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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李密说道,“即便李渊会用兵河东,但尚有两点,不得不虑。”

他踱步至堂口,望着廊外纷纷扬扬的小雪,雪片如碎玉般飘落,庭院里的几株枯树裹着薄雪,略显萧瑟,接着说道,“一则,李渊到底会不会用兵河东?若会,又何时用兵?风雪天寒,兼之李渊与薛举父子这一战,历时数月,根据此前军报,李渊损兵折将,元气颇伤。则李渊即便有心用兵河东,只怕也要等到一二月间,春暖花开之时了。”

顿了下,他转过身来,面色凝重,说道,“二则,也是当前最紧要之处。高曦进犯汝阴、汝南;高延霸兵临宛丘。我东南之翼,现在急需安稳,不可延宕。”

祖君彦问道:“明公担心,孟让不是高曦、高延霸的对手?”

李密叹了口气,说道:“孟让已败於宛丘,黑社、周君德等死於战中,杨仲达被擒。其军而今士气低落,虽收拢得了溃兵一两万众,与高延霸对峙而已,岂再有余力应付高曦?而汝阴、汝南诸郡若失,杨士林、田瓒诸营部曲皆本地人,势将人心思归。至时,我亦难以再约束彼辈。则孟让势单力孤,必为二高合兵所败矣。”

祖君彦实际上也有此忧,便问道:“若是如此,明公打算何以应对?”

李密背着手,离开堂门,又在堂内踱了会儿步,说道:“宛丘决不能有失!宛丘一旦失陷,二高联兵,自淮阳西北至雍丘,不过百十里而已。伯当部的侧后,将受其威胁,是雍丘之我部,也就不得不撤回管城。整个战局,将会彻底不利於我!我将蹙困於荥阳,进退失据。

“惟今之计,须当先解淮阳诸郡之危!……,还有苏定方、李君羡,彼两人各引数百骑,就敢侵入荥阳,扰掠诸县,胆大包天,实在辱我过甚,亦当择将歼之!”

祖君彦听到李君羡的名字,怒形於色,骂道:“李君羡这厮,素得明公恩养,却叛明公而降李善道,甘为其爪牙,已作恶於河阳,今复入掠荥阳。明公,擒获他之日,理当明正典刑,悬首示众,以儆效尤!”

李君羡无非一个战将罢了,且他投降李善道,李密也能理解,谁让他杀翟让,李善道与他决裂时,他恰好在河北,不降李善道,他还能怎么办?又李君羡、苏定方,虽然入掠荥阳,摆明了欺辱魏军的架势,却其两部,只各数百骑。故李君羡,不十分在他而下的虑中。

祖君彦见李密停下脚步,抚须沉吟,却也知其所思,当是不在苏、李二将,而在思索该遣何人去稳定东南,便收敛怒色,问道:“明公是在考虑,宜遣何人往助孟让?”

李密抬眼看他,问道:“公有何建议?”

祖君彦思索片刻,说道:“臣以为,四将可用。”

“都谁?”

祖君彦说道:“田茂广一也,张仁则二也,徐世绩三也,裴仁基四也。”

这四将,算是随李密在管城的诸将中,可堪方面之任者。

李密斟酌稍顷,摇了摇头,说道:“高延霸悍将,高曦知兵,其麾下大刀兵骁勇异常,非我精锐不可敌。田茂广、张仁则,不可也。”

此二将虽曾独当一面,如张仁则曾与李士才共击河阳,然究非一流上将,不是二高对手。

按能力,徐世绩其实最为合适。

一来他虽年轻,却沉稳有谋,能力出众;二来其部曲多瓦岗旧部,历经张须陀、刘长恭等恶战,战斗力在其麾下诸部中堪称上等。然唯一问题是,李密而下不能信任他。

则剩下可用者,便只有裴仁基与李密的嫡系本部了。

李密的嫡系本部,由内军八千骠骑和以张须陀余部为基组建的步卒万人组成,乃其根本所在,此前已经调出了秦琼、程知节两部合计四千骠骑,余下的绝不能再轻动。

如此,就只剩裴仁基了。

可是裴仁基,现为李密最倚重的大将了,将他派去淮阳诸郡么?李密犹豫难决。

他再次步至堂门,再望飞雪,蓦然想起一人,不觉喟叹:“设若孝和未死,我今何至於此!”

