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卜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男人。
“是的哥哥，那是黑市实验室的产物。”
“半妖，不是人类和妖兽产下的东西，这个男人，大概被换上了妖兽的器官吧……身上一股，那什么，环孢菌素胶囊的味道。”
?还在鼻子底下扇了扇风。
“环什么？”卜言没听清。
“一种抗排异反应的药，虽说人类和妖兽种类完全不一样，但靠各种药物堆砌，也是能让这些半妖活个半年多的。”
“……半年？他们只能活半年？”卜言更难以置信了。
“半年已经算多了。”?啧了两声，“半妖，是结合了人类和妖兽的缺点制造出来的短命缺德东西。”
短命缺德东西……卜言有些无奈的看着?。
“本来就是啊，没有人类的德行，也没有妖兽的长寿。”?又坐在了护栏上，他胳膊上的“皮”，已经恢复如初了，“不过真让我吃惊，这种东西竟然会伪装成有德行的样子。”
“……他应该，还保留着人类的思考吧？”卜言也不想轻举妄动，“人类高层知道他们的存在吗？”
“知道，但不多。”?的表情看起来是很想直接杀了那个半妖的，“可惜了，他在人类社会上依旧算人，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杀了他。”
?刚可惜的说完，手指却一弹。
刚刚还在指挥其他人有序离开的半妖，立刻消失不见。
不，并不是消失不见。
是蒸发了。
“这招怎么样～哥哥～”?向卜言显摆着他的妖术，“高压电蒸发～”
卜言先是愣了一下，难以言喻的心情立刻在心底滋长。
?太直接了。
“好了哥哥，在你心情复杂的这段时间，又有三个人差点儿被割断脖子……哥哥不去给他们止血的话，那个女生马上就要失血而亡了呢。”
卜言没有时间犹豫，用妖力帮那些人止了血。
半妖死亡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些烤肉味。
直到救护车过来，卜言才放了心。
?依然坐在护栏上：“哥哥，那两个人没有打起来哎，他俩在一起了。”
“……谁和谁？”卜言看着正在欢呼了人群没反应过来，“你……直接杀了那只半妖？”
“嗯哼，不杀他，他也是会死的，与其难受的死亡，不如我给他一个痛快。”?还感叹了一句，“我对他们真好。”
“……他们不算人了吗？”
“哥哥认为呢？”
“……”
“黑市一直在尝试让人妖交合生下真正的半妖，但那是做不到的，所以他们退而求次，开始给妖兽缝合人类的身体部位，给人类缝合妖兽的身体部位。”
“把雌性妖兽的子宫换给人类等行为，哥哥，有些人类是毫无底线的。”
?继续说着。
“人类掌握了妖核的生产技术，但他们觉得不够，他们妄图自己掌握妖力。”
“所以才进行了毫无底线的研究。”
“哥哥其实也发现了吧，人类世界的妖力浓度要高许多，但妖兽没法直接使用，我们呆在人类世界，依然会感觉妖力缺乏。”
“……对。”卜言是有这种感觉，但他没细想过。
“因为那是人类的东西。”?伸手撑着护栏，“这个世界不同意外来的妖兽使用，虽然人类不用，但那也是人类的。”
卜言大概明白?要做什么了：“……你想要人类世界的妖力？”
“对～”?笑了一声，“我和哥哥说了，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
“让妖兽经历那么多痛苦，自然得还给我们。”
卜言靠在护栏旁：“……所有的计划，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圈套吗？”
“也不算吧？”?往旁边一靠，靠在了卜言肩膀上，“哥哥先夸夸我吧～我的计划可以一次解决大部分问题～”
“……”卜言只是伸手摸了摸?的脑袋，“我找不到形容词夸你。”
“也是呢，毕竟我和人类在相互算计。”?思考了一会儿，“这叫黑吃黑？”
“不算吧？”卜言打心眼底不想承认?是“黑”，更准确的说，卜言是不想?的本性被其他人知道。
“总之呢，审判桌上，不是谁有理就谁获胜，哥哥，人类是复杂的，他们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哥哥一上来就掏心掏肺的向他们表示自己是无害的，友好的，真诚的……只有这样是不行的。”?顿了一下，又道， “但哥哥和我都知道，‘表面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人类不想和妖兽撕破脸皮。
他们双方脸上洋溢着友好的笑容，实则心里一个比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