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赛程还在按原计划进行。
聚光灯下，流量加持，作为一名网红选手，言卿的表现很受争议。
她不像人们喜欢的选手，实力强劲、态度谦和。
相反，表现更接近人机。
面无表情地落子、提子，动作都标准得像人机。
按网友说法，“两眼一闭就是睡觉，一睁就是下棋。”
甚至路都不想走，全程待在轮椅上，几乎不跟其他选手交流。
比赛一结束，立刻脑袋后仰，瘫在轮椅上补觉。
赛后采访更是极其敷衍。
“随便。”“还行。”“无所谓。”
恨不得一句都不说。
于是，热搜词条下，一部分评论被顶得很高——
【这姐们儿脸是真臭、实力也是真强啊。】
【哇，当初连胜18场，现在已经累计到33场了！看她赢我都习惯了！就是这个爽！】
【天才嘛，有点脾气也无妨。】
【一定要赢到日昇杯啊！】
【你可以永远相信言卿！我赌她日昇杯能进决赛，有跟的吗？】
【希望不是内战幻神，一到外战就软脚虾。】
【她是牺牲了情商换了智商么？反正我不羡慕。】
【真?人机】
【漂亮是漂亮，但也太瘦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恐怕生育都有问题，这种女的再聪明我也不会考虑的……】
【楼上的别自恋了，人家看得上你吗？】
【哪家的耀祖出来丢人现眼？】
……
飞机上。
云珀又在积分表打了个勾。
“这两天都是决赛，辛苦了。”
他已经稳重了许多，看起来像个专业的经纪人，
“我们已经拿下了11分。”
云珀瞥了眼闭目养神的言卿，
“有线上比赛邀请你，去不去？能再拿三分。”
言卿皱了皱眉，缓缓睁眼，“几场？”
“晚上，每天一场，连续七天。”
云珀顿了顿，
“但是，一场都不能输，否则前功尽弃。”
“……知道对手是谁吗 ？”
言卿坐直了身子，眼神理智而冷静，
“听起来性价比不错。”
每天多比一场，就能得到3分……
“不清楚。主办方说会邀请外国的选手一起参与。”
云珀打了个呵欠，他也很疲惫，
“但只有比赛结束才会公布他们的身份。”
言卿思考几秒，点点头。
“可以。我的要求是比赛时间不要太晚。”
这样的跨国比赛，很有可能会匹配到未来日昇杯的对手。
多了解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行，待会儿我去联系。”
云珀盯着她的侧脸，勾起个苦涩的笑，
“这两天别说你我，谭教练都上火了。”
临近日昇杯，谭隼需要备赛，训练棋社的其他选手。
除此之外，还得抽空看言卿的比赛录像，晚上给她开小灶复盘。
上一次云珀跟他通电话，发现谭隼上火很厉害，嗓子都哑得说不出声了。
言卿抿了抿唇，“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还行。就一场。”
云珀翻着笔记本，
“星河杯的决赛，赢下又是3分。我找了对手的比赛资料，要看看吗？”
言卿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少顷，睁开眼。
神情莫名有几分沮丧，像极了小学生上补习班。
“我看看吧。”
“有一点我得提醒你。”
云珀耸了耸肩，
“那个选手风评不算很好。明天在场上，不能有一点争议操作，否则对方一定揪着不放。”
“那就不用看他的资料了。”
言卿重新阖上眼，
“弱者才喜欢用这种无聊的方法。再说，我什么时候有过争议操作。”
云珀点点头。
一个被称为人机的选手，连落子的姿势都能写进教科书的程度。
哪里会有什么争议操作。
“明天……我哥正巧也在那里。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他顿了顿，
“我倒觉得，不如把他拒了，回去好好睡个觉。”
言卿扑哧一声乐了，久违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
“你可真是亲弟弟啊。”
“那怎么了，我这叫铁面无私。”
看她一笑，身上的人机感削弱了许多，云珀也轻松了不少，
“除了是他弟弟，我还是你经纪人。当然得为你考虑了。”
“行啊，我去。”
言卿眼中复杂的神色转瞬即逝，露出个平常的笑，
“喝了那么多营养液，正好请我吃顿好的。”
“就是！”
云珀也笑了，打了个响指，
“专点贵的，狠狠宰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