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头由血与肉交织而成的异世界兽神——蜚。
仅仅是对视一眼，一股来自远古的威压便如汹涌浪潮般扑面而来，令他喉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铁锈味，那是灵魂深处都在微微震颤的感觉。
而就在此时！
“蜚神大人！”
秦岳脚步踉跄，手中的噬魂棍死死拄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指缝间的血珠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出一朵朵红梅。
仰头的瞬间，他脖颈上青筋暴起，眼中却燃烧着狂信徒般的炽热光芒，大声呼喊道：“此子妄图摧毁神只的根基，求您——”
“聒噪。”
蜚神那如血月般的兽瞳冷冷垂照，蛇尾随意一扫，所过之处地脉瞬间崩裂，大地仿佛被撕开了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它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伏跪在地的人类，腐臭的雾气从那森然獠牙间不断吞吐，声音中满是不屑：“蝼蚁也配唤吾名讳？”
话音未落，乌山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陡然暴起。
只见他周身刀阵光芒大盛，瞬间化作银河倒卷之势，向着蜚神汹涌扑去。
乌山眉峰上不知何时凝着一层冰棱，可那笑声却滚烫无比，充满了挑衅：“装神弄鬼的东西，所谓兽神，也不过如此！”
刹那间，天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骤然失声。
蜚神那独一无二的竖瞳猛地放大，瞬间射出无数道黑红交织的射线，如同一发发致命的利箭。
射线与如银河般的刀阵银瀑相撞的刹那，只听一阵尖锐的呼啸声，方圆十丈内的草木瞬间化为齑粉，扬起漫天烟尘。
这剧烈的冲击让乌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他的靴跟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唇角溢出的血线蜿蜒而下，没入衣领之中。
乌山却浑然不在意，反手随意抹去嘴角的血迹，舌尖轻轻舔过虎牙，眼神中反而燃起更浓烈的战意，低声笑道：“这才像话。”
就在乌山正欲再度出手之际，一道充满愤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放肆？！”
秦岳抢在兽神蜚之前，挥舞着手中那根猩红的噬魂棍，直指乌山，脸上满是怒容，大声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兽神大人出手！”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对乌山发难，身后的蜚神却突然发难，只见蜚神瞬间抽动蛇尾。
“砰！”
一声巨响，如同一颗炮弹重重落下。
秦岳整个人如同被击中的炮弹一般，直接撞碎了一堵城墙，砖石飞溅。
秦岳口角鲜血不断溢出，艰难地从倒塌的城墙废墟里面爬出，满脸的难以置信，目光直直地看向蜚神，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蜚神大人…”
“哼，你这是瞧不起吾吗？吾刚起了兴致，下次再敢自作主张，叨扰吾的兴致，定斩不饶。”
蜚神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是…是的！蜚神大人。”秦岳吓得浑身一颤，惶恐地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啧啧，原来高高在上的兽神会会长，在一头畜牲面前，也不过是条没有硬骨头的蛆虫而已。”
乌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蜚神独目微微眯起，看向乌山，腐化的前蹄重重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人类的蝼蚁，经过刚才的碰撞，吾发现你的天赋比起这个废物要出色得多，你可有兴趣成为我们在人间界的代言人？”
“哦！”
乌山手中原本蓄势待发的攻击架势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饶有兴致地看向蜚神。
“蜚神大人……您！”
这一番话，更加震惊的则是秦岳，他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闭嘴！”蜚神口中喷出一股腥臭的飓风，直接将秦岳的话堵了回去。
乌山微微挑起眉梢，眼中戏谑之色一闪而过，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蜚神，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成为你们在人间界的代言人？这说法倒是新鲜有趣，不过……”
说着，他抬手随意一指，方向正是那破败城墙下狼狈不堪的秦岳，“那边那个站着的家伙又算什么呢？”
“蜚神大人……”秦岳刚一出声，便被蜚神如利刃般的目光狠狠剜了一眼。
“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立马让你灰飞烟灭！”
蜚神独目中寒芒闪烁，周身腐雾如怒涛般翻滚，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乌山，眼中隐隐有思索之色，似乎在琢磨着该如何说服眼前这个软硬不吃的人类。
“人类，你应该清楚与吾等合作能获得何等好处。吾可以赐予你无尽的力量，保你在这人间界横着走，无人敢犯。比起这个小小的兽神会，好处只会更多，远超你的想象。”
乌山听闻此言，不禁仰头放声大笑，那爽朗的笑声在这片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的战场上肆意回荡。
“无尽的力量？至高无上的地位？哼，以我如今的实力，这些也并非遥不可及，唾手可得罢了。”
蜚神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它竟没有因乌山的不识好歹而发怒，反而继续循循善诱。
“权力你或许瞧不上，可那至高无上的力量，你当真毫不在意？你且看看这位兽神会会长，初次见面时，他不过才七阶实力，在突破八阶的门槛前徘徊不前，可怜至极。而如今，在我们的资助下，他一路逆袭，已然成为碾压一众天才的人类绝顶高手。”
蜚神说着，瞥了一眼秦岳，眼神中带着些许轻蔑。
“哦！”
乌山心中微动，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秦岳。
只见秦岳面色尴尬，眼神躲闪，不敢与乌山对视。
乌山见状，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秦岳，也并非传言中那般天赋绝伦的天才少年，连八阶都突破不了，突破九阶也是吃了本源果实的功劳吧。”
蜚神见乌山开始有些迟疑，赶忙加大游说力度。
“以你的资质，超越九阶强者，甚至达到那城市传说中的十阶超级强者境界，都并非不可能之事。那边那个家伙，可是眼巴巴盼着这一天呢。”
“超越九阶？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以我的能力，要达到想必也用不了多久。”
乌山嘴上虽如此说，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啧啧，你可别天真地以为，仅凭刚才看到的吾之实力，就能揣度十阶的境界。你要知道，这千年来，你们人类之中从未出过一个超越九阶的强者，最强者也不过是半步十阶而已。就连吾如今这副身体，也堪堪半步十阶而已。”
蜚神说着，轻轻拨动巨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