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姒玉堂两人便会出现在夫人的床上。
宁嫣借口方便照顾孩子早把卧室和书房打通,小床换大床,方便造作。
这晚,那俩死鬼又一起来了,宋言昭去哄孩子不在屋里。
三人就闹上了。
宋老夫人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突然过来找儿媳问庄子上的事情。
因为没有下人守门,宋言昭又会马上回来,房门并没关。
这下好了。
三人被堵在了床上。
宁嫣原以为是宋言昭回来了,但仔细一听是两个脚步声,院子里下人都去休息了,宋言昭回来也只是一个人。
她立刻手疾眼快将床幔放了下来。
宋老夫人只觉眼前一花,并未看清床上的情况,但也知道自己来的时间不合适,赶紧就退了出去。
刚好宋言昭从孩子那屋回来,见到亲娘,下意识躲回了阴影里,自己也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宋老夫人回正院儿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刚才她分明看到床边是三双鞋,一双粉色绣花鞋,那是儿媳今日穿的,还有两双厚底靴子,那是男人的,他儿子怎么也不可能穿两双男鞋吧?
她想啊想想啊想,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行,她要去隔壁看看,那两人到底在不在他们的院子里。
如果不在,她就要去捉奸!
老夫人的贴身丫环看着主子突然闯进了小主子先生的院子,心下微惊,眼见老夫人直接推开了姒先生的房门进了内室,丫环急的不行。
这,这事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宁老夫人之所以会这么明闯就是笃定那人不在自己的屋里。
可是内室的门一推开,她却呆在了当场。
姒玉堂正坐在桌前看书,衣衫整齐,连头发都没乱一丝一毫,被推门声惊动,男人抬起头看向来人。
“老夫人深夜过来,可是担心两个孩子的学业特意过来询问?”
老夫人尬在了当场。
这时,西屋有开门声响起,正是一身匪气的殷破弩听到动静,过来查看。
“怎么了姒兄?老夫人也在啊,是不是想问两个孩子的学习进度?”
宋老夫人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无助过。
说了几句与孩子有关的事,老夫人便仓皇离开了。
可,她还是不放心,刚才那两双鞋不弄明白她今晚的觉都得睡不着。
于是,她带着丫环又回了儿子的院里。
反正也丢过一回脸了。
她再次直接闯了进去,屋里的小两口正在说话,“夫人真是厉害,做出的靴子格外的合脚,以后我的靴子就都劳烦夫人了。”
宋老夫人:……原来是儿媳给儿子做了新靴子,摆在床边让儿子试穿。
只是,她进去的突然,儿媳吓的放下了床幔。
而她却想了那么多,疑神疑鬼,真是多此一举。
(严格来说,宁嫣确实是神,而那两货也确实是鬼。)
她赶紧离开儿子的院子,回去的路上甚至打定主意,以后她绝不会在天黑后跑到儿媳的院子了。
她前脚离开,那两个男人就又出现在了宁嫣的床上。
“你们还敢来?”
姒玉堂边脱衣服边道:“怕什么?老夫人今晚绝不会再过来了,不,以后的晚上如无要事,她也不会来。”
殷破弩拉过宁嫣白皙如玉的长腿,“我关门了。”
宋言昭道:“幸好你们两个是鬼。”
能飞天遁地,不然今日之事绝瞒不过了。
“就算真的撞破又能如何?
只要你不反对,亲人终究只能妥协,他们也不会把事闹开,那样谁都面上无光。”
殷破弩说完亲上了宁嫣的红唇。
又是一夜荒唐。
四人折腾到三更时分才停下,而后,两鬼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免得被早起的孩子或是下人发现。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一年,十一年后,到宋父宋母先后过世,之后,四人越发肆无忌惮,甚至直接睡在了一房里。
家里是夫人当家,没有下人会多嘴多舌,只是偶有不长眼的,觉得两位先生委屈了,她们想安慰一下先生们受伤的心灵,然后她们就受伤了。
被那两个无情的男人打的!
