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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的云龙湖在初冬的薄雾里泛着青灰,像块被岁月磨旧的玉。吴忧踩着湖边的残荷梗往里走时,脚下的淤泥里总翻出些奇怪的东西——是半片汉代的瓦当,纹样是衔着鼎的朱雀,与曲阜孔庙的浮雕如出一辙。

“彭城县衙的旧址就在这附近。”陈默展开从碣石宫带出来的竹简拓片,上面的汉代地图用朱砂标着个“鼎”字,正好落在云龙湖的湖心岛位置,“《水经注》里说,项羽定都彭城时,曾在湖里埋过一只鼎,镇水脉之邪。”

湖心岛的石阶上覆着层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岛中央的放鹤亭早已破败,亭柱上的漆皮剥落,露出底下的木骨,其中一根柱子的裂缝里卡着半截黑袍,布料纤维上沾着暗红色的结晶——是九鼎碎片的粉末,与泰山找到的青铜渣成分一致。

“他们比我们先到一步。”吴忧的指尖划过裂缝,结晶粉末在掌心微微发烫,与胸口的伤疤产生共鸣,“但没找到碎片,可能被什么东西拦住了。”

亭下的青石板有明显被撬动的痕迹,石板边缘的泥土里混着些细小的铜屑。吴忧用镇煞剑撬开石板,下面的土坑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壁的砖缝里渗出淡红色的水,带着股铁锈味,与渤海的海水气息截然不同。

“是汉代的地宫。”陈默的手电照向深处,光线下能看见砖砌的拱顶,上面的彩绘虽已褪色,但仍能辨认出鼎形图案,“看来第四块碎片就在里面。”

地宫里的甬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的耳室里堆着些腐朽的木箱,箱板上的铜锁都有被撬动的痕迹,显然血煞教的人已经搜查过。吴忧的手电扫过箱底,发现些散落的竹简,上面的隶书提到“楚鼎藏于水眼,需以赤璋为钥”——赤璋是汉代祭祀用的红色玉器,形状与镇煞剑的剑柄吻合。

甬道尽头的主墓室中央,有个圆形的水潭,潭水泛着诡异的红光,水面上漂浮着个青铜支架,形状像只展开的朱雀,支架的凹槽里缺了块东西,显然是放置赤璋的地方。

“他们拿走了赤璋。”陈默的声音有些发紧,潭水突然剧烈翻涌起来,红光中浮出个巨大的黑影,长着蛇身鸟首,正是朱雀的形状,“是守护碎片的灵物!”

朱雀的尖喙突然喷出火焰,吴忧迅速将镇煞剑横在身前,剑刃的红光与火焰碰撞,激起漫天火星。他这才注意到,朱雀的腹部嵌着半只青铜鼎,鼎身的铭文写着“徐州鼎,镇南方”,正是第四块碎片。

“赤璋不在他们手里。”吴忧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块红色的玉珏,是之前在孔庙地宫找到的,形状与支架的凹槽严丝合缝,“这才是真正的钥匙!”

赤璋刚放进凹槽,朱雀突然发出声悠长的鸣叫,火焰渐渐熄灭,腹部的青铜鼎自动脱落,掉进潭水里。吴忧伸手去捞,指尖刚触到鼎身,整个墓室突然震动起来,水潭的底部裂开道缝隙,黑色的雾气顺着缝隙往上冒——是血煞的气息!

“快走!”陈默拽着吴忧往甬道跑,身后的雾气中传来陈炽的怒吼,“把鼎留下!”

