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随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晃晃悠悠地朝着那桌客人走去。
我则不动声色地移动到一根柱子后面,紧盯着通往三楼的楼梯口。
那里果然站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身形挺拔,眼神警惕。
很快,那边就传来了孙健夸张的道歉声和一名客人的怒斥。
“你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地滑,没站稳……”
“对不起就完了?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
“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争吵声越来越大,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那两名保安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其中一人甚至朝着那边走了几步,似乎在观察情况。
就是现在!
我抓住这个空档,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借着柱子和人群的掩护,迅速闪到楼梯口,身形一矮,脚步轻盈而快速地踏上了铺着厚实地毯的楼梯。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楼梯是旋转式的,铺着深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我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快速向上。
刚到二楼转角,就被一道身影拦下了。
我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叫阿紫的女经理。
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似乎就是在这里等我。
我顿时尴尬到了极点,冲她咧嘴一笑。
“干嘛?”她冷声道。
“那啥……”我假装向四处环顾,一边借故说道,“我看你们这儿装修不错,来凑凑。”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想笑了。
阿紫却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冷漠地说道:“下去!在我还没叫保安过来之前。”
“嗳,你们这静心斋楼顶看夕阳是不是角度很棒啊?”我继续打岔。
她却丝毫不管我说什么,依旧面无表情道:“下去!”
“你看那什么?”我抬手一指,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可她纹丝不动,目光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好好好,我下,我下去还不行么。”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几了,转身的一瞬间。
我迅速向她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他的嘴。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我将她按在了墙上。
她顿时惊恐地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我敢这么做。
不过明显她不会功夫,只是挣扎了几下,无果后便不再挣扎了。
在这里也容易被人发现,我赶紧捂着她的嘴,将她带进了二楼的一个无人的包厢里。
我依旧捂着她的嘴,压低声音说道:“阿紫经理对不起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就行了。”
她“呜呜呜”的叫了几声。
我随即又对她说道:“我现在放开手,你别喊,对谁都好。明白,就点头。”
她配合地点了点头,我这才慢慢松开捂着她嘴的手。
她没有叫,只是飞快地在我手臂上咬了一口。
咬得非常用力,我差点叫出来,拼命忍住,但没有推开她。
这一口她咬得很重,也很久。
直到松开时,我右手小臂处已经麻木了,被她印下一个很深的牙齿印,甚至连皮肤都被她咬穿了。
我倒吸了口凉气,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属狗的啊!”
“你想过你的后果吗?”她冷冷的瞪着我,说道。
我喘了两口气,缓了缓疼痛后,才说道:“我不想对你无礼,也不想伤害你,我只想知道你们岑老板一般在哪个房间会客,你告诉我就行了。”
“你觉得我会跟你说吗?”
我冷笑一声,道:“反正我已经在你们静心斋闹出这么大动静了,你不说你觉得我会轻易放你走吗?”
“那你觉得我就算跟你说了,你又能安然无恙离开静心斋吗?”
“没想过,我也不想去想,我只想见你们岑老板。”
“你想见她,刚才为什么不继续压价?是没钱吗?”她讥讽道。
“你别挑战我的耐心,我说了,我不想为难你,真要出了事,你直接说我把你绑了就行。”
她顿时笑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见我们老板,值得吗?”
我承认我冲动了,确实没怎么考虑后果。
但我也没想到会被她抓个正着,但已经被抓住了,我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别管,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岑老板到底在哪个房间?”
她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三楼最里面那间‘听雪阁’。”
“没骗我吧?”
“你爱信不信。”
“好,那……不好意思了,还得委屈你一下。”
“你要干嘛?”她顿时警惕的看着我。
我在包厢里找来捆窗帘的绳子,对她笑了笑:“委屈你一下,我办完事就来帮你解开,你别喊,我真不会伤害你。”
“你敢!”
我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她手脚绑了起来,然后又在她嘴里塞了一大团纸。
她满眼惊恐的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一般。
我将她放在包厢的沙发上后,又向她双手合十的说道:“对不起了,委屈你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回头我请你吃饭赔罪。但今天我真的必须见你们岑老板!”
说完,我转身快速离开了包厢,并关好了门。
我深吸口气,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来到三楼。
我刚到听雪阁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我立刻侧身贴在门上,凝神细听。
是高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千两百万,就换来这么一杯茶?玩我啊?”
接着,是那个女人清冷而略带慵懒的声音:“高先生,我说了,求的是缘,不是财。您若觉得不值,现在就可以离开。”
这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带着一种清冷的疏离感。
但那骨子里的韵味,还是让我心头一跳。
太像了!真的太像林清池了!
“你!”高翰似乎被噎住了,气急败坏,“好,好一个求缘!那我倒要看看,这缘分到底值不值一千两百万!”
“值不值,高先生心中自有杆秤。”岑寒的声音依旧平淡,“若是为了置气,或是为了其他目的,那这茶,不喝也罢。”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高翰粗重的呼吸声。
大约五秒钟后,再次传来高翰的冷笑声:“好啊!那这钱我一分也不会给!”
岑寒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还笑了笑,语气轻松道:“那高先生可以试试你能不能从静心斋安然离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