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书记,您先请。”
对于商初夏的邀请,李南征欣然应允。
商初夏转身走进了县大院内。
李南征落后她半步,给妆妆打了个手势。
示意妆妆先去县政办,搞定办公室、住宿等琐事。
今天之前,李南征几乎始终在锦绣乡办公,很少来县大院这边。
这儿却是商初夏的家——
陈太山还没正式调离长青县时,商初夏就已经安排人,装修她高升后的办公室了。
陈太山得知这个消息后,气的鼻子冒烟。
却又无可奈何。
商初夏可不是李南征这种,随便哪个人都能欺负的老实孩子。
陈太山敢对商初夏瞪眼——
商初夏绝对是会对陈太山,毫不客气的粉拳出击,揍他一个乌眼青!
陈太山当家时的办公室,就是颜子画曾经用过的那间。
因为颜子画是高升,陈太山接班后,办公室内的布局,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想沾沾颜子画高升的好运气。
结果——
陈太山创造了长青历史上,最“短命”的县第一记录。
被这衰人用过的办公室,风水全破,初夏自然不会再用。
“装修的怎么样?”
初夏带着李南征,走进装修明亮、简洁却大气、庄严却带有淡淡幽香气息的办公室内后,有些显摆的问了句。
“装修什么的不重要。”
李南征走向了洗手间,随口说:“关键是那把椅子!即便那把椅子放破屋子里,你也是让我等屁民仰视的南波湾。如果没有这把椅子,就算你坐在贵和酒店内!呵呵,我多看你一眼,都算你长的漂亮。”
商初夏——
下意识的跺脚,低声娇喝:“不许用我的卫生间!我还没用过呢。”
“我免费给你‘开光、温锅’,你还不愿意了?事,可真多。”
李南征可不听那一套,快步走进洗手间内后,砰地关门,咔嚓反锁。
气的初夏——
唯有暗骂狗贼一万遍,来抒发心中的怒气。
老半天。
早上着急赶路,一上午都没闲着的李南征,可算是清空了库存。
用带着吊牌的新毛巾擦了手,又在脸上搓了点大牌化妆品(还得亲自开封)。
这才满脸惬意的走了出来,在初夏那几乎要杀人的眸光中,坐在了待客区的沙发上。
“知道你擅用美女领导洗手间的行为,是仕途大忌吗?”
初夏气鼓鼓的走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初夏同志。”
李南征满脸的认真:“其实在我心里,您根本不是女人。我把您,当作了哥们。既然是哥们,那就没什么美女领导的说法了。再说了,我怎么没觉得你有多美?放眼整个青山地区,好像唯有江市,才配得上‘美女领导’这四个字吧?”
初夏——
弯腰伸手,就抓住了右脚小皮鞋。
李南征立即噌地站了起来,抬手做出了防御状。
呼!
初夏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缩回了手。
神色淡然:“南征同志,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分得清工作、生活。在生活中,你我可能会有机会,成为你说的哥们。但在工作中。”
她故意停顿了下。
看着李南征的眼睛。
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我,商初夏!天东青山、长青县书记的威严!是组织和群众赐予的,神圣不可侵犯。”
李南征——
坐下后不能说是正襟危坐,态度却很端正:“商书记,您教训的对。我会在以后的工作中,时刻维护您的尊严。”
他认真了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商初夏说的没错。
只要坐在这间屋子里,他尊重的不再是商初夏,而是组织和群众赋予她的神圣职责!
看到李南征这样后,商初夏暗中得意。
却又莫名觉得别扭。
和别的同志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她拿腔作势,她就能散发出匹配的“官威”。
尽管那样做才是正常的,也不需要她费脑子费力气的。
但只要和某个同志,谈话时间超过十几分钟后,她就会觉得累。
可和李南征在一起呢?
她可能会生气,甚至还会徒增宰了他的心思!
却一点都不会累。
反而觉得身心轻松,不知不觉得,半小时、一个小时的就过去了。
“那是以前。但现在和以后,我不能允许他,在我面前没大没小了。毕竟我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要想对这小子形成压迫感,那我就得在态度上,和他保持距离,丢掉曾经的快乐。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初夏暗中感慨着,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毛。
心想:“我注定了,以后要走的更高,把他远远的撇在身后。他,注定只是我漫长仕途中,一个能给我留下一点印象的普通同志。”
她的心声,李南征可听不到。
他只是纳闷——
商贼明明端出了一姐的架子,为什么不谈工作,而是低头长时间的沉默呢?
不知不觉的,十分钟又过去了。
商初夏始终垂首,作沉思状。
态度端正的李南征,实在搞不懂她在玩什么。
咳!
他轻咳一声:“商书记,您想和我谈什么呢?”
双膝并拢斜斜靠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腰间,左胳膊肘搁在沙发扶手上,低头保持沉默的商初夏,没有丝毫的反应。
李南征——
实在搞不懂初夏,究竟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只好耐着性子,再次陪着她沉默。
又是三个一分三十六秒过去了。
商初夏依旧一动不动,却有轻轻的鼾声传来。
李南征——
满脸的惊讶,慢慢地低头,看向了初夏的脸。
就看到初夏脸儿红扑扑的,双眸闭着,嘴角有亮晶晶,在悄悄的出现。
李南征——
暗骂:“卧槽!商贼给我摆谱,摆睡着了?”
是的。
因今天上任、昨晚激动的失眠、今天中午喝了几杯白酒的初夏,在低头顿悟“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时,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而且睡得还挺香!
苦等她那么久的李南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弯腰抬手,屈指敲了下她的右膝盖:“喂,喂喂,醒醒醒醒!外面下大雪了。”
啊?
初夏娇躯剧颤了下,猛地抬头。
张嘴喊叫:“狗贼!不许扯我的丝袜。”
话音未落——
她和李南征,齐刷刷的愣住。
她不但睡着了,而且还做梦了。
梦到某狗贼,扯烂了她的字母,要对她强行不轨之事!
李南征清醒,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商初夏清醒,脸一下子变成了大红布。
她明明在对李南征摆谱,怎么对他毫不设防的睡着了,还做梦被他扯丝袜呢?
这件事,太丢脸了。
就在初夏满脸尴尬,心慌要找借口解释什么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她猛地意识到——
这是她为李南征精心准备的一桌大餐,按计划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