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败的平阳城内行走,压抑的气氛如同实质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蛋壳原本活泼好动的性子,此刻也有些焦虑,耳朵时不时地抖动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李烬言却十分冷静,步伐沉稳而坚定,独自走在蛋壳身边,时不时地轻轻抚摸一下它脑袋,同时眼神专注地指引马车,跟随众多黑袍人前进。
而坐在舆前上的常雀却满头都是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时不时紧张地看向身边秦缓,眼神中满是担忧。
在昏暗的平阳城内行走,蛋壳都因为压抑的气氛而有些焦虑,李烬言却十分冷静,独自走在蛋壳身边,不断安抚着对方,指引马车跟随着众多黑袍人前进,而坐在舆前上的常雀却满头都是汗水,时不时看向身边的秦缓,眼神中满是担忧。
“游泳爷爷,他们都不是好人,要不要我们把他们打跑?”
不知道是众多黑袍人过于傲慢,还是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太过华丽的座驾,马车驶入平阳城后,对方根本就没有上车检查。
车厢内有祈年和祈寻在,身上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息,众多小朋友也根本不害怕,陈书言趴在门帘下面,小脑袋探出来,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悄悄戳了戳秦缓的后腰,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询问道,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呵呵呵,不要急,我这是在给黛玉帮主换取能够治病的‘药’。”秦缓微微回头,脸上带着一丝慈祥但虚弱的笑容,悄悄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还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充满了灵动和狡黠。宠溺地捏了捏陈书言的脸蛋,将对方推进了马车之中。
“这些房子都是木头做的,让我一把火烧了吧,还能给熊猫亭长标记我们的位置。”赵炎阳在车厢内兴奋地乱跳,头发随着身体的跳动而飞扬起来,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张牙舞爪地玩弄手中一团小火球,闪烁着橙红色的光芒,要不是东曦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早就跑出去放火了,急切的模样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渴望自由飞翔。
“虽然你很烦,但这次我认为你说的对。”周念云似乎有些困了,眼皮不停打架,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绯红,躺在刚刚爬回来的陈书言怀里,身体微微蜷缩着,指着赵炎阳迷迷糊糊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疲惫。
“我已经吃好睡好了,大姐头不在,轮到我打坏人了!”林甜果将马车内的所有玩具刀剑全部绑在了自己身上,叮叮当当地响着,仿佛是在奏响战斗的序曲,眼神中闪烁着雀跃的火焰,叉着腰得意一笑,嘴角还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大家不要着急,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给大人们添乱。”沐沐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学着阳雨的样子盘膝坐在车厢中央,身体挺得笔直,眼神坚定而沉着。似乎因为身后祈年和祈寻的存在,给她添加了不少胆量,声音清脆而又响亮,在车厢内回荡。
“游泳爷爷应该是故意让对方找到自己的,虽然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现在不能破坏游泳爷爷的计划,而且熊猫哥哥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主公大人,他真的会来吗?”东曦岳坐在窗户边向外望去,高大的城墙将平阳城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城外一片繁华的景象,而城内却是一片死寂。
自己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被黑袍人带走,就像一群无助的羔羊被带入了狼窝,就连一个讯息都没有给阳雨留下。东曦岳不由得有些担忧,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
自己兄妹三人刚刚才迎来了崭新的人生,却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未来的命运就像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方向。
“能,肯定能。”沐沐坚定地点了点头,头微微扬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和自信,如同一棵苍天大树,将众人的士气稳稳扎根。
后面的祈寻和祈年从假寐中微微睁眼,眼神深邃而平静,看到沐沐此时的模样似乎带着一丝阳雨的影子,欣慰地微微点了点头,充满了认可和鼓励,随后又开始闭目养神,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平阳城的街道黑漆漆,静悄悄,宛如一条沉睡在黑暗深渊中的巨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偶尔传来一阵带着些许呜咽声的微风,如同鬼魂的哭泣,其中的寒意甚至能够穿透进骨髓之中,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仿佛在前方的黑暗中,有某种不可名状之物在沉默地注视着众人,喃喃地低语,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毛骨悚然。
四周被浓稠的黑暗紧紧包裹,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众人只感觉城外的喧嚣声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如同迷失在黑暗中一般。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明亮却又带着一丝诡异,在黑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双潜伏在黑暗中的眼睛,此时悄然睁开,正冷冷地注视着众人。
等走近了些许,发现黑暗中的亮光不过是两柄火把而已,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照亮了一座圆形祭坛的大门。
夯土墙面的蜃灰泛着冷白微光,像是被一层寒霜覆盖,墙腰上朱砂绘制的云雷纹如血带环绕,鲜艳的红色在冷白墙面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诡异,带着一丝血腥野蛮的气息。
祭坛左右各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士兵,身姿挺拔,如同一座铁塔,衣着不像其他诸侯国士兵那般穿戴甲胄,反而更加原始,裸露的皮肤用红色染料绘画着一块块鳞片,竟然和外界穿戴的陨石甲片一模一样,并且颜色鲜艳,红的像血。
“开门!”
