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在黄昏时分举行,轩辕坤对阵独眼龙。
两人刚站到赛场中央,气氛就变得凝重起来。
独眼龙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盯着轩辕坤:“听说你是雪山来的?”
“雪山的石头再硬,也经不住草原的风刮!”
“那得试试才知道!”
轩辕坤活动着肩膀:“别废话,动手吧。”
独眼龙突然发难,像头扑食的豹子,伸手就抓轩辕坤的肩膀。
轩辕坤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两人你来我往,动作又快又狠,摔跤服被扯得猎猎作响。
“那独眼龙的招式不对!”
裴秀突然低声道:“他的手在轩辕坤背上划了一下,好像抹了什么东西。”
赵琰立刻看向轩辕坤的后背,果然有片淡淡的黑色印记,正顺着皮肤往里渗。
“是混沌之力!”
他心里一沉,骨刀在腰间微微震动。
就在这时,独眼龙抓住机会,一个过肩摔将轩辕坤掼在地上,膝盖顶住他的胸口:“认输吧!”
轩辕坤的意识开始模糊,后背的黑色印记像火烧一样疼。
恍惚间,他看到叶晨欣焦急的脸,听到火女的呐喊,突然爆发出一股力气,猛地翻身将独眼龙压在身下。
“我还没输!”
“嗷——”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狼嗥的低吼,眼睛里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
这是镇岳印的力量,在对抗混沌之力!
独眼龙大惊失色,还想反抗,却被轩辕坤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巴图首领见状,举起手里的银刀:“胜负已分!”
牧民们欢呼起来,朝克图冲进场内,把轩辕坤扛起来抛向空中。
叶晨欣赶紧跑过去,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丹给他服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吓死我了!”
“没事……”
轩辕坤虚弱地笑了笑:“怎么样,拿到金腰带了吧?”
祭敖包仪式在月光升起时举行。
巴图首领捧着个紫檀木盒子,一步步走向敖包。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道柔和的绿光冲天而起,狼魂玉悬浮在半空,通体翠绿,里面仿佛真有头狼在游动。
“狼魂醒了!”
腾格尔激动地跪倒在地,牧民们纷纷跟着跪下,嘴里念着古老的祷词。
赵琰掏出狼骨,骨头上的狼眼突然亮起,与狼魂玉的绿光遥相呼应。
玉中的狼影渐渐清晰,发出一声震彻草原的嗥叫,远处的山脊线上,无数双狼眼同时亮起,像片会呼吸的星海。
“这才是第六块蚩尤骨的真正形态!”
赵琰喃喃道:“不是玉,是狼魂的封印。”
独眼龙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手里握着把沾着黑血的匕首:“把玉给我!”
“休想!”
巴图首领挡在前面,弯刀出鞘:“狼山部的圣物,绝不会给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
独眼龙冷笑一声,匕首上突然冒出黑气,直扑巴图。
赵琰的骨刀及时出鞘,银纹斩断黑气:“你的对手是我。”
就在这时,狼魂玉突然炸开,绿光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赵琰手中的骨刀。
骨刀上的纹路亮起,浮现出一段用古篆写的文字,讲述着狼山部的祖先如何用狼魂玉的力量,帮助蚩尤抵御外敌,又如何在战后守护草原,与狼为盟,生生不息。
“原来如此……”
赵琰恍然大悟:“狼魂玉不是武器,是和平的契约。”
独眼龙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一群突然出现的狼围住。
领头的是头体型庞大的黑狼,正是昨晚在山脊线上嗥叫的狼王。
“草原的规矩,偷圣物的人,要被狼叼走!”
巴图首领冷冷道:“你走吧,别让我再在草原上看到你。”
独眼龙狼狈地瞪了赵琰一眼,在狼群的注视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那达慕的篝火重新燃起,马头琴的声音变得悠扬。
腾格尔给赵琰他们讲起更多狼山部的秘密:“其实狼魂玉里的狼神,就是我们祖先驯化的第一头狼王,它跟着蚩尤大神立过战功,死后魂魄被封在玉里,守护了草原千年。”
“那最后一块蚩尤骨呢?”
叶晨欣好奇问道。
腾格尔指着狼神山的方向:“老人们说,蚩尤大神把最厉害的力量,留在了狼神山的心脏,那里有片永不融化的冰湖,湖底沉着狼心石,能号令天下的狼族。”
“看来我们又要出发了!”
赵琰望着狼神山的轮廓,骨刀在他手中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巴图首领突然举杯:“远方的朋友,喝完这碗马奶酒再走。”
“草原的路长,但只要有狼骨指引,你们就不会迷路。”
火女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要带烤全羊上路。
轩辕坤靠在叶晨欣肩上,后背的黑色印记已经消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苏海燕和裴秀正跟着牧民学唱草原民歌,调子虽然不准,却充满了欢乐。
赵琰举起银碗,与巴图、腾格尔碰在一起,马奶酒的烈劲混着草原的风,在喉咙里燃烧成温暖的火焰。
他知道,前路依然有灰袍人的阴影,有未知的挑战,但此刻,看着篝火边的笑脸,听着狼山部的古老歌谣,他的心里充满了力量。
因为他明白,这些散落的蚩尤骨,从来都不是用来征服的武器,而是像狼魂玉这样,承载着守护与传承的信念。
就像雪山的哈达,草原的狼旗,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总有一些东西,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天亮时,他们告别了狼山部的朋友。
巴图送给他们三匹最好的蒙古马,腾格尔则给了张用狼皮绘制的狼神山地图,上面标注着冰湖的位置。
格桑梅朵托牧场的人捎来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格桑花,还有张歪歪扭扭的字条:“记得回雪窝子。”
“会回去的!”
赵琰把布包放进背包,翻身上马:“下一站,狼神山冰湖。”
话音落下,三匹马踏着晨露,朝着狼神山的方向疾驰。
草原在他们身后铺成绿色的海洋,那达慕的欢笑声渐渐远去,只有马头琴的余韵,还像根无形的线,系着他们与这片土地的羁绊。
赵琰回头望了一眼,狼山部的敖包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颗守护草原的星辰。
他握紧手中的狼骨,骨头上的狼影仿佛活了过来,在晨光中奔跑,嗥叫,指引着他们走向下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