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思的南星被这突然响起来的敲门声吓了一大跳。
她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
想了想她还是给云渊打了个电话,同时也起身下床准备从猫眼里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又是谁在大力敲门。
“喂。”云渊很快接起电话,“小宝你不用害怕,我现在就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你先别出来。”
南星一边应一边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
门外,是一个浑身湿透的高大男人在不断敲门,男人脸色十分焦灼,头发上的水都在滴滴答答往下掉。
而这个男人也非常的眼熟,或者说是她也认识,就是今天一直跟在傅云川身边的那个保镖。
紧跟着云渊和艾米都走过来,他们同样认出这个人是谁了。
不仅如此,其他房间里也有人出来看热闹,走廊里甚至都有些闹哄的声音,以及工作人员安抚其他顾客不要随便出来的声音。
南星想了几秒还是开门出去。
看到她出来,傅云川那个保镖还有云渊以及艾米都看向了她。
傅云川的保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同伴,只是那两人穿着黑色雨衣,同样是身形高大,看起来还有那么几分唬人。
“小宝,你怎么出来了?回房间去,二哥可以处理好这个事情。”
云渊一看到南星出来就立马让她回房间。
“二哥,没事的,你们在这里不会出什么事,我就是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南星回答云渊。
“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傅总受伤了现在又一直在发烧,烧的神志不清了。”
保镖抓住机会立马把事情告诉南星。
南星拧眉看向他,说道,
“受伤发烧了就找医院,那么多医院还治不了他一个发烧吗?你大半夜过来我这里拍门已经是属于严重骚扰了。”
“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傅总一直高烧不退嘴里还在喊着你的名字,所以希望你能去看看,不管你需要多少诊金都没问题。”
“不去,你赶紧走,我云家不缺你们这一点钱,别动不动就拿钱来说事,你们傅总的事情给多少钱都不去!”
云渊直接把南星拦在身后。
保镖只是透过云渊的肩膀去看南星,随后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道,
“南小姐,拜托你跟我们去走一趟吧,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傅总是为了江特助的事情才过来的,而江特助是为了四大家族的事情才出的事。”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任何问题,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非常不好的。我想傅总既然会带你过来找江特助,又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一定是相信你的,你应该也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对吧?”
保镖不确定南星是不是知道,但他在赌,也是在大胆猜测。
南星眼神微变,心里确实是有那么几分猜测。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们已经说了,不去听不懂吗?”云渊低骂一声,直接攥起拳头朝保镖挥去。
保镖没有反抗,而是硬生生挨了这一拳,他身后的两个手下想过来但是被艾米拦下,也被他一个眼神给制止。
两个手下只能再次沉默站在旁边。
“南小姐,拜托你了。这一次不是医生能解决的,傅总昏迷发烧之前好像还吸入了一些东西。”
保镖站稳,再次对南星说了一句。
这一次南星的确是可以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测,但她在考虑要不要去。
云渊看出南星的动容,直接就拉着南星往房间里面走。
在他过来的时候大哥就告诉她,这一次江白出事的事情非同小可,让他一定要看好小宝,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傅云川的人找过来了。
“二哥。”南星按住云川的手,“你等一下。”
云渊不赞同的看着她。
“二哥,这个事情确实不太一样。”
她没办法告诉云渊其实这个事情跟师父也有关系。
师父也说过,如果这些人的药真的被研制出来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罪,身为一个医生她的确没办法做到不管不顾。
如果傅云川只是单纯的发烧她也的确不会过去,但这次不是单纯的发烧,而她过去也不是为了傅云川。
云渊还是扭过了头,算是默认同意南星的举动。
南星回头看向保镖,问道,
“现在傅云川在哪个医院?”
“就江特助所在的那个医院。”
“等我一下吧,我换身衣服。”
“好。”
“我也去换身衣服,一起去。”艾米看到这里也明白了,直接就转身回房间去换衣服。
“二哥,我……”南星看向云渊,后者直接叹了口气。
“行了,换衣服吧,多穿点,现在半夜很冷。我也去换衣服,顺便让人准备车。”
南星弯了下嘴角,“谢谢二哥。”
“进去吧。”云渊把南星推进房间,确定南星把房门反锁之后才打算回自己房间。
“云少爷,我们已经准备好车了。”保镖对云渊说。
“你们的车,我可不敢坐,怕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云渊毫不客气留下这句话就转身回房间。
保镖也没再多说,只是站在原地等着。
他们安排的工作人员已经把走廊里都清场了,现在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他们三人。
南星换好衣服,在外面套上一件淡粉色的双牛角扣长款大衣。
这也是云渊让人准备的衣服,虽然很衬她,但这淡粉色始终让她哭笑不得,真的是一直在把她当小女孩儿对待。
她把针灸包放进大衣的口袋里,大衣口袋足够大,正合适放。
她开门出去,艾米和云渊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看到南星时都多了几分惊艳,尤其是那三个保镖。
“我们家小宝真的好看。”云渊揉了下南星的脑袋。
南星弯了下嘴角,“还不是二哥你买的衣服好看。”
她没说不喜欢粉色,因为这是哥哥们的心意和遗憾,一家人错过的这些年现在可以补回来又何必去阻止呢?