冲出地宫时,湖心岛的冰层已经裂开,血煞教的黑袍人正站在岸边射箭,箭镞在冰面上滑出刺耳的声响。吴忧抱起陈默跳上旁边的渔船,船老大是个白发老头,看见他们怀里的青铜鼎,突然叹了口气:“又是为这东西来的?三十年前,有个姓陈的考古队员也来找过,说这鼎能镇住湖里的水怪。”

他的船舱里放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的陈景元和船老大站在放鹤亭前,两人手里共同举着块青铜碎片,正是第四块鼎的耳柄。“他说要是有天他没回来,就让我把这个交给来找鼎的年轻人。”老头从箱底掏出个木盒,里面装着半张地图,标注着下一块碎片的位置:扬州的会稽山。

渔船刚驶离湖心岛,吴忧就看见陈炽站在岸边,手里举着块红色的玉器,显然是他们伪造的赤璋,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像要吃人。冰层下的水突然翻滚起来,黑色的雾气顺着裂缝往上冒,显然血煞的力量已经被惊动。

“会稽山在浙江绍兴。”陈默将半张地图与之前的拼合,“那里有座大禹陵,传说大禹治水后曾在那里会盟诸侯,很可能把第五块碎片藏在了禹庙的石碑下。”

船行至运河与淮河的交汇处时,吴忧突然发现水面上漂浮着些黑色的鳞片,形状与泰山玄龟的鳞片相似,但更大更厚,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是被血煞污染的灵物鳞片。

“陈炽在召唤血煞的分身。”吴忧握紧镇煞剑,剑身上的红光越来越亮,“他想用水煞的力量拦截我们。”

运河两岸的芦苇荡里,突然飞出无数只黑色的水鸟,翅膀上沾着黑色的粘液,朝着渔船的方向飞来。船老大突然将一筐石灰撒向空中,石灰遇到粘液瞬间沸腾起来,水鸟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掉进水里。“这是祖传的法子,能对付水里的邪祟。”他指着远处的水闸,“过了这道闸,就能进江南运河,直奔会稽山。”

水闸的值班室里,有个穿制服的年轻人正在打瞌睡,桌上的茶杯里漂着片黑色的羽毛。吴忧叫醒他时,年轻人突然哆嗦起来:“刚才有群穿黑袍的人来过,说要炸掉水闸,让什么‘水煞’顺着运河往下游蔓延,我没答应,他们就把这个留下了。”

他手里拿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血煞教的太阳鸟纹,背面的秦篆写着“血煞过处,寸草不生”。吴忧认出这是血煞教的总坛令牌,只有核心成员才能持有,显然陈炽的地位比之前的黑袍人更高。

“他们往杭州方向去了。”年轻人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说要去西湖找什么‘龙井’,我看就是想搞破坏!”

吴忧突然想起《雍州鼎记》里的记载:“扬州鼎藏于龙井,以龙涎为引。”西湖的龙井泉确实有“龙涎”的传说,看来第五块碎片就在那里。他谢过年轻人,催促船老大加快速度,必须赶在陈炽之前到达杭州。

江南运河的水面上,商船往来不绝,丝绸和茶叶的香气混合着水汽扑面而来,与北方的凛冽截然不同。吴忧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白墙黑瓦在暮色中渐渐模糊,胸口的伤疤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是血煞的残念在感应同类,陈炽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船过苏州时,陈默突然指着岸边的茶馆,二楼的窗台上插着面红色的旗子,旗上的朱雀纹与徐州地宫里的灵物一模一样。“是守鼎人的暗号。”她兴奋地喊道,“我爸的笔记里提到过,江南的守鼎人以茶馆为联络点。”

茶馆的掌柜是个穿蓝布衫的中年人,看见他们怀里的青铜鼎,突然压低声音:“陈先生等你们很久了。”他掀开柜台下的暗格,里面放着封信,是陈景元的笔迹,提到“西湖底有唐代地宫,与大禹陵相通,需以四象钥开启”——四象钥正是青州玄龟、幽州碣石、徐州朱雀和即将找到的扬州青龙。

“陈炽的人已经在龙井泉布下了埋伏。”掌柜的声音带着焦急,“他们抓了附近的茶农,逼问地宫的入口,你们得小心。”

吴忧将第四块碎片交给掌柜保管,只带着镇煞剑和地图前往杭州。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危险,陈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他们自投罗网。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因为他知道,每多找到一块碎片,九鼎的力量就增强一分,封印血煞的希望就大一分。

船行至钱塘江时,夜雾突然浓了起来,能见度不足五米。吴忧的狼眼手电扫过江面,发现雾中有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闪烁,正朝着渔船的方向靠近——是被血煞控制的水兽,显然陈炽已经开始行动了。

“往左边走!”船老大突然喊道,那里的雾比较淡,隐约能看见座石塔的轮廓,“那是六和塔,能镇住江里的邪祟!”

