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对于调查结果已经有所预知,他回昆明的消息,除了告诉自己这边的一些人外,也就市政府这边有提过。提起的原因是市政府这边通知秦峰三天后有个会议要开,是省主席主持,与建立抵御日寇的防线有关,问秦峰能不能按时参加。
当时秦峰的回复是会议在哪开,如果在昆明,他近期会回去,没有问题。
就是这个回复,虽然没说具体是哪天,但有心人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确定下来。所以秦峰在感觉到金发女郎是针对自己设置了陷阱后,加上对方身份就是市府官员的情人,就立即感觉自己回来的消息,肯定是市政府那边泄露出去的。
在顾家待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秦峰回到驻地。
这次来顾家之所以带着攻坚班的人过来,是因为顾家这边,有些东西要搬到驻地去。目前进入十一月份,天气转凉,秦峰向顾家这边订了一批衣服、鞋子和被子。因为顾家仓库那边近期放了不少原材料,秦峰买的这些东西就先放到顾家别院,攻坚班的人是过来搬东西的。
“组长,你终于回来了,市政府,驻防军,还有省里都来电话。”刚回到驻地,江晓鹤就有些着急地过来,向秦峰汇报道:“特别是市政府,打电话过来的人态度很不友好,说我们引发了外交纠纷。”
化名江晓鹤的河野村,虽然中文不错,但说话时多多少少还是带有一些异国味道。
“外交纠纷?谁啊,你就问他是哪一个国家的外交纠纷。”
江晓鹤有些意外地问道:“组长,你不回电话吗?”
“市政府那边我就不回电话了,你代表我问一下就好。驻防军那边不用理会,省里我会打电话过去的。”秦峰知道,只要省里能沟通好,驻防军就没什么问题。
秦峰打完省里的电话,江晓鹤那边又进来汇报情况,“组长,我刚在办公室给市政府打过电话,我问他们,目前引发了哪一个国家的外交纠纷,市政府的人不知道受什么刺激,就说了句岂有此理就挂了电话。”
“这人怎么回事,随便挂人电话,真是没礼貌。”秦峰对江晓鹤说道:“这还是市政府的人,要是工作都向他那样,还不乱套了。”
江晓鹤看了秦峰一眼,点了点头,表情略有古怪,“组长,我看市政府的人可能会找来。”
“找来就找来,甭理他们。”
果然,一个小时左右,还真有人一群人找了过来,他们说行动组的人怎么这么胡来,当街杀人,还杀的是外国人,他们让行动组给个说法。
被秦峰叫人把他们轰了出去,“去调查调查事情的始末,再来说话,别张嘴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政府的人,就这样办事。”
“什么张嘴就说,贾市长说了,外交纠纷就是你们这种人引起的,坏了名声,没了国际上的资源,你拿什么抗日。”那群人还嘴硬。
行动组这边反问回去,“不是你们这些人引导出来的吗,啥事都不清楚就往外交纠纷上引,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不是也变成是了。”
双方都是各说自己有理,谁也说不服谁。市政府的人待在行动组驻地门口,不肯离去,局面陷入僵局。
市政府办公楼,贾观德正电话联系驻防军的旅长,说了秦峰做下的事情后建议道:“这里是云南,是昆明,由不得他一个外人胡来,你干脆派人去把他抓起来。”
旅长倒没有贾观德那迫切想抓人的心,反问贾观德道:“龙主席同意吗?这事我肯定要经过他同意才行,你以为驻防军可以随意调用的吗,再说秦峰可是特派员,真出了事,你我怕也是跑不走的。”
贾观德:“外交纠纷是委员长最怕的事情,我们直接上报,那个啥特派员也没好果子吃。”
旅长顺势说道:“那就上报啊,上面派来的人,出了事情自然还是由上面来处理。”
贾观德缓声道:“真这样,那就是我们太软弱了!中央军都已经借着抗日的名义布防云南一些地区。你就没想到过,他们进来了,再想让他们走就没那么容易?这种时候还想着让上面来处理,你感觉龙主席会怎么想。”
贾观德最后这一句,直接把旅长干沉默。
旅长还是没同意,“他是重庆宪兵司令部的人,国府派往各地的宪兵团会配合他,包括我们云南的宪兵团,你若真是派军队去抓人,会弄成与宪兵团起冲突。最后,调军队抓人,肯定要龙主席同意才行。”
贾观德说道:“龙主席那边交给我,时间紧急,我怕对方会害怕因为外交纠纷而跑走,所以你先派军队把他围住。你说的宪兵就一个团的人,就算有补充团,了不起就两个团,光你下面就有三个团,再说昆明的驻防军可不止你们旅,你是有援军的,你还怕他们?”
旅长心里还是不大原意调兵抓人,“我们旅才是正规军,另外那一个旅,是年初时为应对可能的鬼子入侵,从各县市的武装中抽调而成。”
贾观德立即道:“那也是我们的军队,你要相信他们。”
“不说了,我先向龙主席请示。”旅长最后还是没答应贾观德,越是这种时候越得小心。
贾观德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嘀嘀的声音,显然对方挂了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军队里没自己人,就是不方便。”
两分钟左右,旅长打回电话到贾观德这里,“我问了,龙主席的意思,这事军队不管。”说完就挂了电话。
贾观德伸手揉了揉眉头,放下话筒,嘀咕道:“军队不管,那就让百姓来骂。”他叫来两名亲信,交待了几声。
驻地外的市政府人员走了,秦峰下午就收到消息,说昆明的市井街头突然有一个小道消息在传播,说什么有个上面来的高官,当街杀人竟然还没有被抓,还挑衅市政府派出的调查人员。
最重要的是,杀的人还是援助过中国的意大利人。小道消息还普及了下中国与意大利的关系。在民国二十六年之前,意大利对中国在空军建设方面有不小的帮助,进口了意大利不少的装备,比如cv33∕35轻型坦克,平射炮,高射炮,战机,水雷等等。
“这小道消息还会挑着事情传的?就不说现在意大利与我们已经中断合作,虽然意大利的大使馆还在,但暗中可是给日本提供了我们不少情报。”秦峰说到这又摇了下头,“算了,说了怕也是没多少人会注意,都被前面当街杀人四个字吸引了。”
“他们不是传小道消息吗,那我们也传,把事情传出去。”瘦猴在边上说道。
秦峰点了点头,他把这事交给瘦猴去做,不过秦峰在瘦猴离开前说道:“你对这事不要有太高的期望,有些事情,很多人是没法分辩真实虚假的,也就我们当事人才能清楚。我们目前只是把相关事情说出去,至于信不信,暂时管不了那么多。”
“不过也不能让对方太占便宜,我们调查到的事情也一块放出去吧。”
“好的组长。”瘦猴点了点头。
茶馆,几位中年人正喝着茶聊着天。
“昨天下午的事情听说了吗,那位所谓的意大利人是一个妙龄女郎,听说是市政府某个高官的情人。”
“真的假的啊,昨天不是说那个意大利人援助过我们中国。”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意大利政府曾经与我们有合作,可后来他们和小鬼子凑到一起,合作就中断了。不但如此,他们还把合作时得到的一些情报也告诉了小鬼子,让我们吃了不少的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