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只觉一股恐怖的反震力顺着剑身传来,手臂瞬间发麻,虎口处瞬间开裂,鲜血顺着剑柄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五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圣·乔治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冷漠的目光落在王七身上,语气满是轻蔑:“蝼蚁般的实力,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掌心微微用力,那枚早已微弱不堪的元婴光团彻底消散,仅剩最后一丝精纯本源被他吸入体内。至此,他周身的气息猛地一涨,彻底达到顶峰,原本略显虚幻的肉身变得凝实无比,白色长袍上的红十字纹路也停止闪烁,稳稳地定格在诡异的血红之色上。
王七稳住身形的刹那,手中立春剑再度出鞘,精进过后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般接连使出。“荡月式”起,剑风裹挟着清辉横扫而出,似要斩断周遭的压迫;“聚日式”落,青光在剑尖凝聚成炽烈光点,仿若一轮微型骄阳;紧接着“碎辰式”劈下,剑势刚猛无匹,仿佛能碎裂星辰;“溯河式”又转,剑身蜿蜒如流水,巧妙避开咒力余波的同时直取破绽;随后“焚天式”爆发,青光裹着灼热气浪,将空气烧得微微扭曲;最后“归墟式”收,剑招看似内敛,实则将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蓄势待发。
圣·乔治看着王七的剑招,眼中首次露出真切的嫉妒之色——那剑法竟带着上界精英修士才有的“道法自然”韵味,每一招都与天地灵力隐隐呼应,绝非下界所能拥有的传承。“一个卑贱的下界蝼蚁,何德何能拥有这般剑法!”他心中冷哼一声,对王七的杀意愈发浓烈了几分。
待最后一丝元婴本源被吸入体内,圣·乔治彻底结束炼化,周身气息稳如磐石。他不再被动防御,右手猛地一挥,数道漆黑的咒力长矛瞬间凝聚,如暴雨般朝着王七射去。每道长矛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之力,所过之处,地面被腐蚀出深深的沟壑,连空气都泛起焦黑的痕迹。
王七不敢有丝毫硬抗,双脚在地面轻点,施展出多年打磨的身法,身形如柳絮般在咒力长矛的间隙中灵活穿梭。时而用立春剑轻挑,巧妙地将长矛的轨迹稍稍偏转;时而侧身翻滚,惊险地避开擦着衣角而过的攻击。躲避间,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圣·乔治,大脑飞速运转——与对方硬拼,绝无胜算。
咒力长矛划破空气,尖锐的声响在王七耳畔炸裂。他足尖猛地在焦黑的地面一点,身形如断线纸鸢般斜斜飞射出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擦着肋骨掠过的漆黑长矛。
长矛落地的刹那,地面发出“滋滋”声响,瞬间被腐蚀出一道深达半尺的沟壑。刺鼻的焦糊味与尘土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呛得王七忍不住一阵咳嗽,嘴角当即溢出一丝血线。
他急忙低头看向左臂,深色的衣料已被咒力灼出破洞,露出的皮肉泛着诡异的黑紫之色,这是咒力侵入经脉的明显征兆。方才为了偏转长矛的轨迹,他不慎被余波扫中,此刻整条左臂都麻木得几乎无法抬起,就连握着立春剑的手指,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只剩三成灵力了。”王七在心底迅速盘算着,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不远处的圣·乔治。只见对方周身的黑色咒力愈发凝练,白色长袍上那血红的十字纹路仿佛拥有了生命,随着他的呼吸节奏缓缓闪烁。每一次光芒的波动,都使得周围的空间泛起细微的褶皱,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方才那波密集的攻击仅仅只是试探,可即便如此,已让王七陷入险象环生的境地。倘若对方全力出手,他恐怕连三招都难以支撑。
转瞬之间,又是三道咒力长矛如闪电般破空袭来。这一次,长矛的速度比之前更为迅猛,角度更是刁钻至极,严严实实地封死了王七所有可能闪避的方向。王七见状,不禁咬紧牙关,正打算调动丹田内仅剩的神魂之力强行硬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识海中陡然响起一道稚嫩且急促的声音:“主人,千万莫要硬拼!此人似乎是以本体降临下界,其肉身与咒力皆经过上界法则的淬炼,以您目前这点修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王七心头猛地一震,听出这正是赤龙鼎鼎灵的声音,来得恰是时候。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鼎灵的声音又紧接着在识海中响起:“快!赶紧催动丹田内的鼎影,我能够引动鼎身的空间之力,将他强行拉入鼎内小世界!您之前曾用这方法耗死过元婴修士,虽说如今未必能将此人斩杀,但至少能暂时避开他的锋芒!”
“鼎内空间?”王七的眼前陡然一亮,可随即又紧紧皱起了眉头。毕竟圣·乔治的实力远远超过之前的对手,这鼎内空间真的能够困住他吗?然而,此刻的情形已容不得他再有其他选择。王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担忧,左手悄悄按在丹田之处,指尖泛起一抹微弱的金光,暗中开始催动与赤龙鼎之间的契约之力。
不远处的圣·乔治将王七的细微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在他眼中,这不过是王七穷途末路时的垂死挣扎。他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轻蔑的弧度,冷冷开口:“蝼蚁终究是蝼蚁,到了这般绝境,还妄图耍弄什么花招?一切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过是个笑话!”话音刚落,他右手猛地用力一握,原本射向王七的三道长矛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漫天的黑色咒力碎片,如倾盆暴雨般朝着王七铺天盖地地笼罩而去。
这一击所覆盖的范围极广,威力更是比之前强大许多,王七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上传来如针扎般的刺痛。他心里明白,此刻正是绝佳的时机——圣·乔治全力发动攻击之时,也正是其自身防御最为松懈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