渔船刚靠近六和塔,塔身突然亮起红光,与九鼎的光芒如出一辙。水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纷纷掉头逃跑。吴忧这才明白,六和塔也是守鼎人修建的,用来守护江南的地脉。

他抬头望向塔顶,那里的相轮在夜雾中闪着金光,像是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吴忧知道,西湖的龙井泉就在不远处,第五块碎片正在等着他们,而陈炽的埋伏,也在那里等着他们。

路还很长,很长……

西湖的晨雾裹着龙井的清香,在九溪十八涧的溪谷里漫成一片白。吴忧踩着青石板路往龙井泉走时,鞋尖总踢到些圆润的碎石——是被泉水冲刷了千年的鹅卵石,其中一颗的凹槽里卡着点青铜绿锈,与徐州找到的鼎身锈色如出一辙。

“就是这口泉。”陈默指着溪谷尽头的方池,泉眼处的水正汩汩冒着泡,水面上漂着层极薄的油光,在晨光里泛着虹彩。她展开陈景元的信,其中提到“龙井泉底有青龙盘鼎,需以朱雀羽引之”,而她鬓角别着的那根羽毛,正是从徐州朱雀灵物身上脱落的,此刻正微微发烫。

泉边的摩崖石刻下,有个被人撬开的石缝,里面残留着些黑色的布料纤维。吴忧用镇煞剑往里探了探,剑尖触到个坚硬的东西,伴随着一阵细微的“咔咔”声——是金属摩擦的响动。他突然想起掌柜的话:“陈炽带了个会摆弄机关的手下,据说祖上是盗墓的,最擅长破解地宫暗门。”

“小心机关。”陈默拽住他的手腕,指尖划过石刻上的“龙”字,笔画的凹槽里有明显的撬动痕迹,“这字下面肯定有问题。”

吴忧按住“龙”字的最后一笔,那块凿刻的石头突然往里缩进半寸,泉眼的水面剧烈翻涌起来,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条青色的龙影,龙爪里抱着半只青铜鼎,鼎身的篆书刻着“扬州鼎,镇东南”。

“是青龙灵物!”陈默将朱雀羽抛向龙影,羽毛在空中化作道红光,与青龙的青光交织在一起。龙影发出一声震耳的龙吟,将青铜鼎轻轻放在泉边的石台上,随即化作无数水珠,落回泉眼。

第五块碎片入手的瞬间,吴忧脑海里的九鼎虚影又亮了一处,胸口的伤疤传来一阵温暖的酥麻。他刚要将碎片收好,石台下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地面裂开一道深沟,黑色的雾气顺着沟缝往上冒,隐约能看见沟底有无数只手在挥舞——是血煞教的人挖的陷阱。

“抓住他们!”陈炽的声音从雾气里传来,带着得意的狂笑。沟两侧的岩壁突然弹出数根铁链,链尾的铁爪呼啸着抓向吴忧的脚踝。

吴忧迅速将碎片塞进陈默怀里,自己则抽出镇煞剑劈向铁链。剑刃的红光与铁爪碰撞,激起一串火星,铁链瞬间被熔断,掉进深沟的黑雾里,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往灵隐寺跑!”他拽着陈默往溪谷上游冲,那里的山路能通往寺庙的后墙。

