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秦国的王,那个如今君临天下的皇帝,如果真的能够获得长生不死的能力,那么对于其他六个国家的人来说,将会是一种何等恐怖的存在。
始皇帝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头顶之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如今,六国的贵族们最为殷切盼望的,便是这位皇帝能够突然暴毙身亡。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有一线生机,才有可能重新夺回失去的权力和地位。
然而,就在他们满心期待之际,却突然收到了这样一个消息,这无疑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让他们感到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这些六国的反秦人士们,此刻完全无法想象,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成功了,天下将会变成怎样一副可怕的景象。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末日已经降临。
“不要慌张!”其中一人强作镇定地说道,
“长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呢?这肯定只是一个荒谬的谣言罢了。”
“我看最后一定是徒劳无功!”
另一人也附和道,“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真的能够得到长生不老的秘诀。这不过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编造出来的谎言,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恐慌罢了。”
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现场一片嘈杂。
然而,仅仅过了一小会儿,争吵声便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捂住了嘴巴。
每个人都沉默下来,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们也绝对不敢去冒险,更不敢就这样无休止地等待下去。
众人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就在你们争论不休时,赵人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往不夜城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紧接着,那人再次高声喊道,
“不管长生药到底能不能找到,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让秦人找到!”
他的声音充满了决绝和果断。
“秦然和阴阳家不是要在不夜城的海边造船吗?”
“对!那我们就放一把大火,把他们的营寨烧个精光!”
“没有船,他们就无法出海,看他们还能怎么办!”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一时间,群情激愤,众人纷纷表示应该采取行动,不能坐以待毙。
作为六国之中最为血性的赵国,他们的反秦势力显然已经先行一步。
赵人向来喜欢直截了当地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讨论。
于是乎,在这风起云涌之际,众多反秦势力如潮水般涌向不夜城。
虽然他们对秦然的强大实力心怀畏惧,但却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越发坚定了他们的决心。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并非是要刺杀秦然,而是将矛头指向了秦人计划兴建的造船营寨。
只要能成功摧毁这座营寨,便能给秦人造成沉重打击,使其无法顺利建造出海市蜃楼。
毕竟,秦然再怎么厉害,终究也只是一个人,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身体构造,一个脑袋、两只胳膊、两只腿。
而海边的营寨规模如此庞大,仅凭他一人之力,无论如何也难以守住的。
“.....”,
随着营寨选址的确定,工程正式启动。
在阴阳家的不断催促下,被征发的民夫们纷纷投入到紧张的建造工作中。
“廷尉大人,工期紧迫,依我之见,不妨让民夫们分成两班,一波建造六个时辰,昼夜不停地进行建造。”
月神凝视着海边忙碌的景象,心中仍有一丝焦虑,她转头对秦然说道。
“如此一来,便可加快工程进度,早日造出海市蜃楼。如此,我阴阳家便能早日出海,为皇帝陛下寻觅那传说中的不老药。”
一旁的秦然听到月神的话后眉头紧皱,他心中不由的开始吐槽起来,
“以现在这个时代的照明强度,夜晚建造的可见度极低,稍有不慎便会出现人员伤亡!”
不仅如此,六个时辰,那可是整整十二个小时,秦然不禁感叹,在大秦这样的地方,他竟然会听到如此荒谬的建议。
秦然深知,即使在这个时代,人分三六九等,但阴阳家如此不把这些民夫当人看,实在是太过份了。
这些民夫如今也是大秦的子民,秦然不可能不顾他们的生死。
想到这里,秦然沉声开口,
“这怎么能行呢?要建造的营寨有一大部分是在水中,这里的海水又深,只有那些熟悉水性的渔民才能胜任这项工作啊!”
“而且,早、晚两班交替工作实在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民夫们受伤甚至丧命。”
“更何况,每日六个时辰的劳力强度,对于这些民夫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第二天根本无法恢复体力,这样下去,不仅会影响工程进度,还会对民夫们的身体健康造成严重的损害。”
最后,秦然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已经下令了,每日施工四个时辰,每过七天就让民夫们歇息两天。这样既能保证工程的顺利进行,又能让民夫们有足够的时间休息和恢复体力。”
他的话语完全反驳了月神的所有建议。
“什么?!!”
“每日施工四个时辰也就罢了,还要每隔七天休息两天。”
“廷尉大人以为他们是来度假的吗?”
“简直荒唐。”
“在下从未听说过征发民夫服徭役有工钱领不说,还如此轻松。”
“此事要是传出去,在北方修建长城,在各地修建官道的那些民夫该怎么想?”
