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很早之前就在想,自己能为这个团队做点什么?
想来想去也没个主意。
她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只能跟在涂山文澜以及秦凡身后跑来跑去。
什么本事都没有,什么忙都帮不上,不管什么时候都只能站在一旁看,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一样。
这些天,银霜的内心十分煎熬,她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这不就是个吃货吗?
然而,事情迎来了转机。
秦凡身上的禁制短时间内无法解除,只能通过转移的方式化解。
既然要转移那就需要新的载体。
谁愿意冒这么大风险,替秦凡承受这种痛苦?
涂山文澜肯定不行,她还要跟秦凡并肩作战,绝不能被禁止所困。
银霜思前想后,也就只有她能担此大任了。
一来,她实力平平,在对战中起不到什么作用,有她没她无甚大碍。
二来,秦凡前前后后为姑侄俩以及白族做了那么多事,于情于理,银霜也该投桃报李才对。
三来,银霜跟秦凡相识这段时日,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似有似无的情愫,以至于她甘愿为秦凡冒险。
见侄女态度坚决,涂山文澜知道这丫头心意已决,万难更改。
“既然霜儿愿意充当载体,不妨试上一试。”
涂山文澜劝道。
秦凡大为震惊:“前辈,银霜可是你亲侄女,你怎么舍得让她冒这么大风险?”
涂山文澜深深看了眼银霜,说道:“等除掉姚泽锋以后,我会把禁制转移到我身上,之后再慢慢想办法化解,在那之前就只能委屈她了。”
诚如秦凡所言,银霜是涂山文澜的亲侄女,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舍得让银霜冒险?
可形势危急,涂山文澜只能如此。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完事以后,尽全力将侄女救出苦海。
“姑姑,我没事,我不怕吃苦,只要能达成目的,别说吃苦,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银霜郑重说道。
“别胡说!”
涂山文澜呵斥道,“小小年纪,岂敢妄言生死?”
见姑侄俩已经下定主意,秦凡不同意也不行了,最终只能点头答应。
一直冷眼旁观的涂山颂,此刻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但转瞬即逝。
“既然决定了,那你们二位就坐上来吧。”
涂山颂指着半透明的水镜台,吩咐道。
二人依言盘膝坐好。
涂山颂看向涂山文澜:“在我转移禁制之前,你先要把凡公子体内的封印解开,否则难以奏效。”
涂山文澜微微点头,随后施展功法,将秦凡体内的封印术剥离。
与此同时,禁制再次变得狂暴起来,秦凡只觉得浑身经脉仿佛被万千钢针穿刺,丹田处那团灰蒙蒙的禁制开始疯狂吞噬他体内的灵气。
“呃啊——”
秦凡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随后一口黑血呕了出来。
那些黑血飘飘忽忽,化作缕缕黑气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不愧是化神境大能施加的禁制,果然强横。”
涂山颂沉声说道,“凡公子,霜儿,此禁制以怨煞之气为引,需以狐族本源之血配合九转玲珑诀方能转移,过程中会有蚀骨之痛,你们需要守住心神,一旦方寸大乱,你们极有可能当场暴毙。”
秦凡跟银霜对视一眼,相继点头。
涂山颂不再多言,右手指尖凝出一滴血珠,血珠缓缓腾空。
与此同时,涂山颂施展九转玲珑诀。
唰唰唰!
无数金光闪闪的符文飞上半空,跟血珠融合在一起。
最后形成一个暗红色的微型阵法。
“凡公子,一定要守住灵台清明,切不可被邪念侵扰,我这就为你移除禁制!”
话音落地,涂山颂催动阵法。
嗤嗤嗤——
阵法爆发出极强的吸力,不断抽取秦凡体内的灵气。
“前辈,这……”
秦凡大惊。
不是说好移除禁制吗,这怎么还要抽取我的灵气?
涂山颂解释道:“禁制已经融入你的灵气之中,只有将那些被污染的灵气抽离出来,才能剥除禁制。”
秦凡强忍着千刀万剐的剧痛,问道:“万一我灵气耗尽的话,那岂不是……”
“放心吧,我手上有准,不会让你死的,实在不行还有文澜妹妹给你输送灵气。”
涂山颂打趣道。
见他又称呼自己“妹妹”,涂山文澜玉面微沉,很是不悦。
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涂山文澜不好发作。
“嘶嘶嘶——”
“呃啊——”
秦凡生性坚忍,可即便如此还是被剧痛折磨得倒吸凉气。
唰!
就在这时,一片黑色羽毛从秦凡的额头中冒了出来,被阵法吸在空中。
众人触目惊心。
姚泽锋给秦凡施加的禁制竟然是一片羽毛?
“你现在感觉如何?”
涂山颂问道。
秦凡长出一口气:“好多了,灵气也在恢复之中。”
涂山颂刚要说话,黑色羽毛突然化作浓浓煞气,将整个水镜台笼罩起来。
“不好!”
涂山颂骇然,“你们快躲开,禁制正在寻找新的宿主!”
涂山文澜一把将秦凡拽了下来。
“丫头,你可要忍住了,如果你心性不够坚忍的话,肯定会被禁制反噬,谁也救不了你。”
涂山颂盯着银霜,冷道。
银霜哼了一声:“我大仇未报,我是绝对不会死的,动手吧!”
涂山颂双手合十,不断催动阵法。
呼呼呼——
在阵法的辖制下,那团黑气再次凝聚为一片羽毛,朝着银霜缓缓飘去,最终没入她的额头。
“啊——”
银霜惨叫一声,只觉得双眼发黑,昏倒在水镜台上。
“快,封印术!”
涂山颂喝道。
涂山文澜当即施展封印术,就像之前那样,将银霜体内的禁制封印起来。
如果放任禁止在银霜体内乱窜的话,她怕是会立刻暴毙。
片刻后,银霜悠悠醒来。
虽然身体依旧十分痛苦,但总算能忍受了。
“成功……了吗?”
银霜脸色苍白,强撑着问道。
涂山文澜将她揽入怀中,哽咽着说道:“好了,已经没事了,霜儿,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