灵隐寺的飞来峰在晨雾里像头卧着的巨狮,石窟里的佛像在晨光中泛着慈悲的光晕。吴忧冲进大殿时,正撞见个穿袈裟的老僧在撞钟,钟声浑厚悠远,黑雾一靠近就被震散,显然钟声有驱邪的作用。

“两位施主,随我来。”老僧的念珠串突然亮起红光,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个“鼎”字,“陈先生早有吩咐,若遇危难,可从药师殿的地宫脱身。”

药师殿的佛像底座是空的,掀开莲花座,露出道通往地下的石阶,阶壁上的壁画绘着大禹治水的场景,其中一幅画着他手持青铜鼎,正在会稽山会盟诸侯,鼎下的基座形状与第五块碎片严丝合缝。

“下一块碎片在荆州的云梦泽。”老僧递给吴忧一把青铜钥匙,“钥匙能打开云梦泽的古祭坛,那里的守鼎人会接应你们。”

地宫的尽头连着条暗河,河上漂着艘乌篷船,船夫戴着顶斗笠,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个棱角分明的下巴。吴忧刚上船,就听见船夫开口,声音嘶哑却熟悉:“吴小哥,好久不见。”

是昆明池的玄龟!它不知何时化作了人形,只是脖颈处还留着圈青绿色的鳞片。“陈先生说,血煞的本体虽被封印,但它的‘影煞’已附在陈炽身上,寻常刀剑伤不了他。”玄龟划着桨,暗河的水面泛起粼粼波光,“要除影煞,需用九鼎的合力,再辅以‘四象灵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心头血。”

乌篷船驶出暗河时,吴忧看见灵隐寺的方向火光冲天,陈炽的怒吼声隐约传来,显然他们发现了地宫入口。玄龟突然指着远处的钱塘江,江面上掀起巨浪,浪头里浮出个巨大的黑影,长着蝙蝠般的翅膀,正是影煞的分身。

“它在阻止我们离开杭州。”玄龟将船桨往水里一插,暗河的水流突然加速,“抓紧了,我们要穿过钱塘江的地下溶洞!”

溶洞里的钟乳石千姿百态,其中一根石笋的形状与白虎的头一模一样,石笋下的水洼里沉着些白色的毛发,沾着淡淡的血迹——是白虎灵物的毛发。“白虎在云梦泽的沼泽深处,它的血能克制影煞的阴寒。”玄龟的声音带着凝重,“只是那片沼泽凶险异常,进去的人十有八九出不来。”

船行至溶洞中段,水面突然变得滚烫,像是开了锅。吴忧的手电照向深处,发现洞壁的石缝里渗出红色的液体,带着股硫磺味,与泰山山涧的水质相似。“是地热泉。”玄龟突然加快速度,“影煞在后面放火,想用热气逼我们出去!”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黑色的雾气顺着溶洞的气流往前涌,所过之处,钟乳石纷纷融化,化作一滩滩粘稠的黑泥。吴忧握紧镇煞剑,剑身上的红光与地热泉的蒸汽相互作用,在船周围形成一道红色的屏障,挡住了黑雾的侵蚀。

“快到出口了!”玄龟指着前方的光亮,那里的水面泛着微波,映出外面的天空,“出去就是富春江,顺流而下能到衢州,再转陆路去云梦泽。”

乌篷船冲出溶洞时,富春江的阳光正好洒在水面上,金光粼粼,温暖而耀眼。吴忧回头望去,溶洞的入口被黑雾彻底笼罩,陈炽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手里举着第五块鼎的碎片——显然他们在后面捡到了掉落的碎片,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拿到了碎片。”陈默的声音有些发颤,将怀里的碎片紧紧攥在手心,“但他没有四象灵血,拼合的九鼎也发挥不了真正的力量。”

玄龟将船划向岸边,那里停着辆马车,车辕上挂着块木牌,写着“荆州”二字。“这是守鼎人安排的马车,能载你们穿过江西,直达云梦泽。”它递给吴忧一个竹筒,里面装着些青色的液体,“这是我的心头血,遇到影煞时涂在剑上,能暂时压制它的力量。”

