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余犹豫要不要将条件改成一百斤的时候，对面的禄东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周小郎君，你说的这个虫草，真的产自吐蕃吗？”
周余：？？？
不是，这禄东赞难道真的没有见过虫草？
对上禄东赞探寻的目光，周余表示很震惊。
起初见禄东赞不知道什么是虫草，他还以为只是大唐和吐蕃的名字不同。
可现在都让禄东赞看了虫草的照片，这家伙居然还是这副表情，这就让周余不得不怀疑，吐蕃是不是还没有发现虫草的价值了。
如果……吐蕃人真的不知道虫草的药用价值，那自己岂不是要发财？
一念至此，他当即语气肯定道：“我刚才已经介绍得很清楚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条件寻找，肯定就能找到。”
说到此处，他先是停顿片刻，然后又继续补充道：“如果你们可以采摘到足够多的虫草，用来抵扣牦牛也不是不可以。”
周余知道，这番话说出来，禄东赞肯定能猜到虫草的价值。
不过相较于牦牛，虫草的价值明显要更高。
毕竟牦牛这玩意儿，不比黄牛和水牛，没法用来耕地的牦牛，最大的价值，可能就是身上的肉和皮毛了。
如果禄东赞能搞来大批虫草，就算自己不吃，也是可以拿到现代换钱的。
甚至若是操作得当，在大唐的豪门贵族捞上一把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谁会拒绝堪比人参的宝贝呢！
“周小郎君放心，如果吐蕃真的能找到你需要的虫草，我们肯定会尽快送到大唐。”
见周余说得笃定，禄东赞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说着，他又像是在表忠心一般继续道：“不知吐蕃还有什么是周小郎君能看得上眼的，只要有，我肯定竭尽全力帮你找来。”
“其他东西？”
周余闻言，先是一愣，不过紧接着就兴奋起来。
之前的交易是禄东赞主动提出来的，自己当时只想着坑他一把，报酬方面也就没有多想。
可如果能任由自己挑选报酬，那可操作的空间就大多了。
毕竟吐蕃那片土地，最不值钱的应该就是牦牛了。
一念至此，他当即热络地拍着禄东赞的肩膀道：“若说其他东西，我还真想起一种。如果你能搞来天珠，也是可以用来兑换东西的。”
“天珠？那又是什么？”
听到周余又说出一种物品的名字，禄东赞那叫一个又喜又忧。
他喜的是，多一种兑换物品，吐蕃就能多省下一些牦牛。
而忧的是，周余随口又说出一种物品，可见他对吐蕃之熟悉真的远超自己。
因为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天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见禄东赞又是一脸茫然，周余的神情又是一愣，“不是，天珠这玩意儿你也没有听说过？”
“还请小郎君赐教。”
禄东赞躬身行礼，态度那叫一个谦恭。
周余见状，也懒得废话，直接打开某信，翻找起了聊天记录。
以他现在的身价，经常会收到拍卖活动的邀请。
而这个天珠，就是不久前一次拍卖活动的拍品。
当时因为好奇，周余还专门在网上搜索了一下。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当时他还感叹，就这么一块破石头，居然能拍出一个多亿。
知道的，说这玩意儿是佛教至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洗钱呢~
周余对什么菩提舍利的并不感冒，但能用这玩意儿换钱，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随着周余将天珠的照片展示在禄东赞的面前，原本还在眼热手机的禄东赞，顿时脱口而出道：“这是瑟瑟珠？”
瑟瑟珠？
难道这是天珠在吐蕃的名字？
周余疑惑地看向禄东赞，就见他一脸虔诚道：“瑟瑟珠具有神秘的法力，佩戴在身上可以得到神灵的庇佑，达到心灵的宁静和升华。”
周余：……
好吧！
就连吹出来的功效都一样，看来应该是同一样东西。
确定禄东赞认识这玩意儿后，周余也懒得再多说其他，当即语气笃定道：“别管这玩意儿叫天珠还是瑟瑟珠，只要你能搞到，就可以用它换东西。”
“这……”
禄东赞闻言，脸上顿时写满了犹豫。
周余见状，不由好奇道：“怎么？有什么难处？”
“咳咳，实不相瞒，瑟瑟珠这东西还真不怎么好找。”
禄东赞点头，眼神之中还隐隐有些期待。
他很想搞明白，除了虫草之外，周余是否还对其他产于吐蕃的物品了如指掌。
听到禄东赞说，只是因为天珠不好找，周余也没有多想其他，直接语气随意道：“据我所知，这玩意儿特产于你们高原的大羊同国。实在不行，你们就直接将他们拿下，然后让他们帮忙寻找。对了，我听说大羊同国一处古代遗迹里面有不少这东西，你们也可以挖掘一下。”
之前接到邀请的时候，周余也大致了解了一番。
据说大羊同国，就是古象雄国遗址。
那里出产的天珠，就是传说中的象雄天珠。
而象雄天珠的价值，就连现在的周余都眼热。
只是听到他说出这番话的禄东赞，心里面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虫草的生长环境，周余还能通过情报获得。
那这个古象雄国遗址的特产，就不是简单的情报可以解释了。
毕竟遗址这东西，如果没有长时间的深入研究，肯定不会有什么收获。
可现在周余说得笃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大唐对吐蕃的调查，几乎已经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一时间，禄东赞只觉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栗。
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吐蕃那也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可周余说的这些信息，甚至就连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大唐要对吐蕃动手，那吐蕃到底能有多少胜算？
本以为高原是吐蕃的天然屏障，现在看来，这道屏障在大唐面前简直形同虚设。
他甚至有理由怀疑，大唐是不是已经找到对付高原反应的办法了。
若非如此，仅凭普通的探子，又怎么可能调查到如此详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