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雪女楚楚可怜的样子,秦然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
只见秦然缓缓站起身来,走向雪女,抬起右手想要抚摸她的秀发。
而此时,雪女还在掩面抽泣。
就在秦然靠近雪女的一瞬间,他停下了脚步。
刚刚踏出却没有落的的脚收了回来。
“混蛋!!!”
只见雪女将禁锢她的锁链扯得铮铮作响,手上的发簪正对着秦然的胸口。
刚才的一切虽然都是雪女的真实情况,可唯一不同的是她还是要最后一搏。
“我就说这软筋散的剂量下少了嘛。”
秦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他站的位置恰好是锁链的极限,任凭雪女如何挣扎,都无法触及到他分毫。
雪女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秦然,心中的悲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没想到秦然对她早有防备。
“本以为关了你两年多,你会学乖一些,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狠心。”
“我好心来探望你,你竟然想要我的命!”
“既然这样,那么你就永远关在这里吧。”
秦然看着雪女冷声说道。
说着他不给雪女反应的时间,抬腿就要向外走去。
听到此话的雪女,心中顿时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再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中了。
“等一下!!
”雪女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水牢中回荡。。
“秦然,你杀了我吧。”
雪女的声音激动而决绝,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
秦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紧紧地盯着雪女。
这句话,秦然在踏入这间水牢时,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
“死哪有那么容易,你就准备关在这里,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一直到死吧。”
“放心我会吩咐他们好好照顾你,在这里你会衣食无忧的。”
秦然自然舍不得杀了雪女,而是继续说道。
他知道现在自己话语比刀还锋利。
秦然的话让本就已经无力的雪女恐惧的向后退去。
而秦然则是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你助纣为虐,祸乱下下苍生!!”
雪女怯生生的喊道。
“祸乱天下苍生?”
“哼!”
“我与你有何仇怨?你在两年前要刺杀于我?”
“是灭国之恨?可你是赵人而不是燕人,而现如今山东六国已经悉数被灭,只有大秦独存。”
“秦国的百姓不会在遭受战火,不用每天再提心吊胆的,他们可以吃得饱穿得暖。”
“这样不好吗?”
秦然一遍说着,此时雪女已经退到了床榻之上退无可退,而秦然则是站在她的面前继续开口道,
“墨家先辈的思想难道仅仅是让你们纠结一国一城?”
“他们真正想做的是实现一个太平盛世,而如今,这个盛世即将来临。”
“我与你们墨家无冤无仇,我未曾杀过你们任何一个重要的人物和一个无辜的百姓。”
“反倒是你们诸子百家,时刻想要置我于死地。”
这一点秦然没有说假话,自己确实没有杀过墨家的重要人物,至于墨家的弟子也都是因为刺杀他才死在乱军之中的。
而雪女听着秦然的话逐渐有些迷茫起来。
“燕国?那燕王每日只知道载歌载舞,搜刮民脂民膏,他是一个明主吗?燕国的百姓时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你们墨家协助燕国,那才是助纣为虐,违背先辈的思想!!”
秦然见状继续驳斥道。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说了。”
“我不想再听了!!”
雪女躲在床榻的角落上瑟瑟发抖,连忙将被褥裹在身上。
身为墨家的首领之一,她从一开始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墨家要帮助燕国和山东五国,为什么一定要反抗秦国。
难道只是因为墨家的大本营在燕地?
要知道诸子百家中的大家,他们的学派思想都是在七国之中流传,就算是秦人也有很多是墨家的子弟。
“你忘了墨家的核心。”
“兼爱!”
秦然说着上前一步,一把扯开雪女裹在身上被褥。
“你...你要做什么?”
雪女被秦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耗尽力气的她根本争不过秦然。
而此刻秦然与她之间的距离已经连身上的汗毛都能看得清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永世关在这座水牢中,或许十几年后我想起你会来看一眼你,或许你再也见不到我。”
“要么...”,
说着秦然抬手握住雪女的手腕轻轻挪到一旁。
“要么我带你出去,还你自由,届时你可以亲看一下,这天下的百姓是否过得比燕人、赵人的时候还要好。”
“看一下我秦然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仅仅为了自己升官发财。”
“若是到时候你依然不曾改变想法,随时欢迎你来杀我。”
听着秦然的话,雪女愣在原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软筋散的药力彻底发作,还是她认同了秦然的话。
只见她的双手无力的垂下。
守卫们提前布置的房间也派上了用场,窗纱在这时缓缓落下。
“......”,
水牢中似乎有一阵风飘过,在外面的秦然和典狱长看着摇曳的烛火有些莫名其妙。
“奇怪了,怎么感觉突然有一阵风经过。”
典狱长疑惑的问道。
惊鲵闻言后,眉头紧皱,她实在是担心秦然的安全。
距离秦然进入这间牢房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除了时不时传出一阵木楔“吱嘎”的声音外,毫无动静。
这让惊鲵忍不住想冲进去探查情况。
好在一旁的典狱长极力劝说,“放心好了,我们很谨慎的,中了软筋散的人手无缚鸡之力,不会威胁到上将军安全的。”
听到此话的惊鲵虽然稍稍安心,不过又等了一刻钟后,她实在是无法忍耐了。
就在惊鲵要强行闯进去时,牢房的大门突然从内打开。
消失近三个时辰的秦然走了出来。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找你了。”
“嗯?”
“怎么回事,你的脸色这么苍白了?”
“是伤势复发了吗?还是里面的囚犯对你出手了。”
惊鲵说着就要持剑杀进牢房内。
“我...没事。”
“只是有些劳累过度。”
“我们走吧。”
秦然拦住惊鲵说道。
惊鲵闻言止住脚步,只能回身向前来到正扶着墙的秦然身边。
“究竟发生什么了?”
惊鲵扶着秦然问道。
“回去我在告诉你。”
秦然有些心虚的说道,毕竟这件事自己办的实在是有点不太漂亮,让惊鲵在外面给自己守门,而他在里面“私会”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