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怎么会中毒?树林里哪来的毒?”
帮忙抬人的村民道:“我看你家大郎晕倒时牛牛是露在外面的,不会是那里有伤吧?”
宁家人七手八脚把这两人扒了,结果,两人的牛牛又黑又肿又大。
老大夫道:“这就对了,他二人肯定是进树林小解,被蛇咬了这处,你们还是快着些把人送去县里吧,不然,毒气攻心只有死路一条。”
宁四婶哭嚎着要让公婆给丈夫治病,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宁老婆子让丈夫去村长家里借些银子,顺便找车送儿子孙子去县里诊治。
只是,等宁老头带着大儿揣着借来的银子赶着牛车把人带到县里的医馆,得到的答案却是同样的治不了。
宁老头只能将人原样拉回家。
叔侄俩当天晚上都没熬过去,连句遗言都没能留下,就那么去了。
宁四婶哭的跟天塌了一般,她属实是没想到,丈夫就是进趟镇子就丢了命,以后他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活啊?
老大家一家几口则更伤心,那么大的儿子啊,马上就要当爹了,却在这节骨眼儿上死了。
他们恨哪,恨偷银贼,恨死老太婆让儿子跟着老四去镇上,甚至连五丫都恨上了。
完全忘了当初就是他家老大听到镇上宋家在找女子冲喜,他们才不管五丫愿不愿意是死是活,怂恿公婆把她卖给宋家的。
有些罪,都是自找的。
有些债,迟早是要还的。
这晚,果然来的不是姒玉堂。
宁嫣好奇的打量宋言昭身体里的灵魂。
殷破驽被看的一阵的心慌,她这眼神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而且她怎么还是醒着的?
“你叫什么?”
殷破驽:确定了,这个女人就是看到他了!
她都不害怕的吗?
他可是鬼啊!
丈夫被鬼上身了,她的反应竟然不是去找道士做法,而是问他是谁,她的胆子这么大的吗?
“我乃樊国一品大将军殷破驽,如今是你的夫。”
宁嫣:“我的夫君是宋言昭,你不是。”
“可成亲那日,他晕了过去,是我代他和你拜的堂。”
怪不得那天晚上他上来就直奔主题,合着是把她当成他娶的娘子了。
“你不是有夫人吗?”
殷破驽臭不要脸,“那你是继夫人?”
宁嫣:“滚!”
殷破驽自是不会滚的,死了三十六年,这是第一次有人能看到他还能和他说话,他怎么会走?
再者,他行伍出身,又不识几个字,就是兵痞一个,脸皮厚着呢,“先睡了再走。乖,夫人,为夫想的慌。”
“呸,我才不是你的夫人,给我下聘的婚书上的名字都是他宋言昭,你顶多是个臭不要脸的奸夫。”
男人不依不饶,继续解宁嫣的衣服,“奸夫也是夫,再者,是为夫不想给聘礼吗?我除了这间房哪里也去不了,不然非把樊国的国库都给你搬来。”
“你下聘,为何要搬樊国的国库?”
男人的动作就是一顿,“为夫十六岁进军营,为樊国东征西讨整整十二年,樊国有一大半的国土都是我打下来的,可是樊韬那个背信弃义的东西,竟然怕我功高震主,直接派人暗杀于我。
若不是我已死,定直接将樊国给掀了,我自己坐上那皇位。”
当说起这个他就生起一丝怨怪。
父母偏心,家里四个儿子,老大最受重视,小小年纪就被送去读书,可他读的啥也不是,连个童生都没考上,但好歹识字,后来进城当了账房先生。
老二不想给老大卖命挣钱供养他,就找了个女人把自己赘去了岳家。
他是老三,爹不疼娘不爱,每天只有干不完的活。
老四最小最受宠,有好吃的准是进他和老大的嘴,他这个被忽视的只有干干干的份儿。
好在,他不是没心眼儿的,八岁起,偷偷跟个瘸腿的镖师学武,报酬就是替他养老送终。
也是因着义父,他才能在军营中活了下来且还屡立战功,后来更是成了一品大将军。
之所以后来是樊韬那小人坐上皇位,就是因他斗大的字不识两筐,但凡爹娘送他读上一年的书,他也不会将皇位拱手相让。
“那你还不是慷他人之慨?”
“祖宗,我的也都给你,先让为夫亲一亲。”
宁嫣自是给他亲的,不亲怎么要好处?
两人睡了一回,而后搂在一起说打算。
“殷破驽,你想复活吗?”
“复活?这怎么可能!
我都死了这么久了,身体估计早就成了一副枯骨了,能借着宋言昭的身体与你温存已是极为满足了。”
“那你想过为什么能跑到他的身体里吗?如果又有其他鬼如你一般进了他的身体,你又待如何。”
殷破驽一下子激动起来,“你是说还有人进过这具身体?”
宁嫣也不瞒他,直言说是。
“他也与你如此这般了?”
“我的夫君与我同房,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那鬼不是你的夫君!”
宁嫣就侧头看他,看的殷破驽哑声,是啊,他们都是暂时寄居的鬼,他和另一只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了,他顿时怒气下涌,所有的火气都朝着宁嫣去了。
宁嫣任他施为,但也没忘了说风凉话,“你看,你这就受不了,万一将来他的身体里再住进十只八只鬼,你还不得折腾死我?
我这小身体可搁不住你这蛮驴折腾的。”
殷破驽一个激灵,蛮驴?“你,你能看见我,不会还能看到我……”
宁嫣坦言,“自是看得见的。”
殷破驽得意了,“可惜,你我晚相识了几十年,不然,非让你尝尝我这蛮驴真正的厉害之处。”
宁嫣:……这就把别人给他戴绿帽的事儿忘了?
“所以,我才说想法子给你复活,这样你就能重新迎娶美娇娘,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了。”
殷破驽动作又是一顿:“所以,你要将我推与他人?”
“我有夫君的,如今你也就是在这具身体里,不然谁要理你?”
好嘛,因为这一句话,接下来的大半个晚上殷破驽一声不吭,火气全撒到了宁嫣身上。
宁嫣:不慌,hold住。都是为了以后享尽齐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