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堂哥？”
顾威发现顾司礼神情不对劲，连忙凑过来问他。
顾司礼放下坏了的签字笔，想了想说：“给江宇打个电话，问问云柠怎么样了。”
顾威看了看窗外刚刚露出光亮的天际，说：“可是现在才早上五六点，给江宇打电话会不会太早？”
顾司礼蹙眉：“让你打你就打！”
“好吧。”
顾威瘪瘪嘴，掏出手机，拨通了江宇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两三下，就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江宇迷迷糊糊的声音：“二少，怎么了？”
顾威：“云柠现在怎么样了？”
江宇打了个哈欠：“她昨天晚上被顾总送回家，应该就休息了吧？”
顾威抬头看看顾司礼，发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立刻提高声音，质问道：“什么叫应该？你没陪着她吗？”
江宇蔫头蔫脑的说：“云柠回家后，就把门关上了，谁也不想理。我怕打扰到她，就回家了。”
“那她晚饭吃没吃，你总该知道吧？或者是其他的情况，你都给我说一说！”
顾威把手机点了扩音，直接让顾司礼听，也能让他放心。
江宇顿了顿，说：“昨天晚上我是带了晚饭给云柠，可是敲门她没答应，我就回来了。”
“……”
顾威被噎住，无语问苍天。
听到云柠没吃晚饭，那堂哥一定得追究到底了！
果然，顾司礼隔着手机，对江宇命令道：“你现在去敲云柠的门，确定她在家里平安无事。”
江宇有些为难：“啊？这大清早的，不太合适吧？”
顾司礼：“……”
“呃……”
感受到了电话那头无声的威压，江宇连忙改口，“好的，顾总，我现在马上过去。”
说完，他揉了揉脸，拿着手机，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江宇来到对门云柠的家门口，按了门铃。
电话这头的顾威觉得堂哥有些过于紧张了，也没太在意，还偷偷的打了个哈欠。
倒是顾司礼，皱紧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过。
他听到电话那头门铃响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江宇如实说道：“顾总，没人开门。”
顾司礼：“继续。”
“噢，好。”
江宇点头，按照吩咐，又按了好几次。
可还是没有人回应。
这下，连顾威都觉得不对劲了。
就算云柠睡得再死，江宇按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听到了吧？
顾司礼从椅子上站起来，放在办公桌上的手用力收紧：“去找公寓管家要钥匙，打开云柠的门。”
江宇：“这……”
顾司礼：“快去！”
“是。”
江宇不敢多说什么，急急忙忙的叫了公寓管家。
找到云柠的备用钥匙后，立刻打开了门。
顾司礼在电话这头，聚精会神地听着。
江宇的脚步声，在云柠各个房间转了一圈。
顾威的心也悬到嗓子眼儿。
希望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不然，他堂哥得疯。
顾司礼问：“找到云柠了吗？”
“顾总……”
江宇的声音有些发颤，“云柠不在家！”
“……”
顾司礼英俊的脸瞬间沉下来，深海般的眸子如同掀起一阵狂风暴雨，整个办公室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顾威大气不敢喘，还侥幸地安慰顾司礼：“堂哥，你别激动，可能是云柠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过一会就回来了。”
可顾司礼听不见任何声音，耳边只回荡着一句话，云柠不在。
这么早。
她能去哪里？
顾司礼呼吸颤抖，忽然想起昨晚送云柠回家时，她眼中的冷漠和无神。
好像对一切失去兴趣，对所有人失望一样。
只想着逃离。
可是，她手头上没有存款，身体又那么虚弱。
如果到了外面，怎么照顾好自己？
顾司礼直接走出办公室。
顾威上前一步，想跟过去，又自觉停下来。
如果云柠真的不见了，那堂哥一定不惜任何代价去找。
公司的业务还得有人看着，所以他得留下来。
……
顾司礼坐上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一边开车，一边给云柠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哪怕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听到这个声音后，顾司礼的胸口，还是好像被什么挖掉了一块。
冷飕飕的风从中穿过，四肢百骸都在发冷。
此时是冬末春初，天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冷了。
天空掉下来的也不再是雪花，而是雨丝。
滴滴答答的洒在车窗上，整个白城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顾司礼打开雨刷器，发动车子，来到云柠的公寓。
此时，江宇还在云柠的家门口守着。
看到顾司礼过来，连忙上前：“顾总。”
顾司礼没理会他，抬脚进去。
房间布置的整整齐齐。
色调和花色都是云柠喜欢的风格，看起来很有生活的气息，
可是，顾司礼冲进卧室，再来到厨房，阳台，客卧。
每个地方都找遍了，依旧没有云柠的影子。
她真的离开了。
走的悄无声息。
顾司礼闭了闭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才对江宇说：“去调监控，确定云柠什么时候走的。”
“是。”
江宇点头，快步离开。
半个小时后。
顾司礼拿到公寓外的视频。
根据视频显示，昨晚顾司礼送云柠回家之后不久，女孩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家。
顾司礼看到，云柠将乌黑的头发竖起来，戴上黑色的帽子和口罩，纤瘦的手腕拎着一只行李箱，走出公寓后，又往西的方向走。
最后，消失在监控范围。
顾司礼的心不断的往下沉。
握着鼠标的手有些颤抖。
很明显，云柠走的干脆，没有丝毫留恋。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做什么事，只要是关于顾司礼，都会狠不下心。
可是昨晚，却消失地那么迅速。
她一定很难过。
难过到绝望了，才走的这么快。
顾司礼闭了闭眼睛，大脑被担忧环绕。
云柠大学毕业之前，是娇养的大小姐。
大学毕业之后，又跟了他。
就算在他这里受了些苦，也算衣食无忧。
可她就这样走了，以后靠什么生活？
加上他仇家这么多，云柠一个人在外面，被人盯上了怎么办？
想到前段时间，她差点被王伟绑架带走，顾司礼就头皮发麻，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