光打还不算,还被赤身裸体的丢到院子里,丢脸受伤,关键是最后还被发卖了,也不知道她们图啥。
但这样的事出了两次后就再也没人敢去“安慰”殷姒两位先生了。
这年,临安村有人来宋家报丧。
要不是宁家来人报丧,宁嫣都把那一家子忘了,突然来人她也存了两分看热闹的心思,便带着宋言昭回了临安。
一别十几年,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宁家的房子也还是那个房,只是房子老旧了些,其它的竟是没什么变化。
宁老婆子和宁老爷子比宋家夫妇走的还早,那时宁嫣夫妻四人还在周游小国,听说那俩人是饿死的。
这回死的宁家大伯,这位今年也五十岁了,讲真,他还挺能活的。
回到村里,宁嫣并没直接进宁老大家,而是找了村里的大嘴婆,打听了一下宁家人的近况。
“宁家遭了两回偷,日子过不下去,家里的女娃全让他们卖了。
可是,人要走背字儿那是喝口水都塞牙缝,大房的老三去县里卖粮,惹到县令家的二公子,被人打断了腿,还被抓进了大牢,宁老大为了救儿子,把卖侄女儿的银子全拿去救儿子还不算,还把家里的地卖了,大房的老三才被放了出来。
没地又没有能换银子的女娃了,四兄弟只能出去给人打零工。
可他们家人多,又各自藏着心眼儿,谁也不甘心自己赚的银子交给公中。
很快,他们家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没多久,宁老太宁老爷子就饿死了。”
宁老头和老婆子死后,宁家五房自然分家了。
四房的女儿早被他们卖了换了银子,弟弟无人撑腰,房子没分到一间,被赶着去睡了柴房。
在姐妹面前作威作福的小子,面对叔伯就横不起来了,在宁家当了两年苦力,后来正赶上北边开战,就被宁家人送去服兵役了,第一次上战场就成了炮灰。
至此四房就算没人了。
宁嫣: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胆子,她的妹妹被卖了,她的弟弟被害死了,大房竟然还敢给她报丧让她回来?
宁嫣当场发作,指挥宋家下人,大闹灵堂,“砸!都给我砸了!我弟弟被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了,我妹妹被他们卖了,他们竟然还想收我的银子,全都给我砸了!”
宋言昭:怪不得夫人今日特意点了二十个壮丁一起过来,原来她是来砸场子的!
大房的人就要拦,宁嫣立刻手一指:“谁敢拦,连人一起砸!”
好嘛,这下,大房的人全吓的躲去了一边,连话都不敢说了。
都怪二哥,非要给这个堂妹报丧,不就是盼着那丫头给那五十两银子的奠仪吗?
现在好了,奠仪还没给呢,灵堂被砸了个稀巴烂。
宁嫣眼见大伯的灵堂被砸了个稀巴烂心里总算舒服了些,毕竟,当初就是这位好大伯把原主卖到宋家的,还指望她给宋老大磕头烧纸,简直做梦!
打砸完,宁嫣拉着丈夫就上了自家的马车,带着二十多名下人呼啦啦的就离开了。
心里想着,下回谁家再死人可要继续通知她哦,她还砸!
可惜,宁家人被吓破了胆,再也没人敢去招惹这人妹妹(侄女)了。
……
宁嫣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足足九十二年。
而她的脸还一如当初,不见半点老态。
死的时候是因为她享受够了。
她死后,宋言昭没过三日便也没了声息,而那两鬼却是眼看着宁嫣的灵魂离开这具身体,至于去哪儿,他们不知道。
“我想去找她。”殷破弩道。
“怎么找?”
“去地府看生死簿。”
“阎王能给你看?”
“揍两顿总是能听话的。”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收拾一个阎王轻轻松松。
阎王:你们清高你们厉害,你们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