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沈念沉默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小友天资妖孽，即便是吾自诞生以来见过无数逆天人物，也没有一人能比肩小友天赋，就算那创立封妖宗的道尊，在二十岁时也远远不及小友啊....”烛九阴继而开口说道，灰眸中闪过一丝妖异之色。
“你想说什么，一并说完。”沈念淡然开口，混沌神眸中一直蕴含着混沌大道的力量，没有一丝放松警惕。
然而，烛九阴却是淡然一笑又道：“你明知吾如今奈何不了你，也知道还需要一千年时间吾才能恢复全盛，小友又何必做出一副紧张之态...”
“以儒家的话来说，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亿万年来，能有资格与吾交谈者，很少。”
“而小友有..”
听到这句话后，沈念神色不改，但心中还是有些动容，古境到底有何等能力，他怎么会看的出来！
他也听得出来，烛九阴的意思很明显，他都不装了直接摊牌的说，足够表现自己的诚意。
“吾是想说，小友与吾其实算是同道中人...”烛九阴轻声开口，旋即看向茫茫星空中被定住的天渊漩涡又道：“小友还在迷雾之中不知真相，这世间的战争皆因道不同而起，妖与人是，仙与仙亦是，道不止，战不停...”
“亦如昔年吾也曾劝说道一，放下执念...”
闻言，沈念微微皱眉，而后又听。
“不过吾也能理解小友，你与他不同，你的心境始终才二十，还未看透这些尘埃枷锁，如今为了一些终受轮回之苦的蝼蚁而战也能理解。”
“可当你经历足够久远的岁月，见证过纪元更迭，这一切也都会放下的，什么七情六欲、什么红尘似景，皆不过弹指一挥间，天道无情，而小友与吾等这样与生俱来便不可磨灭的存在，亦当斩断情欲，你如今放心，是因为你还没看破，等岁月洗礼之后，一切如云烟灰灭，只吾道永恒，到了那时你就会知，皆不过道之争..”
说着，烛九阴视线一转，看向沈念轻声道：“吾说这些，只是想让小友明白，我们不完全是敌人，亦有可能成为........道友~”
“那是你的妖道，我不是。”沈念冷冷开口，他怎么可能被这三言两语就策反了。
“罢了..”烛九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又道：“那小友的对吾交易的决定是？”
既然说不通，那就算了~
只要沈念不入封妖宗，一切都好说。
在第二次听到这个要求之后，沈念混沌神眸淡然的扫了一眼烛九阴，依旧没有立即答应。
如今在他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他答应对方，先将师尊接回来，千年的时间有系统的帮助下，沈念即便不参与封妖宗考核，获取如今人族没有的资源，也有能与全盛时期烛九阴一战的自信。
若是没有神物，那就完全只能靠模拟时间去堆了，三十六层仙宫拉满或者先天混沌体大成，二者达到其一就足够！
只不过到底需要多少传道值沈念也不是很清楚。
但目前而言来看，这烛九阴似乎不是很怕自己的修炼速度，更怕自己得到封妖传承，这一点才是让沈念犹豫的地方！
如今他的实力，可以再入沈家祖地，直接参与第二关封妖考核，毫不夸张的说，他全部通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九代封妖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是！
而第二，便是拒绝烛九阴，师尊虽有山海经保护，但这仅是烛九阴的话真假不好说，还得需要去验证，随后带来的可能便是人族与天妖界彻底开战.....
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获取足够的传道值，然后宰了烛九阴...
封妖考核，就是一条捷径！
昔年强大到一道法旨便可令仙境大妖匍匐在地的宗门，沈念绝不信就这么被灭的干干净净，连点东西都不剩了。
二者权衡之下，沈念觉得，第二条更靠谱一些，也是最快的办法，最为重要的是，他与烛九阴做交易总感觉有些反感。
这一刻，烛九阴的周围似乎有着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将他与沈念包裹，所有人只能看到其身影，但却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声。
星空中。
沈旻紧紧皱起眉头，似乎有动手的想法。
“我知道你担忧什么，这老妖怪是擅长蛊惑人，只不过眼下除了等，别无他法了....”天机老人传音开口，声音有些无奈，烛九阴的恢复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们就算联手也根本可能对其造成什么伤害。
“再说了，你能不能对咱们人皇有点信心啊！”
就在此时。
“放心，沈念若有任何异样，本座第一个出手！”
听着这道女子的声音，沈旻不由自主的望向那天空中的洛玄音，眸中有着一丝感激之色。
“小友不必急于此时给出答案，不妨与众人商量一下，吾给小友一天的时间..”
烛九阴似乎看出沈念的想法轻声笑道，旋即他看了一眼那星空中的天渊轻声呢喃道：“碍眼多年了，也算腾出手了..”
下一秒。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只有着一指残影留下。
仅仅一指！
轰！
天渊旋涡彻底崩开！
在这一刹那的时间里，整个天渊天地震动了，天渊旋涡尽毁，数千界在其中焚烧！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过惊人！
那一颗又一颗古老的星辰赫然爆开，如同覆盖亿万里的烟花一般，那一股股恐怖能量的波动让人惊悚，就连时间都紊乱了..
诸天星辰爆炸，这是何其可怕的事情！
这一幕来的太快！
烛九阴消失之后，这片天地又恢复了正常，所有人都能动了，下方正在屠杀妖族的人族大军却没有继续动手，而是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天空。
“天渊崩了....”元道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天空这一幕，忘记了思考。
人群之中。
“发生了什么！”
“天渊怎么会，散开了，星辰都爆了！！”萧清儿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撼之色看向天空。
就连女炎帝都愣在了旁边，不可思议的呢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天渊守护人族不知多少万年，怎么会突然就崩溃了。
星空中！
轰隆隆！
有恐怖神通爆发，有剑意冲天而起，有虚空法则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