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焰一边吐槽，一边滑着手机。
短视频里，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孩子正哭唧唧地抹着眼泪——
“我真的没有不尊重围棋、不尊重言卿选手……这次采访我准备了很久了。可是没想到，言卿选手不肯给我这个难得的机会……可能是因为，我的资历太浅，也没什么实力，所以她觉得我的问题很白痴……”
顾清焰轻嗤一声，觉得这女孩有些绿茶。
她继续往下浏览评论——
【宝宝不哭！你是最棒的！不用理那个臭脸伪人！】
【仗着自己后台硬就可以耍大牌欺负人了吗？这种人也配代表华国？真没教养！】
【那种女人就算拿了冠军也不会有人要的，恩恩你比她可爱多了……】
几乎都是在指责言卿不给新人机会，耍大牌、没教养、关系户，顺便安慰这个名叫宋予恩的记者。
顾清焰正想划走，却看到一条很不合时宜的评论——
【啊不是，只有我觉得这个采访本来就很不合适吗？人家下了七小时的棋，还没休息一会儿就要接受采访？而且我看完直播，她的问题正常人都不想回答好不好？】
评论下又是骂声连天——
【你行你上。】
【人家余正铉不也端端正正地接受采访了，就她不行？】
【言卿的狗混进来了？】
……
顾清焰看得烦了，扭头问言卿：
“大小姐，要不要公关一下？你之前怼的那个记者，好像还是个网红——”
言卿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顾清焰盯着她几秒，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虽然比赛很顺利，几乎把把爆杀……可这几日下来，言卿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
她还在服用镇静剂，一天有一半在睡觉，质量却很差……甚至保证不了按时三餐。
偶尔也会跟她抱怨，说头痛、耳鸣，或是说手抖得捏不住棋。
除了在场上能短暂地提起精神，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半格电。
整个人瘦得不像话。
顾清焰决定先不打扰她休息，接着看网评。
内容基本大差不差，直到看见一条热搜——
#言卿 疑似嗑了#
这么荒谬的话，竟然有不少人认同。
【真的，我在现场，她看起来就跟个纸人一样，站都站不稳了】
【难怪动不动就情绪失控怼人，肯定嗑了！】
【出国比赛竟然嗑药，建议严查！】
【不清楚她嗑没嗑，反正看着精神不太正常。】
【……拜托，你们有常识吗？一个嗑了的人怎么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不要太荒唐了好不好！】
顾清焰咬了咬牙，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写程序。
这么多网友，她一个人对线对不过来，还是交给程序吧。
……
晚些时候，云珀打电话问她们要不要出门吃饭，顾清焰只是拜托他带一份回来。
她已经买了些食材，还有一口小电锅。
等言卿醒了，就算误了饭点，也可以在酒店煮东西吃。
既不用来回跑，也能避免被偷拍。
之前就在网上看到了言卿的照片，明显的偷拍角度，光影黯淡，言卿弯着腰，看起来疲惫不堪。
后来，这张照片也出现在了#言卿 疑似嗑了#的话题下。
照片下的文字是——【街头丧尸】
“叩叩。”
门被敲响了。
顾清焰起身，警惕地望向猫眼，随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拧开门，
“萧頔？”
门外，萧頔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他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笑笑：
“既然顾小姐在这里的话，言卿也一定在——放心，傅哥他没来。”
顾清焰有些不解：
“啊，是。不过她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吗？”
萧頔艰难地扯起个笑，
“我有点担心言卿的身体。从网络上披露的消息来看，恐怕不太乐观。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们在这里……那个，我就住你们对面，等她醒了，可以来找我一下吗？”
顾清焰松了口气，“你来得太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