马车驶离富春江时,吴忧看见玄龟化作一道青光,重新潜入江中,江面上瞬间掀起巨浪,挡住了陈炽的追兵。他握紧竹筒里的灵血,胸口的伤疤传来阵阵悸动,九鼎虚影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只差最后三块碎片,就能拼合完整。

“云梦泽的守鼎人是个猎户,姓赵。”陈默展开地图,手指划过洞庭湖的位置,“我爸的笔记说,他世代守护着沼泽里的古祭坛,祭坛下的青铜棺里,躺着第六块鼎的碎片。”

马车在江南的丘陵间颠簸,车窗外的稻田里,农民正在辛勤劳作,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打闹,一派祥和的景象。吴忧知道,这份平静是无数守鼎人用生命换来的,而他们必须将这份守护延续下去,不能让血煞的阴影笼罩这片土地。

路过一座小镇时,集市上的布告栏贴着张悬赏令,上面画着吴忧和陈默的画像,标注着“悬赏捉拿盗鼎贼”,落款是“血煞教总坛”。赶集的百姓对着画像议论纷纷,其中一个老者突然叹了口气:“又是这些邪祟在作祟,三十年前也闹过一阵,多亏了陈先生他们才平息下去。”

吴忧和陈默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他们没有停留,继续朝着云梦泽的方向前进,马车的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的征途伴奏。

远处的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吴忧知道,云梦泽的沼泽深处,等待他们的不仅是第六块碎片和白虎灵物,还有陈炽和影煞的埋伏。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数守鼎人的意志与他同在,九鼎的力量与他同在。

路还很长,很长……

云梦泽的沼泽在暮春的淫雨里泡得发胀,每走一步都像陷进浓稠的绿粥,腐叶的腥气裹着水腥气往鼻腔里钻。吴忧的胶鞋陷在泥里拔不出,靴筒上挂着些灰绿色的水绵,摸上去滑腻得像蛇皮——那些水绵的缝隙里,还缠着几缕黑色的毛发,与富春江溶洞里发现的白虎毛质地相同。

“赵猎户的木屋就在前面的土坡上。”陈默的裤脚已经湿透,她展开地图对着北斗星辨认方向,羊皮纸被雨水浸得发皱,荆州的位置用朱砂画着只白虎,爪子正按住个鼎形图案,“我爸说沼泽里的瘴气能迷人心智,得跟着‘引路花’走——就是那种紫色的水菖蒲,只有守鼎人知道它们的排布规律。”

土坡上的木屋歪斜着,屋顶的茅草塌了一半,露出里面黢黑的椽子。吴忧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的惨叫,像是濒死的野兽。屋里的土灶上,铁锅还扣着,锅底的灰烬里埋着半截火把,火星子在潮湿的空气里苟延残喘,显然主人离开得很匆忙。

灶膛的灰烬里,有个东西在手电光下泛着金属光。吴忧用树枝扒开一看,是枚青铜虎符,分成左右两半,右半边的符身上刻着“荆州牧”三个字,左半边的凹槽里嵌着块碎玉,玉质与镇煞剑的剑柄同源。

“是守鼎人的信物。”陈默突然指向墙角的猎枪,枪托上刻着个“赵”字,枪管里还塞着张揉皱的纸,“快看看这个!”

