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安与她一同朝着石神殿的方向走去，顺便又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请求。
这也是临时起意。
陈景安想要获悉关于“界河”过往的信息。
如今现存的四大圣兽，其主要来源有两种。
其一，小世界诞生之初，四象之灵作为基础的组成部分。
理论上，它们可以由小世界自行演化，成为所谓的本土圣兽。
根据陈景安目前获悉的消息。
四大圣兽里，青龙一族的传承最为久远。
甚至与大禹神朝存在的时代并行。
只不过，青龙王的活动范围是在人间，所以他们没有交集。
这是界河土着。
其二，天外迁徙而来。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北海的玄龟一族。
事实上，位列四大圣兽的是玄武，而非玄龟。
玄龟不属于天地圣兽，而是由玄武神君创造出来的五个部族。
所以，他们并不存在于大禹时期。
剩下的朱雀和白虎，则是土着与天外生灵合流的结果。
这一变化在白虎族里尚不明显。
但朱雀一族，其内部又有“朱雀”和“凤凰”的划分，本质上其实都是属于凤族的行列，掌握相同的神通。
可“界河出品”与“天外出品”之间就是存在差别。
陈景安打算从白虎族下手。
经由这些先灵之口，未雨绸缪，替自己下半段的第四世做好准备。
白吞月倒是不介意帮他一把。
可她嘴上不能服软，免得这男人将来又得寸进尺：“先灵们靠着虎王珠的蕴养，好不容易才能保持神魂不散。”
“你要他们回溯过往，这也是叫他们搏命。”
白吞月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看着陈景安，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
这等着陈景安对他服软。
陈景安知道服软就有软饭吃，可对自己人还是尽可能厚道些。
他朝着腰间拍去，“金银葫芦”立刻就飞了出来。
陈景安的指尖朝着葫芦一点。
霎时间，无数的气流从瓶口中划出，直接当空化作了一道道妖魂残影。
只有寥寥数位是元婴境，剩下大部分在金丹以下。
这都是陈景安赶路途中顺便收取的。
单以实际价值来说。
这群白虎先灵生前最弱都有化神境的修为，哪怕元婴在它们眼前都只是蝼蚁。
元婴以下，那更是提的资格都没。
这些妖魂根本拿不出手。
但陈景安的本意也不是务实，而是务虚，主打给白虎先灵们提供情绪价值。
当妖魂释放的瞬间。
大量原本外围插科打诨的白虎，其双眼同时闪过了一丝血光。
那是骨子里的杀戮本能！
它们有许久，不曾见到能被杀死的猎物了！
唰唰唰——
无数道雪白的身影飞驰而来，很快将陈景安释放出来的妖魂全部困住。
有白虎先灵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多少年了……本座终于能再见一见血了！”
“老东西，你别想着独吞，这血是我们大家的！”
“不错，老夫今天必须杀一头。”
……
白虎先灵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七嘴八舌吵闹了起来，谁也不让。
白吞月的眼底闪过些许诧异。
它定睛一看，立刻就发现了这些妖魂的古怪。
这竟然是一群能够被杀意领域触碰到的妖魂！
换而言之。
对白虎先灵而言，杀死这群妖魂，能让他们重新体会到杀戮的乐趣。
只冲它们现在这激动的模样，足见这情绪价值给得确实很足。
至于妖魂的实力高低。
这根本不重要。
白吞月惊讶过后，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学习。”
陈景安不假思索给出答案。
他毕竟全盘继承了第四世的修炼经验，尤其是那几千年里，仗着“司露神官”的身份，可以随意学习大禹神朝的典籍。
诚然，他作为“仙葫圣君”的时候，享受不到[子母钟]提供的诸多加持。
但问题在于。
自己进入第四世之前，就已经提前学习了“仙葫圣君”留给他的传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此之上，陈景安要做的就是印证自己的各种设想。
[杀意掌控]作为他的命格之一，陈景安也将自身理解提高了档次。
今日因缘际会，他就尝试对妖魂做出调整。
事实证明，作用不小。
就冲着这群白虎先灵的激动程度，到时都不用他开口，这些白虎先灵自己就会抢着用消息来换小快乐。
白吞月也是乐见其成。
陈景安能不依靠她的帮助就把事情做成，白吞月自然是欣赏的。
……
终于，二人来到了石神殿前。
白吞月的身躯仍旧屹立于此，左右还有两具其他的白虎石像。
白吞月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她开口道：“如你所见，这就是石神残余的力量，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把握，切莫擅闯。”
陈景安点了点头。
他选择直接求助黄龙：“前辈，这东西可能破开？”
黄龙的念头迅速笼罩石神殿，给出答案：“这是石神留下的封印，按理说得是返虚圆满方能解除。”
“不过眼下例外，合体机缘的出世已经让界河吸引了‘天外’的目光，那些外面的神君进不来。这封印也就成了无垠之水。”
它说罢，立刻传授给陈景安一道对应的咒法，需要消耗一定数量的神朝气数。
其原理就是请禹神出手。
陈景安照做了。
下一秒。
他的体内就爆发出一缕青光，站在那尘封的石壁之上。
这剑光并不耀眼，却有着破阵摧坚的力量。
轰隆——
剑芒贯穿内外，石神殿的大门拦腰切开，其下方的三具石像也落满了石灰与尘埃。
其表面的石化之力，犹如流体一样四散着退去。
白吞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她立刻钻回体内，肉身重新变化成白虎的模样，飞扑上前，一只爪子勾住一个，将剩下的两位白虎族前辈的肉身也一并带走。
与此同时，那两具身体的主人，还在为了谁应该多杀一个妖魂而争论不止。
这时，它们忽然身子一歪，继而不受控制的朝着石神殿的方向飘去。
陈景安顺势走到大殿之内。
入目所见，一根根石柱屹立，直至有一面石壁浮现。
其上赫然刻着五个大字。
“玄煞白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