守卫的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面具,古怪且狰狞,上面雕刻着扭曲的线条和恐怖的图案,根本就看不出对方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审视众人。
而黑袍男子却不管不顾地大步上前,步伐急促,言行举止中带着一丝不可一世的傲慢,高举一块雕刻着鸿雁的青玉玉佩大喊道:“齐国隰氏高羊在此,你们两个戴着那破面具作甚?!还不快快打开大门!”
身为齐国已经没落的贵族,却在杞国内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嚣张的气焰仿佛要将整个祭坛点燃。
可守门的士兵见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谦卑地行了一礼,膝盖微曲如承鼎,动作规范而又虔诚,无论是文化还是习俗,都和当今的周朝不完全一致,似乎在遵从某种古老的传统,仿佛行为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束缚。
两名士兵一左一右抓住了祭坛的青铜大门,全身肌肉虬起,如同蜿蜒的蟒蛇,伴随着一阵阵沉闷的“嘎吱”声,仿佛古老巨兽的咆哮,将沉重的大门打开,让高羊带着众多黑衣人,还有马车,一起进入了祭坛之中。
“………………”
祭坛之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气味刺鼻而浓烈,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半亩多的空间里,赫然流淌着一地的鲜血,如同一条红色的河流缓缓流动,还有数不尽失去头颅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惨状让人触目惊心。
椭圆形的祭坛一层一层向下凹陷,形成了五层台阶,每一层台阶上都布满了血迹和残肢。
和祭坛守卫打扮相识的杞国祭祀,在各个尸体之间不断游走脚步轻盈而诡异,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神秘,似乎在占卜着什么,又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四周的墙壁赫然全部用青铜浇筑而成,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其上刻画着一名威严的男子,身姿挺拔,气势不凡,一手拄着一把双齿木耒,另一只手里则端着一团散发五彩光芒的土块,面前则是一条汹涌翻滚的大河。
河水奔腾咆哮,仿佛要冲破墙壁的束缚,壁画上似乎在描述这位男子治理洪水的丰功伟绩,但是河水奔流的源头赫然在天空之上,好似银河落入了人间,浩瀚而神秘。
而且银河之中还存在着数量众多的繁星,李烬言仔细打量了一番,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壁画上的繁星竟然是一颗颗人头!人头好像被烈火焚烧过一般,焦黑成炭,和流星最后陨落成的陨石一模一样。
“主公,扁鹊被我带过来了。”
祭坛内除了浓郁的血腥气息之外,空气中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呢喃声,如同蚊蝇嗡嗡作响,听着让人头脑发昏。
秦缓和常雀都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试图驱散令人不适的声音,然而李烬言却对此毫无反应,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诡异的环境。
众多黑袍人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表情麻木而冷漠,仿佛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高羊则大踏了一步上前,收起了满脸的倨傲,十分恭敬地对祭坛上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说道。
“扁鹊先生不愧是神医啊,心脉中了一箭,常人在这等重伤之下,往往只能痛苦地苟延残喘一日,便会在绝望与痛苦中离世,今虽未过一日,但扁鹊先生依旧生龙活虎,其步伐稳健,眼神明亮,全然不见受伤之态,其医术可见一般啊。”