纸上的字迹被雨水洇得模糊,勉强能辨认出“影煞入泽”“祭坛危”“白虎血”几个字,最后画着个箭头,指向沼泽深处的“鬼打墙”区域——那里是片环形的芦苇荡,据说进去的人永远走不出来,实则是古祭坛的外围屏障。

木屋的地板突然传来“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底下敲。吴忧掀开松动的木板,露出个黑黢黢的地窖,窖壁上挂着张兽皮,展开来是张完整的白虎皮,皮上的斑纹里渗着暗红色的血,与玄龟的灵血颜色相似。

“是白虎灵物的皮毛。”陈默的指尖抚过皮上的爪痕,那些痕迹的形状与青铜鼎的耳柄缺口完全吻合,“赵猎户肯定是用它来保护碎片的。”

地窖的角落堆着些陶罐,其中一个的罐口缠着铁链,链锁的形状与青铜虎符严丝合缝。吴忧将右半边虎符嵌进去,罐口“咔哒”一声弹开,里面装着半张地图,标注着古祭坛的入口在“鬼打墙”的中心,那里有棵千年的水杉,树干上刻着白虎图腾。

就在这时,沼泽里传来奇怪的嘶吼,像是虎啸,又带着种非人的尖细。陈默突然捂住鼻子:“瘴气变浓了!是影煞在搅动沼泽!”

木屋外的紫色水菖蒲突然纷纷倒伏,原本规律的排布变得杂乱无章,淡绿色的瘴气顺着门缝往里钻,在地上凝成一个个扭曲的人影,都是些痛苦挣扎的形状——是被影煞吞噬的沼泽居民。

“快走!”吴忧将白虎皮卷起来背在身上,抓起猎枪拽着陈默冲出木屋,“跟着水杉的方向跑!”

“鬼打墙”的芦苇荡比想象中更诡异,明明朝着中心跑,却总在原地打转。吴忧的手电扫过芦苇秆,发现上面刻着细小的符号,与青铜虎符上的纹饰相同,只是被人用利器划得乱七八糟——显然血煞教的人已经破解了部分阵法。

“用虎符!”陈默突然想起什么,将右半边虎符举过头顶。符身突然发出青光,芦苇荡里的符号纷纷亮起,在地上组成个巨大的白虎轮廓,朝着中心的水杉移动,“跟着虎影走!”

水杉的树干上,果然刻着白虎图腾,图腾的眼睛处有两个孔洞,正好能插进青铜虎符的左右两半。吴忧将虎符嵌进去,树干突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个通往地下的阶梯,阶壁上的壁画绘着白虎衔鼎的图案,鼎身的铭文写着“荆州鼎,镇中南”。

祭坛的主墓室里,弥漫着股浓郁的血腥味。中央的石台上,躺着只奄奄一息的白虎,它的胸口插着把青铜匕首,匕首的柄端刻着太阳鸟纹——是血煞教的武器。白虎的旁边,赵猎户倒在血泊里,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只青铜鼎,正是第六块碎片。

“快……用它的血……”赵猎户的声音只剩下出的气,他指着白虎的脖颈,那里的皮毛下有块凸起的腺体,“涂在鼎上……能破影煞……”

陈炽的笑声突然从墓室的阴影里传来:“多谢你提醒,省得我们费事。”他的手里举着左半边青铜虎符,身后的黑袍人正用铁链捆着几个沼泽居民,“把碎片交出来,不然这些人都得喂白虎。”

白虎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挣脱铁链扑向陈炽,却被他侧身躲过,匕首在它背上又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雾气从伤口里钻进去,白虎的眼睛瞬间变成纯黑,转而扑向吴忧,显然被影煞控制了。

“用玄龟的血!”陈默突然喊道。吴忧迅速掏出竹筒,将青色的灵血泼在镇煞剑上,剑刃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劈向白虎的脖颈。红光与白虎体内的黑雾碰撞,激起漫天血雾,白虎发出一声哀鸣,眼神恢复清明,用最后的力气将胸口的青铜鼎推到吴忧面前,随即倒在地上不动了。

“白虎灵血!”赵猎户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匕首刺进白虎的腺体,一股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第六块碎片上。鼎身的铭文瞬间亮起,与吴忧胸口的伤疤产生共鸣,九鼎虚影在墓室里浮现,荆州的位置彻底点亮。

陈炽眼看碎片被激活,突然将手里的虎符扔向居民,黑袍人纷纷射箭,吴忧迅速用镇煞剑格挡,箭镞在红光中化作齑粉。混乱中,赵猎户拉响了藏在祭坛下的炸药,大喊道:“带碎片走!沼泽会吞噬一切!”

