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是个新办公室，一进去甚至能嗅到灰尘的味道。
办公桌前坐的全是年轻人，每一个都抱着脑袋，苦不堪言。
“……我突然想跑了。”牧仪刚说这么一句，背后的门就被狠狠关上了。
“已经招够了。”面试老师拍了拍手，露出职业微笑，“未来这个行业想必会越来越卷，趁着它刚发展，你们可得把握机会啊。”
“我觉得未来没望了。”牧仪压低声音和方朴吐槽。
“嘘！”方朴瞥了牧仪一眼，“好好听。”
“我们两个多月后，会有一个晋升考试，差不多是期中考试的时候，到时候，需要你们一起出考题，分数最差的班级的带教老师，就请离开吧，而分数最高的老师，会成为这个办公室的主任。”
“……我们也不知道教啥啊，而且这不是一个类似于科普的课程吗？还要考试的吗？那不是给学生增加负担吗？”牧仪完全不能理解，一连反问好几句。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面试老师依旧微笑着，“你们现在是妖兽教师，这是你们该考虑的。”
“你说了和没说一样。”牧仪都有些不想和这个老师说话了，“什么要求都不给，很难办啊。”
“有要求的。”面试老师轻咳了一下，“各位都是御兽师，我就直说了，不要把妖兽带到教室。”
“啊？”牧仪瞪直了眼，“那不让妖兽进去，我们还能讲啥啊？”
“那是你们该考虑的。”面试老师依旧笑着，“如果妖兽暴起伤人，你能承担的了责任吗？”
“他们是妖兽！又不是植物！怎么可能没有原因的伤人。”牧仪忍不住反驳，“他们都很聪明的！”
“我问你，你能承担的了责任吗？”面试老师的嘴角耷拉下去，声音也变得严厉，“伤到学生，你能面对学生的家长吗？如果家长要以命偿命……”
“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牧仪忍不了了，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这位老师的话，“我的妖兽她比你更冷静！”
牧仪的声音非常坚定，面试老师反而愣了一下。
“……妖兽拥有爪子，牙齿，以及妖力，他们是很危险的。”面试老师放缓了声音，试图好好沟通，“我们也只是规避风险而已。”
“做什么事都有风险，用指甲刀剪指甲都可能会剪到肉，这也是风险，因为有风险就不迈开腿，你还不如待娘胎里。”牧仪又想了一下，“不对，待在羊水里也可能会被脐带绕颈，那不如不存在呢。”
“……你的长辈和老师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面试的老师也有些挂不住脸，“我为了学生着想有什么错？”
“我为了人类和妖兽的和平共处美好未来有错吗？”牧仪反问，并理直气壮的掏出了自己的证书，“我比你专业！”
卜言摸了摸口袋，他的证书现在应该在家里？也不知道快递到哪儿。
“学生都还是孩子，让他们和妖兽零距离接触还是太危险了。”面试老师还不放弃。
“谁说要让他们零距离接触了！”牧仪觉得这个老师特别会脑补，“就算是妖兽来上课，两方也得保持距离啊，我和我的妖兽还要保持距离，她不想梳毛我立刻就离得远远的。”
“人和人还有社交距离，人和妖也是。”方朴出来缓和氛围，“我们和自己的妖兽关系很好，所以我们更清楚那种距离。”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的教学。”面试老师似乎有些不爽，“我姓张，我会去听你们的课。”
说完，张老师就离开了。
只剩下一众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牧仪挠着头，小声询问着方朴：“话说，刚刚是咋吵起来的啊？”
“……谁知道。”方朴懒得理牧仪，“现在我们该考虑课程内容了。”
“你们……难道和自己的妖兽关系特别好吗？”有个女生忍不住开口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的？就喊他们过来啊！”牧仪觉得这很简单，“妖兽要是不想来，他们就不来，想来不就来了吗。”
“……可是要是好几次不来，再喊的话，会被他们讨厌吧？”女生有些局促，“经常喊会不会有点不礼貌？”
“他们既然愿意回应当时的御兽师召唤，就表示他们愿意被喊。”卜言开了口，并看向其他人，“你们，都没多喊他们过来吗？”
办公室里的人都面面相觑。
“我们不参加御兽师比赛……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召唤他们的理由。”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虽然大家都说比赛是促进自己和妖兽关系的最好途径，但总觉得，让两只妖兽打架不太好。”
卜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想法，不由的多问了一句：“你觉得御兽师比赛不会促进双方的关系吗？”
“参加御兽师比赛的，都是冲着高额的奖金去的，他们不是为了和妖兽搞好关系，只是利用妖兽……或许也是合作，拿到奖金而已。”女生临时改了说法，“只是我觉得妖兽并不需要人类的钱，所以才用了利用这个词。”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卜言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一开始想参加御兽师比赛，就是因为钱，“原来是这样。”
“那个，萝卜……说起御兽师比赛，我们之后有话和你说。”牧仪坐在一个空桌子前，“不过现在，咱们能先讨论一下讲啥不？”
“能。”卜言立刻把话题拉了回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牧仪很直白的回答，“不过我觉得萝卜你肯定能想到！”
牧仪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卜言身上。
“我们……和自己的妖兽关系算不上太好，也并不是那么了解妖兽。”女生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要是你能有什么想法的话，我们会照做的！”
“那就先明确一下我们的工作吧。”卜言拉过一块儿移动白板，拿起了一根记号笔，“我们的工作，从长远来看，是为了人妖和平共处的长远发展，从近处看，我们是为了让现在的学生更全面的了解妖兽这个种族。”
卜言在黑板上写下两个目的，并圈起了第二个：“更多的人们了解妖兽，对人和妖的和谐共处社会有良好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