柴孝和智谋出众,胆略超群,若不是死在偷袭弘农一战中,有他出谋划策,说不得,自己或许也不会陷入如今的困局。

由柴孝和,不禁又想起了柴孝和曾经向他提出的“令仁基守回洛,翟让守洛口,明公亲简精锐,西袭长安,百姓孰不郊迎,必当有征无战。既克京邑,业固兵强,方更长驱崤函,扫荡东洛,传檄指捴,天下可定。但今英雄竞起,实恐他人我先,一朝失之,噬脐何及”之策。

李密出到廊下,仰望漫天风雪,探手接住几片雪花,寒意沁入掌心,再作长叹。

当初若是听从了柴孝和此议,形势会不会与今不同?——但他心中实则也知,柴孝和此议,在他提出当时,委实是不能用的。就如李密当时的否定之言:“我之所部,并是山东人,既见未下洛阳,何肯相随西入?诸将出於群盗,留之各竞雄雌。若然者,殆将败矣!”

唯是,当时他虽否定了柴孝和此议,现下毕竟陷入了困窘的局面,不免的自会有些早知洛阳这般难打,搞得自己成了李善道、李渊的“为王前驱”,则是不是当时如果采用了此策,会有另一番局面的想法。

由此而不觉又想起了杀翟让的那个夜晚。

又若是没有杀掉翟让,容忍他到至今,局面会不会亦与现在不同?李善道枭雄之姿,他与自己为敌,自不仅仅是为翟让报仇,可如果翟让没死,李善道的发展是不是也不会这么顺利?黄君汉等,是不是也就不会投降他?反而,他帐下的瓦岗旧人,是不是且不会跟着他与自己、翟让为敌?又徐世绩等瓦岗诸将是不是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

如果说柴孝和之议,确实是不能采用,翟让,却现在来想,当时则是不杀也可。

翟让这个人,固然自视为拥戴李密的元勋,对李密不大恪守君臣之礼,然李密知道,他却并无反心。如果当时能够容忍一二,现在的局面又会是如何?

可是,还是这句话,杀翟让时,志得意满,只以为洛阳指日可下,又怎能想到洛阳这般难打!

冷风如刀,扑面而来。

李密猛地惊醒。

“大丈夫怎可沉湎过去,懊悔往昔?我名在谶纬,王者不死,今虽小挫,何如汉高尝数十败於项羽?”他收回探出的手,甩了甩衣袖上的雪,折身入堂,意气复振,令道,“请裴公来!”

祖君彦刚才没敢打断他的思考,这时见他此状,知他已有决断,问道:“明公已有决策?”

“宛丘至关重要!观白马汉军动向,李善道并无趁两胜而与我决战之意,其意明显是继续在侧翼发力,待困我於荥阳,再与我决战。既然这般,我便不动则已,动即以雷霆之势,先定东南,继逼白马!”李密说完自己的决定,又道:“劳公为我拟令,分致孟让、朱粲!”

待祖君彦铺开纸张,提笔蘸墨。

李密略一思索,口授令旨。

给孟让之令,既向孟让,主要是孟让军中的杨士林等,指出高曦兵锋虽锐,然只要宛丘不失,汝阴、汝南等郡迟早就都能收复,而若杨士林等如果现下还郡,反将必被高曦逐个击破,唯有合力抗敌,方是对策,严令诸营不得还郡;又承诺诸将,只要此战获胜,不吝“分茅裂土”。并且告知孟让与杨士林诸将,将遣裴仁基引精兵万人前往支援,不日便到。

给朱粲的令旨,则措辞要客气得多。

朱粲拥众十余万,虽附李密,却保持一定的独立性。李密因先赞其兵强马壮,威震荆襄,继而许以厚利:若出兵助孟让击退高延霸、高曦,所获钱粮子女尽归其所有,另赐金帛珠玉。

两道令旨拟毕,才遣吏当即送出。

裴仁基顶风冒雪而至。

李密已回主位,见其到来,亲自起身相迎,执其手,说道:“今有一事,非劳公不可!”

请他坐下,李密自亦归座,说道,“东南危局,公已知之。高曦入寇汝阴、汝南,高延霸进使太康,齐郡公独力难支。若汝阴、汝南、淮阳有失,则伯当侧翼受胁,雍丘我军只能退缩,全局动摇!我欲请公亲提精锐,星夜驰援淮阳,击二高,稳局势!公可能往?”

裴仁基慨然应道:“明公所托,岂敢推辞!臣必竭尽全力,破高曦、高延霸,定东南!”