祭坛内的众多杞国祭祀衣着原始,还穿着兽皮长袍,经过精心处理,柔软却又坚韧,上面用绿松石点缀出了一条条青色小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长袍上腾飞而出,带着一丝古老的粗狂。
然而被高羊称为主公的女子,衣着却和众人格格不入,带着一丝容雍华贵之气,外衣套着一件赤红色的曲裾深衣,后摆拖在地上,红色鲜艳夺目,不知道原本就是红色,还是被地面的血水染红。
女子头上带着绢罗高髻套网冠,细腻光滑,腰带五彩组玉佩,色彩斑斓,每一块都经过精心雕琢,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对方身份的尊贵,仿佛在向众人宣告她的与众不同。
“小女隰机,齐庄公公子廖之后,拜见扁鹊先生。”隰机微微欠身,对着秦缓行了一礼,身姿优雅,动作轻盈,满面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魅惑,娇艳欲滴,却又带着一丝男子才有的霸气,如同山岳一般沉稳。
身处祭坛内的尸山血海之中,但她却没有一丝惊恐的表情,反而笑吟吟地对秦缓说道:“当今齐国田氏掌权,区区外姓,意图染指周文王册封之国,此等行径,大逆不道,有违天理,岂容他随意觊觎。”
“今田恒老贼竟患腰疽,杞国祭祀为我占卜,这正是我替先祖重登王座的大好时机!”隰机缓缓踱步登上了台阶,脚步沉稳而有力,一步一步靠近秦缓,虽然是从下往上走,但气势却一步比一步强盛,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华丽的马车停在一旁,装饰精美,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然而根本没有入隰机的眼,她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秦缓,不过一旁的李烬言,倒是让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扁鹊先生,小女所求不多,只是希望您能按照我的要求做一副药,事成之后,您就是我齐国的太医令,封地,赏金,您可随意要求,甚至可以开设医馆,招募学徒,继续发扬您的医术,不用在四处奔波,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
隰机目光灼灼地直视着秦缓,双眼中翻滚着渴望权力的欲望火焰,比祭坛内流淌的鲜血还要刺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云游之医不需要那些繁琐的事物,权力和金钱反而会成为我们探索医术的枷锁。”秦缓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就连从马车上下来,都需要常雀小心翼翼地搀扶。
不过秦缓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同锋利的宝剑,声音也变得越发洪亮,“你不就是想让我用白玉金银花,做出一份能够隐藏星辉之毒的膏药吗?速速把原料拿来,此事只在你我,不要牵连他人,莫要因此而连累无辜。”
“呵呵,扁鹊先生爽快。”
空气中的呢喃声,是杞国祭祀召唤流星雨的副产物,如同鬼魂的低语,始终徘徊在祭坛之内,根本就无法驱散。
众人为了制毒久居于此,虽然心中烦躁,但是也已经习惯,可李烬言却对此毫无反应,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让隰机对他颇感兴趣。
似乎是因为自己炙热的眼神引起了秦缓的不快,隰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李烬言,对下面忙碌的祭祀招了招手说道,“来人啊,给扁鹊大人送一份星辉之毒。”
“别忘你急答应我的,隰氏若是掌权齐国,杞国就不用再寄人篱下,委曲求全。”一名身形高大的祭祀长,神情有些严肃地走到隰机面前,眼神坚定,面对面地要求对方保证之前对杞国的承诺。
而另一名杞国祭司,则战战兢兢地走到头颅星河的下方,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有些胆怯地回头看了一眼同伴。
然而众人的眼神中有期盼,有鼓舞,有怜悯,却没有一人主动出来代替对方。
杞国祭司最后无奈地咬了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然加速冲向了青铜墙壁,徒手抓着上面凸出的壁画,一点点攀登到了头颅星河的位置。
“啊!!!”
