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博崖已经成功拿下,大乔和比彘现在都被关押在别院,那个薛泰受了重伤,短时间内应该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刚回来的赤菱正向楚玉禀报着战况。
楚玉听完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棋子,缓缓说道:“很好,你这一路奔波,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赤菱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乔女想要博崖作为焉州的退路,那我就偏不让她如意,直接把这条退路给截断。
想到这里,楚玉转头对一旁的绿筠吩咐道:“绿筠,你去主院走一趟,把表哥请过来”。
绿筠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应声退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魏邵来到了楚玉的房间。
“不知表妹找我所为何事?”魏邵一进门,便笑着开口问道。
楚玉嘴角微扬,和善地看着魏邵,缓声道:“听闻表哥最近和乔氏相处甚欢啊,又是送料子,又是送首饰的,甚至还不忘替乔女给长姐送信,如此,当真是郎情妾意啊”。
魏邵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地问道:“表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最近乔女对他的种种示好,他确实有些享受其中。
尤其是当乔女说永宁渠的修建即将完工,巍国的百姓必定会对他感恩戴德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于是,他便顺势答应了乔女帮忙送信的请求。
然而,此刻楚玉的话语却如同一盆冷水,直直地浇在了他的头上,是了,是他有些放松了。
“何意”,楚玉毫不掩饰地说道,“我不过是觉得表哥可能被乔女的美貌所迷惑,所以才特意问一问罢了”,她的话语直白而又坦率,没有丝毫的委婉。
魏邵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有些不自然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表妹放心,”他连忙解释道,“即使乔氏小意温柔,但我绝非那种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而且,我房中的事情,表妹还是不要过多干涉为好”,魏劭的语气带了一丝强硬。
魏邵心想,楚玉此番前来,莫不是因为吃醋,想要让他与乔女保持距离?
“哪种人”,楚玉气笑了,“难道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接着,楚玉继续说道:“若不是因为此事关大计,我根本不会来找表哥,至于男女之间的那些情事,我实在是不感兴趣,表哥,你大可不必如此多虑”。
楚玉翻了个白眼,真是自恋,想太多。
“那表妹到底是何意,直说便是”,魏邵一脸疑惑地看着楚玉,显然对她话中的意思摸不着头脑。
楚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知道,博崖差点就姓乔了”。
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魏邵,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魏邵闻言,心中猛地一紧,手中的杯子也被他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眉头微皱,追问道:“怎么回事?”
楚玉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以为乔氏讨好你,是为了什么,她姓乔,哪怕嫁给了你,她仍旧是乔家女,这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情,表哥可注意到了?”
魏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你知道什么”?
楚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说道:“我的人到达博崖之时,见博崖悬挂的是乔家帅旗,表哥还真是娶了个贤内助,人在渔郡,还能出谋划策,指挥博崖”。
楚玉顿了一下,“不过表哥放心,如今博崖已是巍国的属地,还希望表哥能擦亮眼睛,看清身边的人”。
魏邵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显然对楚玉的话感到震惊和愤怒。
他刚想再问些什么,楚玉却突然打断了他,“想必魏渠将军不日便会回渔郡,表哥有事可以问他”。
说罢,楚玉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更多的细节,就让他着急。
“乔家人向来口腹蜜剑,惯会蛊惑人心,有辛都之鉴在前,又有这博崖之事在后,表哥,莫要心软啊”,楚玉再次提醒道。
“多谢表妹提醒,我还有公务,先回去了”,魏邵脸色难看地起身走了出去。
蓝檀上来收拾茶盏,“女郎这话说的,还是给君侯留面子了”。
“哼,他自以为拿捏住了乔氏,其实让那女人哄得团团转,不过,这乔氏也是有心计,一个月时间不到,表哥还真被她哄的心软了”,楚玉纤细的手指捏着棋子,放进棋匣里。
“这信任一旦崩塌,就不好再修复了,对了,这绿豆糕甚好,给太夫人送去,让她也知道知道,她的孙媳都做了什么好事”,楚玉把棋匣放下。
两天后,魏渠风尘仆仆地赶回了营地。
“啪”的一声脆响,魏邵突然将手中的竹简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公孙羊和魏家的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魏渠见状,连忙双膝跪地,低头说道:“是属下疏忽,请主公责罚”。
魏邵面沉似水,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我且问你,如今博崖主事的人是谁,他又是如何掌控博崖的”。
魏渠不敢怠慢,赶忙回答道:“回主公,据属下所知,现在博崖主事的人叫郑砚,他是郑姝的护卫,主公您应该也见过他。
此外,他身边还有一个名叫郑墨的人,此人对用药之术极为精通,那比彘虽然天生神力,但在郑砚的手下,竟然连三招都没撑过,就直接晕厥过去了”。
魏邵微微皱眉,继续追问:“那比彘现在身在何处,乔女又怎样了?”
魏渠连忙答道:“回主公,属下听闻比彘和乔女都被关押起来了,但性命应该无虞”。
“还有,主公,郑砚说,博崖从今往后便是巍国的属地了,”说罢,魏渠将一份军报呈上,递给了魏邵。
魏邵展开信件,公孙羊走了出来,“主公,郑姝有大才,主公真不考虑考虑”。
魏邵抬头看他一眼,考虑,他敢说出做妾的话,表妹就能把他给拆了,“不偌,军师去试试”。
公孙羊连连后退,别,他也想多活些时日。
魏枭看了一眼公孙羊,翻了个白眼,郑姝也是他能肖想的,主公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魏邵看完军报,手指点着桌面,不行,这博崖终归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起身走道舆图边。
看了良久,才抬起头,“传令下去,即刻攻打啸冈”。
魏渠接话,“可主公,啸冈有良崖国军镇守”。
“这啸冈本就是巍国的土地,只因十四年前,被人趁人之危夺了去,如今正好拿回来,哪怕博崖有什么意外,这啸冈也可以及时增援,守望相助”,魏邵解释道。
“是”,魏家四将齐齐抱拳,下去调遣军队了。
魏邵:好气,必须要打点什么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