李密大喜,说道:“得公前往,吾无忧矣!”遂详细交代兵力调配、进军路线及与孟让、朱粲等部呼应之策。计议已定,裴仁基拜辞,点兵准备出征。

望着裴仁基离去背影,李密目光深沉。

这一步棋,关乎全局胜负。

……

白马城中,郡府暖阁。

炭火烧得暖意融融。

“大王,邴元真带到。”张士贵入内禀报。

李善道将在看的军报放到案上,吩咐说道:“请他进来。”

很快,邴元真到了门口,仔细地拍打干净了身上的雪花,这才躬身入内,才一进阁内,便拜倒在地,叩首说道:“小人邴元真,拜见大王!”

“元真兄,不必多礼。”李善道起身,亲手将他扶起,笑道,“这几日军务倥偬,却是一直不得闲暇,与兄畅叙,还望兄勿怪。”

邴元真站是站起了,依旧弯着腰,脸上堆着谄媚,慌忙说道:“大王日理万机,军务繁忙,抽不出空理会小人,实属正常。小人能得大王收录,有一隅安身,已是万幸,岂敢再有奢望?”

“元真兄,你我故人,相识於微末,共历瓦岗草创艰辛。”李善道请他坐下,笑道,“咱俩之间,没有甚么大王、小人之分。就仍如此前,你呼我二郎,我呼你公,方才自在。”

邴元真才坐下,急忙起身,两手乱摆,惶恐地说道:“大王厚爱,小人感激涕零,然大王如今威震海内,名应谶纬,天命所钟,将来必登大宝,成就帝业!礼不可废,小人岂敢僭越?”

李善道叫他还坐,笑道:“谶纬之言,何其虚妄。要说名应谶纬,兄还记得在瓦岗时,李玄英之言?彼时李玄英言之凿凿,说‘桃李子’此谶,正应在李密身上,又说李密反隋被擒,而得生逃,是谓‘王者不死’。如今再看,李密困守荥阳,后有王世充狼伺,败亡不为远矣,其所谓名在谶纬、‘王者不死’,不过是个笑话!贤兄,可见谶纬不足信也。”

邴元真说道:“小人斗胆,敢言之。谶纬之言,怕也不能说是虚妄。以大王今之威势,得民心之所向,得士卒死力,非天命所归,焉能至此?”

他近前半步,声音压低,神神秘秘,说道,“小人非是乱说,实则小人早就听闻,‘桃李子,得天下’此谶,说的实际上便是大王!李密那厮,却也配姓李?不过冒名,哪配得上此谶!”

李善道哈哈大笑,说道:“贤兄,我之起兵,非为一己之私欲,实为吊民伐罪,拯天下万民於水火;后与李密决裂,亦非为一己之权势,乃是为翟公报仇雪恨。”

邴元真连连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说道:“是,是,是!大王仁义布於四海,天下谁人不知?至若谶纬名应李密之说。”他脸上露出鄙夷之色,“自李密无故而害翟公,人皆谓其弃恩忘本,豺狼心性!尤其我等瓦岗旧人,谁不心恨李密,视其为残贼?莫再说他名应什么谶纬了,不过一悖逆之贼耳!早晚必为大王的阶下之囚!”

李善道又叫邴元真坐下,等侍吏给他端上汤水,笑道:“贤兄请先饮茶。”也端起茶碗,喝了口热气腾腾的茶汤,说道,“今日军务稍暇,故请贤兄来,一是叙旧,二是有一事想问问贤兄的意见。”

邴元真立刻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膝上,姿态恭谨无比,说道:“敢请大王示下,只要小人能办到,万死不辞!”

李善道放下茶碗,说道:“昔在瓦岗时,雄信贤兄与我交情甚笃,我甚感念他的情意。正如兄方才所言,李密弃恩忘本,狡诈反复,其败亡之期必不远矣。我不忍见雄信贤兄这般豪杰,随他一同覆灭,故此多次令君汉兄去书与他,望他能明辨时势,劝他投归,以全我瓦岗旧谊。可他一直未有回音。我知你与雄信贤兄也交好,情谊匪浅,便冒昧替你写了一封书信,请你看一看,如觉言辞未有不当之处,我便遣可靠之人,设法送至雄信贤兄手中。”

说着,从案几上拈起一叠书信,递给了邴元真,又说道,“此外,给李密军中的瓦岗旧友,我也都以兄之名义,草拟了书信,一并请兄过目。”

邴元真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这叠书信,将其它书信暂放案上,捧着第一封,即写给单雄信的信,仔细观看。刚看了开头两行,他微微一怔。

这信并非是一封去信,观其语气,而是一封回信。

信上开头写道:“雄信吾兄如晤:前承惠书,殷殷之意,拳拳之心,览之不胜感慨。兄身处虎狼之穴,而心向故旧,暗通款曲,密陈忠悃,大智大勇之举。兄之所谋,大王已知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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