当杞国祭司触碰到头颅的一瞬间,按理说应该失去生机的焦炭头颅此时却张开了大嘴,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甚至将两旁脸颊撕裂,就是为了将嘴张得更大一些。
参差不齐的牙齿一口咬住了杞国祭祀的胳膊,牙齿锋利无比,如同尖锐的匕首,伴随着一声惨叫,杞国祭祀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干瘪,仿佛体内的所有血肉,都通过胳膊流淌进了焦炭头颅之中。
“砰!”
杞国祭司的身体,被贪婪的焦炭头颅吮吸成了一张干瘪的人皮,蜷缩扭曲,好似被无形的巨手肆意揉捏,根本就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仿佛曾经鲜活的生命从未存在过。
就在这时,焦炭头颅突然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裂开,碎片跌落到地面上,滚动了几圈后,便一动也不动,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邪恶的力量。
被吸干的杞国祭司如同一张轻飘飘的白纸,从空中缓缓飘落,仿佛一片凋零的落叶,其他同伴见状,面无表情地将他捡起,随后扔进了祭坛中翻滚涌动的血池。
血池中血水翻滚,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拉扯,没有浪费任何一丝肉体,将一切吞噬殆尽。
而另一名杞国祭司,脸上带着一丝悲伤和胆怯的表情,身体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捡起了地面上的焦炭头颅,徒手掰开了紧闭的嘴巴,动作十分吃力,从里面倒出了一滩闪烁着五彩斑斓色彩的黑色粘稠液体,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
一份治疗腰疽的膏药其实十分简单,常雀的药箱中甚至储备了不少已经做好的成品,但是给田恒的膏药中需要夹杂星辉之毒,所以用白玉金银花炮制出的冰雾才是关键。
接过杞国祭司递过来的黑色粘稠液体,秦缓的眼神中除了厌恶就是嫌恶,如同看到世间最污秽的东西,眉头都紧紧皱起。
只是将膏药在黑色粘稠液体之中轻轻蹭了蹭,便撒上了一层白玉金银花的粉末,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最后在火焰松果晶石上随意炙烤了片刻,一缕缕白色雾气便缓缓弥漫出来,如同轻柔的云朵,包裹了整张膏药。
“好了,你可以找个人试试,但是请你找自己人试,否则朽人可不保证会不会因为愤怒,而忘记了炙烤白玉金银花的火候。”秦缓将制作好的膏药用力扔向了隰机,动作带着一丝不屑和挑衅。
然而作为计划制定者的隰机,自然知道星辉之毒的威力,一直保持淡定的神色中突然涌出一丝惊恐,如同闪电划过夜空,慌忙后退一步,脚步有些踉跄,还是忠心耿耿的高羊,一把抓住了飞来的膏药。
“你,过来!”
看到秦缓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隰机当然知道这是对方故意而为之,让她心中有些恼怒,但是考虑到后续的膏药制作,都需要依赖于对方,根本就不好发火,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高羊也气得咬牙切齿,最后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别人身上,指着刚刚献药,还没有离开的杞国祭司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我?不!不要!我还没有占卜,我的死亡还没有被神灵定夺!你们不能代替神灵!”
杞国祭祀疑惑地指了一下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迷茫,还没有等反应过来,其他的隰氏黑袍人士兵纷纷围了上来,如同凶狠的恶狼,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脚,佛要将他的手脚捏碎,一点点拖拽到高羊面前,杞国祭祀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不要!不要!大人救我!我——嘶!”杞国祭司痛哭流涕地哀嚎着,声音凄惨无比,向一旁虽然脸色于心不忍,却又不敢有丝毫动弹的大祭司求救,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绝望。
直到散发着冰雾的膏药,贴到他裸露的腰间时,杞国祭司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茫然,仿佛灵魂在此刻脱离了肉体,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感受到了一股无上的快感,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双眼上翻,身体软软地跌倒在地面上。
众多隰氏士兵抓都抓不起来,就像一根面条一样,毫无生气地瘫倒在那里。
“啪!啪!啪!”
“喂,起来,你的神明要带你游天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隰机微微弯腰,软若无骨的小手给了杞国祭司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但是用力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响,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和畅快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