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心中电光石火般明了:这黑塔果然是用昆仑塔的碎片仿制的赝品!
回溯当年,他在陨星秘境探寻上古传承时,遭遇守护禁制的狂暴反噬,正是昆仑塔挺身而出,以塔身硬抗那毁天灭地的能量冲击,才护得他周全。
彼时塔身崩裂,数块带着本源灵光的碎片飞溅入虚空,他虽心疼却无暇追寻,没想到竟被这寒冰鳄皇侥幸拾得几块。
这畜生不知用了多少阴邪秘法,将碎片强行融入黑塔,硬生生仿造出这具赝品。
赝品虽不及真品百分之一的神威,却也偷来了部分时间加速的神能——从刚才黑塔爆发的灵力波动判断,其内部时间流速竟达到了惊人的1:1000!
也就是说,在塔内苦修一千个日夜,外界不过才流逝一天。这般逆天的速度,难怪这资质平庸的寒冰鳄皇,能在短短百年内从妖皇一层飙升至四层,甚至敢觊觎冰龙妖域的霸权!
“不!我的宝塔!”寒冰鳄皇眼睁睁看着黑塔碎裂,心疼得双目赤红如血,周身墨绿色的鳞片根根竖起,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兽,狂暴的气息让周遭的空气都在颤抖。
当他瞥见那几缕金光如同归巢之鸟般融入昆仑塔时,更是如遭五雷轰顶,庞大的身躯猛地踉跄了一下,若非强撑着妖皇的尊严,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黄瞳死死盯住林枫,声音因极致的震惊而剧烈颤抖,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你……你就是昆仑塔的真正主人?!是传说中那位从陨星秘境活着走出来的人族修士?!”
林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的嘲讽如利刃般割向对方:“这还有假吗?你那拙劣的仿制品,粗制滥造,邪气缠身,也配称之为宝塔?若不是看在它身上还残存着几分昆仑塔的本源气息,早在你拿出来的那一刻,我便会将其碾成齑粉,省得污了我的眼。”
他抬手轻描淡写地一招,昆仑塔立刻化作一道璀璨金光,如乳燕归巢般飞回他掌心,迅速缩小至寸许大小,悬浮在指尖,散发着温润而威严的光芒,“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替我找回了这几块塔片。”
寒冰鳄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变幻不定。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法宝上已再无半分胜算,那座九宫八卦宫阙还在如饕餮般疯狂吞噬着他的族人、他的灵力,再拖下去,等待他的只会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绝望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催生出极致的疯狂。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凶光,猛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全身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仿佛有无数骨骼在瞬间被强行拉长、膨胀——他要舍弃人形,现出寒冰鳄一族最本源的战体,与林枫进行最原始、最惨烈的肉搏!
不过数息之间,寒冰鳄皇便化作一头体长千丈的巨型鳄妖,宛如一条墨绿色的钢铁山岭横亘在冰原之上,遮天蔽日。
背部的鳞片每一片都有丈许宽窄,如万年玄铁铸就,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边缘锋利如刀;背部正中央生出三道粗壮的骨刺,骨刺长达十丈,尖端泛着幽蓝的寒芒,显然淬满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尾部粗壮如千年古木,每一次轻微的摆动都带起呼啸的狂风,将脚下的冰层扫得粉碎,露出下面漆黑的冻土;巨口张开时,足以轻松吞下一座小山,里面布满了匕首般锋利的獠牙,墨绿色的涎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滴落在地面上,瞬间蚀出一个个丈许深的深坑,坑中冒着刺鼻的墨绿色毒烟,连空气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林枫!本皇就不信,你的真身能比得过我寒冰鳄一族传承万古的战体!”
鳄皇疯狂咆哮着,声音震得天地都在剧烈摇晃,远处的冰崖簌簌落下无数冰块。
他猛地抬起覆盖着厚重鳞片的巨爪,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拍向林枫,爪风未至,地面已被硬生生刮出三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碎石与冰块飞溅如流星。
林枫见状,眼中寒光一闪而逝,体内沉睡的祖龙血脉骤然觉醒,金色的光芒从他周身每一个毛孔中迸发出来。
金色的龙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覆盖他的体表,每一片都如赤金铸就,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泽,上面还流淌着淡淡的龙纹;身形暴涨至千丈有余,龙首高昂时,头顶几乎触及云层,双角峥嵘,长达百丈,角上布满了细密而古老的龙纹,散发着镇压四海八荒的无上威严;龙须飘动,如同两条奔腾不息的金色长河;背后生出一对巨大的龙翼,翼展遮天蔽日,每一次扇动都带起两股旋转的龙卷风,将周围的风雪卷得漫天飞舞,天地间一片混沌。
一股远超鳄皇的恐怖威压从他体内爆发出来——那是祖龙独有的王者之气,带着与生俱来的洪荒霸道与神圣威严,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微微凝滞,寒冰鳄皇那狂暴的气息竟被硬生生压下了三分,如同烈日下的残雪。
“就凭你?也配与我比真身?”林枫的声音化作震彻天地的龙吟,声波所过之处,鳄皇周身的黑雾尽数消散,“我之血脉,乃万灵之祖,执掌天地秩序;你之躯体,不过是池沼爬虫,只配在泥泞中苟活!”
他龙尾一甩,带着万钧之力,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虚空,迎向鳄皇的巨爪。
“嘭——!”
两强相撞,发出一声仿佛天地崩塌的巨响,震得整个冰封谷都在颤抖。
金色的龙鳞与墨绿色的鳄鳞碰撞处爆发出刺目的灵光,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冲击波,如海啸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鳄皇宫殿那由白骨搭建的墙壁瞬间被震碎大半,化作漫天骨粉,洋洋洒洒飘落。
鳄皇只觉巨爪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拍到了一座不朽的神山,手臂瞬间麻木,数片坚硬如铁的鳞片应声崩飞出去,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墨绿色的血液如喷泉般涌出,在空中凝结成一颗颗毒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