月神听到秦然的话后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说道。
若是按照秦然的方法,光是建造这个营寨恐怕都需要三五个月,所以她不得不提起其他地方的民夫。
根据月神所知,大秦律法征发民夫并没有什么工钱,只是管吃住而已。
而且修建长城的那些民夫每日至少都是要劳作五个时辰以上。
毕竟北临草原匈奴,必须加快施工进度,早一日建出长城,那么便能有效的防范匈奴入侵。
听到月神的话,秦然的脸色一滞。
百密一疏,秦然没想到月神对大秦的律法知道的这么清楚。
正如月神所说的一般,不管是修建长城还是修建官道,都是在赶工期。
如果真的按照秦然说的每七天休息两天,每日只劳作四个时辰,那么粮食都不够吃的了。
“咳咳..咳...”,
不过好在秦然的脸皮向来很厚,他立刻驳斥月神。
“大秦的律法难道我这个廷尉还没有月神阁下懂吗?”
秦然面色阴沉,声音冰冷地说道。
他的目光如寒星般落在月神刺客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此次朝堂之上商量的修改律法,其中一条就包括百姓服徭役的。”
月神冷哼一声,
“廷尉大人,就算咸阳要修改律法,可是现在不是还没有改变吗?”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秦然的不满和质疑,显然对秦然的做法极为不满。
“如果廷尉大人执意如此,在下立刻返回咸阳向皇帝陛下禀报此事。”
月神再次开口,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从一开始,她便一直被秦然压制,此刻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出海寻找不死药是皇帝首肯的,而且月神笃定,皇帝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找到不死药。
就算秦然再怎么受宠,被信任,在这种事上,皇帝也未必会偏袒他。
看着已经有些不理智的月神,秦然知道她有些着急了。
对于月神回咸阳告状这件事,秦然心里其实压根就没当回事儿。
他甚至还巴不得皇帝能把自己的官职给免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几女,逍遥自在地过日子去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让他没办法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毕竟,如果秦然真的被换掉了,皇帝再派个别的人来这里监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秦然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到时候为了能尽快完成工程,新来的监工肯定不会把民夫们的死活放在心上,只会一个劲儿地催促他们拼命干活儿。
这可不是秦然想看到的局面,而且,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清楚,那就是阴阳家出海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尽管心里百般不情愿,秦然也只好暂时先假装妥协一下了。
“哼!”
秦然冷哼一声,说道,
“最多每天让民夫们劳作五个时辰,每十天再给他们放一天假休息。”
他的语气虽然生硬,但也算是做出了一定的让步。
“月神阁下,我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秦然接着说道,“如果你还是不满意的话,那你大可以直接去咸阳向皇帝告状。”
说罢,他猛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月神一个人在原地,连回应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秦然表现出妥协的那一刻,月神那张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庞上,竟然破天荒地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要知道,能够让秦然退让一步,这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月神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此刻已经惹怒了秦然。
所以,在短时间内,她绝对不能再去招惹他。
毕竟,月神自己也无法确定,如果她真的跑去咸阳告状,秦然到底会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想到这里,月神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稍稍侧身,一个动作之后,一名阴阳家弟子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将此物送回去,交给东皇阁下。”
月神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她心里很明白,单凭大司命一个人,恐怕是很难拉拢到秦然的。
要想真正得到秦然的支持,恐怕只有把阴阳家的那两位堪称美人胚子的大、少司命全都派遣出去,才有可能让秦然乖乖上钩。
只不过,这样做的代价究竟有多大,月神心里实在没底。
毕竟,这两个人东皇太一可是有大用的,他是否舍得让她们去冒险,这可就难说了。
阴阳家弟子收起月神交给他的东西后立刻消失在原地。
看着弟子离开的背影,月神并不担心他中途出事。
因为他交给东皇太一的东西没有一个字,旁人就算劫去也不知道她要和东皇太一商量什么事情。
另一边,秦然回到了临时搭建的茅草屋中。
进入屋内后,他便躺在一旁,几女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其实,对于月神的突然发难,秦然心里早有预料。
毕竟,他一开始所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难以置信。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他故意为之,目的就是给月神一个和他继续周旋的理由罢了。
“麟儿,情况如何?”
秦然稍稍直起身子,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麟儿,轻声问道。
自从来到这片海边,他便派遣麟儿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想办法渗透进阴阳家。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焰灵姬却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
“什么?你竟然让麟儿去渗透阴阳家?”
焰灵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秦然,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你知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危险!”
她的反应如此激烈,显然是对秦然的这个决定感到十分担忧。
毕竟,阴阳家可不是一般的门派,他们内部的情况极其神秘,而且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外人很少了解。
就连秦然这样见多识广的人,对阴阳家的了解也相当有限。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成功渗透进去,谈何容易?
这无疑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稍有不慎,麟儿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忧。
“暂时没有好的办法。”
“阴阳家的弟子之间似乎有一种秘密的方式来证明他们的身份。”
麟儿比划着手势说道。
她易容潜入阴阳家弟子所在的驻地后,差点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