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教堂内,圣洁与诡异交织的光芒似乎都因那借助梅林身躯降临的意志而微微凝滞。
陈雨烟,或者说,此刻承载着他部分意志的梅林缓缓抬起手。
他揉了揉眉心,动作间流露出一种深入灵魂的疲惫,仿佛因为加班了数十天的社畜一样。。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
那沙哑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目光扫过陈墨言平静无波的金色眼眸,又落在气鼓鼓却难掩关切的陈舒雅脸上。
“晋升序列一‘诡秘侍者’的仪式,虽然说不能困难,但确实挺繁琐的。”
“为了保证晋升的稳定性,所需要耗费的时间还是相当漫长的。”
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重量。
现如今陈雨烟虽仍停留在序列三,但魔药已消化大半,许多前置工作必须提前开始。
尤其是……搭建一个足够特殊、能够令无数演员进行表演的舞台。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抵抗那股如影随形的疲惫。
“我有预感,”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凝重。
“一场波及甚广的灾变,或许比我们最初预想的来得更快。”
“时间……并不站在我们这边。必须在一切发生之前,拥有足够自保乃至扭转局面的力量。”
说着陈雨烟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陈墨言。
“虽然说你只差半步就能够晋升为支柱,但是那位的威胁还是时时刻刻的悬在我的脑袋上。”
陈墨言以及陈舒雅静静的倾听着,他们都知道自己父亲口中所说的家伙是谁。
那一位和陈墨言这个半吊子的支柱不同,对方是真真正正的诡秘之主。
一旦复苏现如今的陈墨言加上陈雨烟联手或许可以拖一段时间,但绝对无法做到将其重新封印。
这也就是为什么陈雨烟没有选择和涂山雅雅见面的原因了。
情感的剧烈波动,对现在的陈雨烟而言是极大的负担,更可能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干扰。
想到这里,陈雨烟的心中带着一丝难无奈。
更何况,天上一天若知晓全部,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安坐等待。
届时,反而可能将她卷入更深的危险。
所以暂时还是先不要见面的好。
与此同时,陈墨言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金色的眼眸中数据流般的光芒无声闪烁,似乎在分析处理着每一个信息。
陈舒雅则抿紧了嘴唇,虽然依旧不满,但怒气显然已被担忧取代。
“至于你们所关心的仪式舞台。”
陈雨烟继续道,语气稍微轻松了一丝,同时心情也稍微有些激昂。
仿佛在谈论一件倾注心血的作品,毕竟作为一名曾被无数电子游戏熏陶过的现代人。
如今拥有了强大的非凡力量,许多梦想都能够得以实现。
所以他的神国自然参照了无数前世所体验过的作品。
这样想着他继续说道:
“我称之为‘交界地’。整体的地势脉络、规则雏形已经初步搭建完毕。”
“至于幽影地的建设也已经提在日程上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幽影地的地图大小完全不小于交界地。
只不过其中的有些地方比较空旷,既然自己打算还原,那么陈雨烟也是打算将某些地方再完善一些。
这意味着更大的工作量。
不过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值得的。
除此之外,除了世界的搭建,更重要的还是其中角色的命运安排。
除去那些个主要的角色,还有许多的小角色等待着陈雨烟的亲手操刀。
当然他肯定不会将时间耗费在这些事情上面,自己身旁有一个免费的黑奴,不用白不用。
心中这样想着他的目光转向陈墨言,那双借来的眼眸中带着托付的意味。
“届时,还需要借助你的权柄,为我编织出足够真实、足够复杂的命运支流,填入其中,使其中的人真正‘活’过来。”
一边说着,他操控着梅林的身体,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陈墨言那如同阳光流淌的金色长发。
陈墨言微微颔首,并无丝毫抗拒,声音平稳而可靠。
“乐意效劳。您的意志,即是我的方向。”
“喂喂喂!还有我呢!”
陈舒雅见状立刻凑上前,挤到两人中间,仰起脸看着“梅林”,迫不及待地指着自己。
“老爸!我呢?我能帮什么忙?我很能干的!”
看着自己女儿这副跃跃欲试又带着点争宠意味的模样,陈雨烟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无奈、纵容与头疼的神情。
他再次揉了揉眉心,这次的动作显得更加无力。
“你……”
他拖长了语调,语气颇为微妙。
“你只要安安稳稳的,别再给我……还有容容她们,添更大的乱子,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
他瞥了一眼陈舒雅,眼神意味深长。
“你在我沉睡这些年里干的那些‘好事’,我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陈舒雅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眼神开始飘忽,试图蒙混过关。
“啊哈哈……老爸你说什么呀,我一直都很乖的……”
“乖?”
陈雨烟的声音抬高了一丝,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和头痛。
“搞百合也就算了,毕竟……嗯,你是天生的神话生物,喜欢女孩子,我也不能多说什么。”
“但你是怎么把主意打到涂山容容身上的?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不管怎么说……”
他没再说下去,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自己的女儿的这操作实在太骚,差点闪了他的腰。
想到这里他还瞥了一眼身旁的陈墨言,那眼神暗示他为什么不稍微阻止一下。
注意到了陈雨烟的眼神,陈墨言自然而然的回避了起来。
选择不去回答这个问题。
对于自己妹妹的搞事能力,哪怕是如今已经成就神明,身上几乎没有多少感情的陈墨言也依然感到了一丝无奈。
要不是亲眼看着对方是黑暗唯一性成精,陈墨言都怀疑自己父亲是不是不小心弄错途径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