“啧啧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谁能想到你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这么年轻,搞的我都自卑了。”
艾米忍不住调侃,南星哭笑不得。
另外三个保镖则是直接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年轻竟然已经结婚有孩子了,而且还是三个孩子?
那他们傅总怎么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不过这就是当医生的好处吗?保养这么好?
“那是因为我们小宝本来就年轻,年纪本来就不大。”
云渊语气带着宠溺,还有几分感慨,要不是因为他们弄丢了妹妹,妹妹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生孩子,应该要满世界旅游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偶尔在他们和父母面前撒撒娇才对。
虽然三个小宝贝很可爱也很懂事,可是他们一想到小宝年纪轻轻就当母亲以及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心情就根本平复不下来。
所以刚才这个保镖说傅云川高烧不退时他才不想让小宝去救,想着正好让傅云川死了算了。
云渊安排了两辆车,他们三个坐一辆外加一个司机,后面还跟着一辆,是几个保镖。
傅云川的人坐一辆车就在前面开路。
雨下的很大,凌晨又是大雨的路上根本看不到什么过往的车,也就偶尔有那么一辆因为不得不出门的原因而路过。
这辆车是七座的商务车,更是改装过的。
他们三人坐在后面完全不会挤,还有多余的空位。
云渊一路上欲言又止,面色一直都不太好。
眼看着路程都过了大半云渊也没说话,南星就主动开口了。
“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要是有的话就直接说,好吗?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是兄妹,有什么事情不能开门见山的说?”
云渊看向她,脸上不仅有欲言又止,还有几分小心翼翼。
“是,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兄妹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
“只是什么?”南星追问。
“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说了怕你伤心,不问心里又不踏实。”
“那你就更没有什么好纠结的,直接问就是,我保证不会伤心,我现在过的好着呢,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小事情而伤心?”
“那……那我问了?”云渊还是犹豫的开口。
南星点头,“问吧。”
“好,其实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你现在心里对傅云川是不是还有……”
“没有。”南星不等云渊把话说完就直接回答了一句。
“既然没有,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去看他?”
“因为我主要任务不是去看他,而是去求证一些事情,但是这个事情我又暂时没办法告诉你们。不过师父是知道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心里还对他有什么想法。”
“那就好。”云渊心里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只是怕你又会受到伤害。”
“放心,我不会的。”南星朝他笑了下,随后就侧头看向车窗外。
雨一直越下越大,仿佛没有想要停下的痕迹。
一路平安无事到了医院,在保镖的带领下南星来到一个病房门口。
门口和隔壁病房也都各有两个保镖在守着。
“旁边是江特助的病房,为了更好的照顾两人,我让人安排傅总住在隔壁了。”
保镖下意识就给南星解释了一句,尽管这个女人已经结婚,但他觉得还是应该要解释一句。
南星不冷不热的点了下头,对这个没什么跟兴趣。
保镖也没多问,直接就给她推门进去。
南星要进去之前还是没忍住看向保镖,说道,
“已经到医院了,你还是赶紧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吧,要是一直这么穿着湿衣服很容易感冒的,别到时候你要保护的人还没保护到自己就先出事了。”
保镖愣了下,随后才低声说了句谢谢。
“那南小姐,你们先进去看一下傅总,里面有人等着,我先去换一下衣服。”
看着南星几人进去病房,他看了几个保镖一眼就转身去换衣服。
刚才南星说的话确实对,要是这个时候他再出事,无疑是更加增添麻烦。
南星其实也不是什么滥好人,只是看着一个人在大冬天衣服一直湿漉漉的,换成谁都会忍不住提醒一句。
艾米对于南星会有这些话早就习以为常,倒是云渊心里又酸又软的。
他们妹妹怎么能这么好,这么善良。
南星以为保镖说病房里有人是医生或者是其他保镖,没想到竟然是韩风。
韩风看到他们进来也站了起来。
“大半夜让你们过来,辛苦了。”
“知道辛苦还让我们过来?大半夜跑到酒店去骚扰别人,你们四大家族的家教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好。”云渊直接开口讽刺。
韩风顿了下,没有说话也没有计较云渊的这些话。
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现在更重要的是傅云川的身体。
当然这也是因为云家是南星家人的原因,换做其他人真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还有就是云家也确实是有这个能力敢这样对他们说话。
回国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那公司的股价可是升了不少。
“南星,南星……”
房间里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人顺着声音看去是病房上躺着的傅云川。
云渊的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在他看来傅云川现在这样喊南星就是一种侮辱。
“二哥。”南星握住云渊的手,“你先在旁边坐着好不好?别忘了我过来的时候车上说的话,相信我。”
“可是他凭什么还有脸叫你的名字?”云渊咬牙切的说。
“你就当他是一个神经病吧,反正他现在脑子也是不清醒的,别气到自己。”南星安抚云渊。
韩风:“……”好一个神经病。
艾米:“对,他就是一个神经病,云渊,先坐着吧,别耽误了南星的事情。”
云渊呼出一口气,情绪冷静了几分。
“的确是一个神经病。”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带着刀子一样的眼神落在病房上,随后才厌恶的收回视线,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