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李瞎子以前对这句话的份量不屑一顾。
觉得只是从有到无的一种巨大落差。
直到他真的见到了明亮的世界，看过色彩缤纷的一切，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怜。
“去陪他说说话吃点东西，这并不难，但要告诉他一句话，让他相信……”
虚幻的声音雌雄莫辨，如梦似幻，只有那鸟语花香，山山水水让人感觉无比真实。
李瞎子站在卤菜摊前宛如行尸走肉，嘴里不住嘀咕着：“每个人吃的饭都是有数的，是享福还受罪一出生就定好了，吃完这辈子的饭，他的命也就到头了。”
“三七块五，抹了个零给三十五就行！”
卤菜摊的老板拌好卤味，贴心地添了点素菜，动作麻利的装好递过去。
寒风刺骨，天空阴沉，街上的人群丝毫不减。
这个世界仿佛到处都是人，每个人都有无形的线把他们勾连在一起，组成一个个家庭，亲戚，朋友，同学，同事……
像一张大网，把所有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舒阳身上的线是最少的那部分人。
通常也没人关注他的死活。
之前瑞瑞给他建议，说让他借一笔网贷，一旦他逾期未还，疯狂的催收员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也就不怕有意外发生了。
万一运气好，还能帮他把亲生父母给找出来……
虽然听起来很魔幻，但好像真的有这个事。
舒阳莞尔一笑，从人流中分出，迈步走进自己租房那条巷子。
云烨跟他并肩走着，神色中带着愠怒。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巫蛊之道，而且舒阳会因此而死。
“诸天中并没有这个世界，也没这片星域，包括这个世界中记载的天文历史，也只是类似，并不相同。”
云烨思索着这里与自己所处世界的不同，不知不觉把重点转向了幽冥界。
那是巫祖所化的界域，在天宫变革显化诸天世界后，幽冥界也无限扩张联合，诸天有多大，幽冥就有多大。
诸天世界广阔无比，他也没有全部探索过，但他能确定地球不在诸天世界里。
可是幽冥界……
他心中有了几分猜测，眼下无法验证，只能等神交结束后再去探查。
“有巫祖遗泽庇护，又有三家祖师为尔等求情做保，希望你们不要自寻死路，否则……”
云烨眼中一片冰冷，动了杀心。
留存巫蛊之道不代表要留下那些巫王魔主。
那些人虽然难杀，却也不是杀不了。
人族先贤为了后辈殚精竭力，才换来今日昌盛。
蛮族若要留存巫蛊之道，融入人族，不死些“前辈”，如何使得？
云烨心中戾气横生，舒阳慢悠悠爬上了八楼。
这里的房租便宜，有点采光和通风，但不多。
不过他不能爬太快，以免心脏承受不住。
推开吱吱作响的房门，舒阳看了一眼楼道灯，不由皱眉，心道：坏了这么久也没换，估计要等收房租的时候才换了。
众所周知，房东在收租时才会考虑租客的合理要求。
脱下厚厚的衣服，换了鞋子，先去房间打开电热毯，他才开始在阳台拼出来的小厨桌做饭。
云烨看着他在水汽蒸腾里娴熟的动作，眼神格外温柔。
这是将要陪伴他无数岁月的爱人。
他很满意。
“他的命本就不多了，你们不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