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
场外的欢呼声和雀跃声不断传来后台。
夏芝怡戴上面具，罕见地有些紧张。
她以前是从来不会紧张的。
但这次不一样。
底下有大姐和二姐在看着。
就是那种平日里怎么表演无所谓，但是有家里人到现场观看的话，就偏偏心理压力会大一些。
“小花，你不会是在紧张吧？”Andy作为副团长，自然有着要随时关注团员情绪的责任——虽然都能加入幻影魔术团了，心理素质还不至于差到上不了场的地步。
缠绕在Andy脖子上的翠青蛇爬到她的胳膊处，被Andy抬起手放到夏芝怡的眼前，吐出的蛇信子距离夏芝怡的面具也就那么几厘米。
“要不让我家小蛇给你打打气？”
夏芝怡不敢恭维地后退了几步，“不，不用了……”
内场区。
夏灵略显嫌弃地拍了拍衣袖，忍不住开口，“……真的有人喜欢这种魔术吗？”
刚刚差点溅到她脸上的血和撞向她的残肢，要是真碰到了夏灵不确保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表情。
她看前几人的魔术还是能津津有味的，目前下来也就刚刚那位奥拉，让她实在难以评价。
林临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应援和留下的观众，“看样子，的确是有不少人爱看这种猎奇类型的。”
接受不了奥拉这类型的，要么在看到奥拉出场时就暂时离开，要么直接低头闭眼，时不时地才往台上看上几秒。
拜托，这已经算不上猎奇范畴了吧？这可以谈得上血腥了吧？
夏灵十分好奇奥拉的这些魔术，到底是怎么过审能让他表演出来的。
她听说这已经是他阉割过的魔术了，那一开始没阉割的版本得是怎样？
隔了一个位置的艾德里安也插嘴进来，“是吧小灵，我也不喜欢他。”
说着还十分嫌弃地摇摇头。
他平日里的工作就经常见着这些血腥场面，现在看个表演还要见，肯定是不喜欢的。
“还是我们家小花语的魔术好看。”艾德里安说着，委委屈屈地瘪着嘴，“小灵啊，带我去跟小花要个签名呗？”
上次见面时夏小灵当面说他是变态也就算了，还直接把他人给赶走了，连个签名啊合照啊什么的都没能拿到。
要放在以往艾德里安估计都跟夏灵发脾气了，但没办法，花语在她手上呢，万一又给她吹什么耳边风，他在花语面前的印象不是更差了？
夏浅冷冷地往艾德里安的位置看去。
谁是他家的？
那是她家的，再不济也是夏灵家的。
不对，她们就是一家的。
夏灵也是一个反应，“谁是你家的？”
“……好吧，那是你家的，夏灵小姐能不能高抬贵手，到时候让我这个小粉丝再见一次花语呢？”艾德里安能屈能伸，立马放低姿态。
舞台上，随着奥利弗一个响指的落下，台上那位穿着白礼服的魔术师变成了红色制服的Andy。
“小,不是，花语是不是快出来了？”夏灵差点把小妹两字脱口而出。
“嗯，下一个。”夏浅回答，眼神正直勾勾地，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要不是因为她脸上那没有变过的表情，指不准会认为她对这些表演有多感兴趣。
“说起来，封泽那家伙居然没来黏你？”夏灵来这就是看小妹的，小妹还没轮到，她干脆就和夏浅唠了起来。
那家伙明明感觉比她家的林临霖还要黏人。
“好像是莫政云回来了。”夏浅淡淡开口，“他得回一趟海城。”
夏灵“啊——”的一声，“那祝他还能活着见你吧。”
“有那么夸张吗？”夏浅回想了一下之前和莫政云见面的几次，疑惑道。
夏灵十分严肃地点头，“你猜纪家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让你和封泽来往，一半是他威名在外，一半是姓莫的那个老家伙威名在外。”
“纪家一开始有不愿意吗？”夏浅又是疑惑。
夏灵：……
行吧，夏浅这个钝感力，有时候也是挺让人羡慕的。
“说来，你跟莫家好像很熟？”说到这个话题上，夏浅终于问出了她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哦，以前我师父把我扔去那边待了几个月。”夏灵摆手。
“你在莫家待过几个月？”旁边的林临霖听到后也是转过头来。
“你在莫家待过几个月？”再旁边的艾德里安开始复制粘贴。
“……”夏灵翻了个白眼，“我待没待过你不是知道吗，别给我凑热闹。”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还被丢来我师父那学过一段时间？”林临霖想起之前的话。
“是啊，我吃百家饭长大的。”夏灵哼哼着道。
“那你和明袅呢？”夏浅又问。
林临霖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提起明袅，夏灵的表情怪异起来，“…也是被我师父扔到了某个地方，然后认识的。”
她本来也想问夏浅怎么认识明袅的，然后又立马想到这两人都是地下联盟的……成吧。
“你师父还真爱扔人。”艾德里安冷不丁地开口。
他们这行没什么先后尊卑的传统，要是换作和夏灵同行的玄术师，可没几个敢这么去蛐蛐她师父。
林临霖若有所思地开口，“你那个朋友明袅，好像不太简单。”
他这话是有些想要看夏灵和夏浅对明袅的身份是否知情的态度。
“不是朋友，是债务人。”夏灵纠正，等还完钱，她再好好斟酌要不要这个朋友，“欠了我一屁股债的人，能简单吗？”
而且还是忽悠人的一把好手。
要是早知道她那本性，夏灵当初打死也不会借她钱。
“她欠了你多少钱？”夏浅眼神闪了闪，问起。
“干嘛，你不会打算帮她还吧？她应该也欠了你不少钱，你还给她做冤种？”
不知为何，夏灵真觉得夏浅有时候好说话得有做冤种的潜质。
“没有，我可以帮你讨债。”
“她欠你的钱应该都没还吧，你自己的债都没讨完，还帮我讨债？”夏灵满脸不信。
“我的懒得讨，但你要是想讨的话，我可以帮你。”
夏浅说的是实话，对付明袅，她还是握了一个杀手锏的。
夏灵的太阳穴跳了跳，扬起了大拇指，“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债都懒得讨。”
她没讨债是因为明袅满世界到处跑，她抓起来太麻烦了……嗯？这么一说，好像她也是懒得讨。
夏灵默默地把大拇指放了回去。
林临霖沉默地看着两姐妹的对话。
说起来，那明袅的行踪确实是难抓，尤其是近几年来一点消息的没有，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一般，因而当时在第二洲见到人的时候，他也是吓了一跳。
不过，她背靠的是地下联盟，手段多得很，藏起自己的行踪也不是什么难事。
依上次见面时的那个场景，明袅和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算差……应该也不会对她们不利。
但明袅满世界树的敌可不少，要是有人知道她们俩和明袅有关联，说不准也会来找她们麻烦。
“……”
林临霖好笑地摇摇头，他在担心什么，要论实力，以夏小灵那本事，谁找谁麻烦都说不准。
要论势力，有封泽那家伙打底，也应该没几个人敢惹上来。
“到小妹了。”夏浅朝台上点了点下巴，收回了闲聊的话题。
夏灵也瞬间忘了刚刚的话，满脸兴致地把注意力集中到台上。
林临霖也顺着两人把视线放到舞台中央，Andy将狮子的身子从中间整个用铁片分开，中间空出的地方，戴着半脸花卉面具的花语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然后，他的脑袋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起刚刚夏浅的话。
——到小妹了。
他飞速地眨了眨眼，又重新扭头，不可置信地望向旁边的两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