待就要对她们动手动脚的姑娘们眼里,却是格外的招人喜欢。
虽然二狗和来顺身上的衣着打扮并不贵气,只是很普通的衣着,甚至算得上粗糙。
但是,丝毫不影响姑娘们对他们这两个年轻小伙子的热情。
而此刻,季云素这一头,那更是被一群花蝴蝶给团团围了住。
季云素人在其中,被姑娘们身上的香粉,熏得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
“阿嚏!”
“哎呀,公子你是不是着了风寒呀?快去奴家屋里,奴家给你煮姜汤。”
这时候,一个身材丰腴的姑娘,热情地贴了上来,在季云素的耳边,吐露着香风。
季云素现在是男子打扮,虽然脸部经过易容,眉毛画粗了很多,脸上还刻意抹了让自己的皮肤发黑的粉。
但是,五官底子到底还是在那里的。
她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能够赢得旁边众姑娘的灼热注视目光。
季云素被这些姑娘耳鬓厮磨得有些面红耳赤,不过表面上,她还是佯装镇定,从身上掏出一摞银票,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当中谁有独门独院,本公子就跟谁一度春宵。”
其实,季云素之所以选择春风楼这个妓院作为落脚点,主要就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之。
如果慕容夕瑶得知女帝被劫走的消息,她作为西陵国如今唯一女帝官方层面承认的公主,那必定会竭尽所能在全城搜索女帝的下落。
而客栈,一定会成为她重点搜查的目标。
但季云素把落脚点放在青楼里,就完全能够做到灯下黑。
毕竟,谁都不会想到,堂堂九州第一女帝,拥有着如此尊贵身份,会现身在某间青楼楚馆当中?
如此一来,季云素才能够保护好女帝亲娘,让她不被慕容夕瑶以及她的同党迫害。
这时候,那个身材丰腴的姑娘,一脸娇柔地说道。
“公子,奴家的院子,正好就是独门独院的,今晚,你就从了奴家吧!”
说话间,这个身材丰腴的姑娘,就伸出她那水葱般的玉手,在季云素那刻意画得黑黑的瓜子脸上,轻轻柔柔地摸了一把。
这一抹,就像是一条丝绸,从季云素的脸颊上丝滑而过。
季云素被这丰腴姑娘的热情,给弄得浑身不自禁抖了一激灵,夭寿,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古人诚不欺我。
不过,她现在是男人的装扮,也不能够做出女儿家的那种难为情姿态。
所以,季云素当下长臂伸展,学着那些上青楼狎妓的浪荡公子模样,很自然地一把拦住这姑娘的水蛇腰肢。
然后,她对着来顺和二狗沉声吩咐:“你们两个跟着本公子一起进去。”
“是,公子。”
二狗和来顺反应很迅速,眼见季姑娘自称公子,他们也是连忙异口同声应答。
很快,季云素便带着来顺和二狗以及轿子里的慕容芙蕖,从春风楼的后门进入了丰腴姑娘的小院里面。
一进小院,季云素就从自己厚厚的银票当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这位丰腴姑娘。
对着她说:“这位姐姐,这一百两是我今晚包你小院的费用,劳烦你安排三个房间。”
一听到这话,这位身材丰腴的姑娘,眼神微微一闪,脱口而出道。
“公子,看你这架势,怎么感觉像是来我们春风楼住店的?”
见过男人来春风楼吃喝嫖赌睡的,但这里的睡,指得是睡姑娘。
她还从来没见过,来春风楼找住的地方的。
当下,这位身材丰腴姑娘,不由一脸好奇地朝着二狗和来顺抬着的那顶轿子,望了过去:“不知,这轿子里的人是谁?”
话音落下,这位姑娘马上又补了一句:“公子,不是奴家不想给你安排房间,而是最近官府查得严,任何在楼里落脚的客人,都得验明身份。”
“奴家瞧这轿子周围,罩着厚厚的纱帘子,不知里面是何人?若贸然给公子安排房间入住,奴家怕吃罪不起!”
听到这话,季云素清丽的心眸中,不由掠过一抹斟酌的光芒。
这时候,她将目光投向软轿的方向,思索了片刻,随即,便对着这位姑娘直言不讳地开口。
“姑娘,软轿子里坐着的人,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