“往东边的溶洞跑!”陈默拽着吴忧钻进壁画后的密道,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整个祭坛开始坍塌。吴忧回头望去,看见赵猎户站在石台上,与扑上来的黑袍人同归于尽,白虎的尸体在爆炸的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

密道的尽头是条地下河,水流湍急,河面上漂浮着些祭祀用的青铜器,显然是古祭坛的遗物。吴忧用白虎皮做了个简易的筏子,载着两人顺流而下,身后的爆炸声渐渐远去,只剩下溶洞顶部掉落的碎石砸在水面上的声响。

“下一块碎片在豫州的嵩山。”陈默将第六块碎片收好,金色的白虎血在鼎身凝成花纹,与之前的碎片严丝合缝,“那里有座汉代的少室阙,阙身上的画像石刻着九鼎的位置,第七块鼎就藏在阙下的地宫。”

地下河的水流越来越平缓,前方的黑暗中传来隐约的钟声。吴忧知道,他们正在靠近嵩山的方向,那里的守鼎人很可能是寺庙的僧人。他握紧镇煞剑,剑刃上的红光还未褪去,白虎灵血的力量与玄龟的灵血相互交织,形成一道淡淡的金纹,显然四象灵血正在逐步融合。

筏子冲出地下河时,正好撞上嵩山的溪流,溪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上刻着细小的鼎纹。远处的山坳里,有座寺庙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钟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浑厚而悠远,与灵隐寺的钟声如出一辙。

“是少林寺。”陈默认出寺庙的塔林,“我爸说少室阙就在少林寺的西侧,那里的僧人世代守护着阙下的秘密。”

溪水边的石板路上,有群穿僧衣的人正在搬运石块,为首的老僧看见他们筏子上的青铜鼎碎片,突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可算来了。”他的僧袍袖口绣着个小小的鼎形图案,“方丈让我们在此等候,说影煞已入嵩山,少室阙的地宫怕是守不住了。”

吴忧这才注意到,僧人的袈裟下都藏着武器,有的是戒刀,有的是铁棍,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老僧递给吴忧一串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个“鼎”字,与灵隐寺老僧的念珠一模一样:“这是开启地宫的钥匙,阙身上的画像石需以佛珠为引才能转动。”

少林寺的钟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示警。老僧脸色一变:“他们来了!施主快往少室阙走,我们来拖住他们!”

吴忧和陈默顺着石板路往西侧跑,身后传来兵刃相接的声响和僧人的怒喝。他回头望去,只见陈炽的身影站在寺庙的山门前,手里举着那半块白虎皮,黑袍人正与僧人激烈厮杀,黑色的雾气在佛光中痛苦地扭曲,却依旧顽强地往前蔓延。

少室阙的阙身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西侧的画像石上刻着“大禹铸鼎”的场景,其中一块石板的位置明显松动,边缘的石缝里渗着黑色的粘液。吴忧将佛珠贴在石板上,珠子的红光与画像石的纹路相互呼应,石板缓缓转动,露出个通往地下的入口,里面传来阵阵梵音,显然是地宫的佛经诵读声。

“第七块碎片就在里面。”陈默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透着坚定,“我们必须拿到它,不能让赵猎户和僧人的牺牲白费。”

吴忧最后看了一眼少林寺的方向,那里的火光已经冲天而起,黑色的雾气与金色的佛光交织在一起,映红了半边天。他知道,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在少室阙的地宫展开,而他们面对的,将是越来越强大的影煞和血煞教余党。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握紧手里的镇煞剑,拉着陈默走进地宫的入口。佛珠的红光在前方指引着方向,梵音越来越清晰,像是无数守鼎人的声音在为他们祈祷。

路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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