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森之奥义
“嗯，真是相当醇厚的好茶，小忍的手艺真不错。”光代老爷子端着茶杯，赞叹道。
蝴蝶忍微微一笑，轻轻替光代老爷子重新满上紫藤花茶，“光代爷爷喜欢可以多喝一点哦。”
一旁的新一同样喝了一口紫藤花茶，“老爷子你可真会夸人。”
光代老爷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面前小盘子里的甜饼，不过，只是咬了一口，老爷子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无奈的说道：“哎，太甜喽，吃不惯呐，看来在小忍的心里还是有偏颇的，一个快不行的老头子终究是比不上新一你啊。”
闻言新一扬起眉毛，先是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蝴蝶忍，又看了看面带笑意的老爷子，“老爷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啊。”新一也是直接抓起一块甜饼就塞进嘴里，唔，还不错，淡了点。
“嗷～”看到主人吃东西，趴着的圆二也是来了精神，站起身就跑到新一身边，一边蹭新一的裤腿一边欢快的摇着尾巴。
不过新一却是没能遂了圆二的愿，毕竟圆二好不容易才瘦下来，可别没几天又胖了回去。
小亭子里的温暖气息时不时夹杂着几声欢快的笑声，气氛温馨至极。
只不过，就像茶杯里的紫藤花茶会喝完，即便再不舍，可新一清楚的知道，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甚至不用萧萧森眼，仅仅只是待在老爷子的身边，新一也能感受到缕缕生机正在从这副苍老的躯体内溢散。
“唔，真是令人满意的一次晚茶啊，小忍，多谢你的款待了。”光代老爷子笑眯眯的喝完最后一口紫藤花茶，对着蝴蝶忍感谢道。
“接下来，老朽有些话要对新一这孩子说，毕竟他是男生么，就麻烦小忍你先回避一下吧。”
蝴蝶忍眨巴眨巴紫罗兰色的眼睛，为什么要她回避呢？光代爷爷有什么话不能在她面前说？不过，看到老爷子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不住的在自己和新一的身上轮转，一时间，蝴蝶忍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颊稍稍有些红润，随即便收拾了一下，带着圆二一起离开，将小亭子留给了新一和光代老爷子。
“小忍是个好孩子，新一，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老朽看的出来，你对小忍应该也是动心了吧？”目视着蝴蝶忍的身影消失，老爷子忽然对新一说道。
一听这话，新一瞬间就直起了身板，不可置信的瞪向了老爷子，语气稍稍有些慌张的说道：“老爷子老眼昏花了吧，乱看什么呢？省省力气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去什么地方？”
“这你就别管了，老人家不要那么啰嗦，乖乖听我们年轻人的安排就行！”新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新一，老朽就要死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新一的手僵在半空，他的异色双眸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他才呼出一口气，装着镇定的样子，随意的说道：“别胡说了老爷子，你的身体硬朗着呢，人老了不光眼花，脑子也糊涂了，好端端的死什么？行了，没什么事我也走了，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散散心，省的你乱想。”
光代老爷子含笑看着新一，伸出干瘦的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新一，不要忘了，森之呼吸是我们森木家族世代相传的呼吸法，虽然老朽没能修成捌之型，可对生机之力的熟悉程度，不会比你这个年轻人差，我的生机，快要干枯了。”
“屁！干枯什么？！闭嘴吧老头！生机之力少了又怎么样？又不是不能补！”新一有些恼怒的呵斥道，同时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他的脑海中一直在酝酿着一个疯狂的想法。
“新一，你觉得死亡是什么？老朽觉得，人的一生就像太阳一样，有刚刚升起的黎明光辉，也有正午的耀眼时刻，死亡，不过是进入了黑夜的夕阳而已。”光代老爷子缓缓说道。
新一却根本没心情听老爷子说什么大道理，他现在只觉得烦躁，“老爷子，死了那就是死了，说什么大道理，恶鬼还没消灭，无惨那个混蛋还没下地狱，还有那个上弦之壹，它也显露出了踪迹，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你得活着！”
光代老爷子面色不变，依旧笑着说道：“夕阳沉没后，它的光芒并未消失，而是散入夜空，化作星辰，新一，活着的意义不在于永恒，而在于过程。一朵花明知会凋零，却依然绽放，一条河流明知会汇入大海，却依然奔流。
人的一生不可能没有遗憾，老朽的遗憾很多，多到老朽不敢回首，可同样的，这一生老朽的骄傲也很多，新一，你就是老朽的骄傲，森之呼吸的传承在你身上延续，森木家族的使命也有你来践行，老朽，知足了。”
光代老爷子有些颤悠悠的站起身，制止住了新一想要说话的动作，语气淡然的道：“新一，老朽大概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最后的时刻，老朽只想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安然逝去，这一生，老朽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没什么不甘了。
另外，新一，老朽最后也想说，正视自己的内心，不要辜负爱你的人，鬼的力量很强，你可以利用它，但不要沉醉于它，切记切记。”
爱人？
蓦然的，新一的脑海中闪过了蝴蝶忍的面容，老爷子的话是什么意思？鬼的力量...新一抬起头，对上了光代老爷子那双混浊可却透露出别样智慧的眼眸。
一时间，新一原本想要带着老爷子去找珠世或者翔久的念头，通通消散了，就像老爷子说的，让他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休息吧，那些遗憾那些责任，由新一自己背负就足够了。
“新一，借你的日轮刀用用。”光代老爷子看到新一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表情后就明白了，这孩子想通了，欣慰之下，老爷子决定最后为这孩子留下些什么。
“当真正面临了死亡，老朽方才领悟了一丝森之呼吸的最终真谛，新一，看好了，森之呼吸的终之型，也是老朽最后教给你的东西了。”
轰！！
干瘪削瘦的身躯猝然爆发出了浓郁磅礴的生机之力，可生机之力中同样缠绕着满满的死气，这是在燃烧自己的生机。
新一的眼前完全被耀眼的青绿色光芒填满，光代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光芒中传出。
“森之呼吸·终之型·奥义·冥河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