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盗跖从水牢中出来时,高渐离急忙迎上前去,满脸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雪女?”
盗跖摇了摇头,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这水牢里不仅运用了大量的机关术,还巧妙地配合了奇门遁甲之法,实在是非常邪门。”
高渐离听后,心中一沉,担忧之情愈发浓烈。
盗跖沉默片刻,回忆刚刚在水牢中的情景,然后继续说道,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雪女姑娘,但我可以肯定,她被关押的地方当时就在我身旁。”
不过他的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进入水牢之后就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窥视着他,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自在。
闻言,高渐离有些失望。
他准备亲自进入水牢查探。
不过盗跖立刻将其拦下,小高的实力虽然比他强,可是潜入这种地方需要的不光是实力。
“天快亮了。”
“明晚你我一同再探水牢!!”
经过盗跖的劝说,高渐离这才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水牢的入口转身离开。
在秦然进入水牢之后,高渐离只感觉莫名其妙的烦躁,就好像失去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当两人在清晨时分来到城门处准备回到墨家据点休整时。眼尖的高渐离立刻察觉到城门口的异样。
“那是!!”
只见雪女的画像被张贴在城门西侧的。
高渐离瞳孔一缩,连忙拨开围观的人群上前。
“挤什么挤!!”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如此举动惹得一些百姓很是不满。
一旁的盗跖连忙向这些人赔罪。
“诶,真是太可惜了!”
人群中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便有人附和道,“是啊,如此美人,怎么会是墨家的逆贼呢?”
“我记得她,她是赵国的舞女,曾经在易水河畔的时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能看她跳一支舞,散尽家财啊!”
又有一人感叹道。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大家都对即将被处决的雪女感到惋惜,因为光是单凭一张告示就能看出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更何况蓟城中的百姓,大部分仍然是昔日的燕人,他们对这位曾经名噪一时的舞女自然不会陌生。
如今看到她竟然要在三日后被当众处以极刑,许多人都不禁唏嘘感叹。
看到这一幕的高渐离,他那原本紧握着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掌之中,已经有鲜血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渗出。
“欺人太甚!!”
高渐离压低声音怒不可遏地吼道。
这种公开处刑的方式,简直就是对雪女的一种莫大的羞辱!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雪女身上,高渐离的内心如刀绞般疼痛。
此时的高渐离,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
他的双眼燃烧着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告示,一股寒意从他的脚下散发开来。
“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冷?”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出来了,这三伏的天气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百姓忍不住搓着胳膊说道。
“小高,不要轻举妄动。”
一旁的盗跖见状,连忙出言劝阻道。
“你不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吗?”
盗跖知道高渐离对于雪女的感情非常深厚,每次遇到与雪女有关的事情,高渐离的情绪都会异常波动。
要知道小高平时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
“什么机会?”
被盗跖强行拽着走向一旁的高渐离,喘着粗气说道。
“水牢我进去过,虽然没有遇到过护卫,但是那里机关重重,戒备森严。”
盗跖停下脚步,松开高渐离接着说道,
“就算是你我,能够闯进去,想要在里面找到雪女,并把她救出来,也是难如登天。”
“而且现在雪女已经被下令明正典刑,如果我们强行动手,不排除秦人会将雪女就地正法的。”
盗跖眉头紧皱,一脸凝重地分析着这件事情的利弊。
一听到雪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高渐离原本就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盗跖,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劫法场?”
“没错!”
盗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秦然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以你我二人的实力,从法场中救出雪女,只要谋划得当,应该是最可行的办法了。”
盗跖深知高渐离的实力,现在他可是准问我境的高手,在整个燕国旧地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除非面对千军万马,否则以他的身手,想要做些什么,基本上是没人能够拦住的。
两人风驰电掣般地赶回城内的据点,稍作喘息便立刻开始紧锣密鼓地谋划起来。
时间紧迫,只剩下短短两天多一点,而此时再去请求巨子带人增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周围的墨家弟子了。
据点内气氛凝重,高渐离面色阴沉,
“劫法场一事本就是我个人的事情,墨家弟子们不必为此冒险出手。”
他深知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实在不忍心让潜伏在这的弟子们去冒如此巨大的风险。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引来一片反对之声。
“这怎么能行呢?雪女可是我们墨家的首领之一,我们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身陷险境而袖手旁观?”
“让我们一起行动吧!”
众弟子们情绪激昂,纷纷表示要一同参与营救。
高渐离见状,心中感动不已,但他仍有些犹豫。
“就让他们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盗跖在一旁附和道。
他们两个要应付投靠秦人的江湖高手,而对付普通的秦军士卒还是要这些弟子参与。
闻言,高渐离深吸一口气抱剑拱手道,
“高渐离在此多谢诸位了!”
紧接着,众墨家弟子开始详细商讨起劫法场的计划。
如何突破官府的重重守卫,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解救出雪女,以及事成之后如何安全撤退,这些都是他们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
而,另一边,被一路扶着秦然的惊鲵贴在他的身上用力的嗅了嗅。
“奇怪,我们前往水牢的时候,你的身上没有这个味道。”
惊鲵皱着眉头问道。
此话一出,秦然脸色一滞。
“这...我每天都跟你们几个在一起,肯定是你们身上的香味。”
秦然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