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影如鬼魅,悄然隐入峭壁后石林的裂隙。王七迅速运转功法,将周身气息敛成细线,连清晰心跳声都被压得若有若无,似与寂静石林融为一体。木婉柔指尖轻点岩壁,晶莹冰晶顺石缝迅速蔓延,眨眼将三人严实地裹进透明冰盾。这冰盾隔音良好,且视物清晰,宛如隐秘观察窗。与此同时,巴佑安手中短刀在掌心疾划神秘符咒,地面突起几块岩石,恰好挡住冰盾边缘,巧妙将藏身之处伪装成天然溶洞,不细察难辨端倪。
此时,三道黑影裹挟腥风,从高空云层急速坠落。为首者脚踏木屐,身着绣有赤红家纹的玄色狩衣,腰间两柄太刀寒光闪烁,尽显锋利威严。左侧是戴天狗面具的忍者,暗紫色忍服紧裹矫健身躯,袖口藏着寒光四射的锁链,微微晃动便发出清脆声响,似随时准备出击。右侧女子身着振袖和服,却在衣摆特意开口便于行动,腰间缠着如捆仙索般的银丝,透着优雅与危险。
“这便是黑风谷?”身着狩衣的男人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枯叶,叶片在掌心瞬间腐烂成一滩黑水。他微微皱眉,语气带些惊讶:“比传闻中凶险,难怪柳生家折损三个探子。”
忍者发出沙哑笑声,手中锁链哗啦作响:“风髓石现世,必有异象。半月前,谷内灵气暴涨三倍,想必风髓石就在附近。”
和服女人毫无预兆抽出腰间银丝,银丝如电射向半空飞过的山雀,眨眼山雀便被绞成血雾。她冷冷开口:“柳生太郎,别磨蹭了。父亲说,风髓石若落入山本家修士手中,会影响我们统一大和的计划……”
“小泉美子,闭嘴。”柳生太郎猛地转身,手中刀鞘重重砸在女人肩头,眼神狠厉:“柳生家的计划,轮不到你插手。”他眯眼警惕扫视四周,瞳孔突然急剧收缩——方才经过的岩壁上,出现一道半寸深的剑气劈痕,且带着新鲜灵力波动,显然刚留下不久。
冰盾外,柳生太郎一步步靠近他们藏身之处,巴佑安攥紧短刀的手已渗出汗,心中紧张。王七抬手轻按他肩膀,传音入密道:“别慌,又有一队人马正赶来。”三人没想到,这看似平常的黑风谷竟藏着如此珍贵之物!
“找到了!”小泉美子的银丝如灵蛇缠住远处枯树,用力一拉,树根下露出半截泛幽蓝光芒的矿石,“风髓石!竟有拳头大小!”
柳生太郎身形一闪,如鬼魅瞬间到矿石旁。他伸手触碰风髓石刹那,黑风谷内卷起漩涡状灵气风暴,四面八方传来无数妖兽的嘶吼。“果然是风髓石!这些材料够炼制几把灵器了!”他张狂大笑,却没察觉远处又有几队人马飞速赶来。
“住手!风髓石是我们山本家先发现的!”
一声怒喝如炸雷,从石林深处骤然响起。紧接着,五道身影踏碎地面碎石,如疾风般冲来。为首者身着藏青色武士服,背后长弓比人还高,箭囊里三支破魔箭闪烁神秘符文微光,似蕴含无尽力量。他身后四人皆着短打,腰间胁差随动作划出冷芒,一看便是擅长合击之术的家臣。
山本雄一抬手按住腰间长刀,箭头直指柳生太郎,大声喝道:“柳生家的,黑风谷向来是我山本家势力范围,这风髓石归我们!识趣的就滚,不然休怪我箭下无情!”
柳生太郎冷笑,左手缓缓按住太刀刀柄,玄色狩衣下摆被灵气风暴掀起,不屑道:“山本家?一群靠弓箭偷袭的鼠辈也配谈规矩?半月前谷外惨死的修士,怕是你们为独吞风髓石下的毒手吧?”
戴天狗面具的忍者突然甩出锁链,暗紫色链身与山本家臣的胁差碰撞,迸出串串火花,他沙哑着嗓子道:“别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都住手!”
又一队人马从云雾中现身,是七个身着朱红袈裟、手持锡杖的僧人。为首中年和尚额间嵌着青铜法轮,手中佛珠在掌心缓缓转动,发出沉闷有节奏的声响。他缓缓开口:“风髓石乃天地灵物,非某家某姓能独占。我净土宗愿暂为保管,战后交天皇裁决。”
“法海和尚,少装模作样!”小泉美子的银丝绷得笔直,如利刃直指僧人的咽喉,“你们净土宗勾结幕府的事,谁不知道?想借风髓石扩张势力,先问我银丝答不答应!”
三方人马瞬间对峙,灵气碰撞激起的气流让地面碎石簌簌发抖,远处妖兽的嘶吼成了紧张对峙的背景音。
冰盾内,王七指尖在岩壁轻点,传音入密道:“山本雄一是金丹中期修为,他那三支破魔箭淬了朱砂符水,对灵体类修士克制极大。”
木婉柔微微眨眼,目光扫过身着朱红袈裟的僧人,轻声回应:“净土宗的僧人更棘手,法海和尚的青铜法轮是下品灵器,而且这七个僧人组成的‘往生阵’能增幅三成战力。”
巴佑安紧盯着天狗忍者手中的锁链,手中短刀在掌心熟练转圈,接着道:“柳生太郎看似最强,实则气息虚浮,刚才砸小泉美子用了七分力,现在丹田灵力流转已滞涩。倒是那忍者,锁链缠着血煞之气,至少杀过五十个修士。”
王七缓缓摇头,视线落在风髓石旁翻涌的灵气旋涡上,道:“三方势力相当,必有恶战。我们修为刚恢复,不必趟这浑水。”说着,他指尖轻点眉心,将探知范围扩大半里,“继续藏好,等他们两败俱伤再说。”
木婉柔微微点头,指尖冰晶增厚半寸,轻声道:“我这冰盾还能撑两个时辰,隔音足够好。”
巴佑安往嘴里塞了颗清神丹,手中短刀在地面划出隐蔽警戒符文,自信道:“放心,有人靠近三丈内,这些岩石会提前示警。”
三人不再言语,静静透过冰盾缝隙,凝视谷中即将爆发的血色争夺,等待最佳出手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