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像一只迷路的羔羊,跌跌撞撞地离开阿兹卡班。
在卢修斯问他接下来想做些什么时,西弗勒斯给不出任何答案。
而卢修斯看着他的眼睛:“西弗勒斯,我在监狱里,却还想活着,难道你要去死吗?”
“金斯莱.沙克尔在追求纳西莎,我希望她获得幸福,我写信告诉她我愿意祝福她。是的,我愿意这样做。荣耀、权势、自由、家庭,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你还要让我失去我仅剩的友谊吗?”
“西弗勒斯,莉莉是你的朋友,你拼命保护她的儿子;我同样是你的朋友,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你应该知道你拥有的声望能换来什么。为了我,请你不要放弃生命,好吗?”
“西弗勒斯,我不贪心,但至少让我活着出去,我还想看着德拉科娶妻生子……”
在卢修斯的宽慰下,纳西莎再婚了,她和沙克尔举行了一场只有亲朋出席的小规模婚礼。
德拉科向母亲送出了祝福。
其实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好像他的家庭已经彻底完蛋了,但他知道,这是父亲和母亲都希望达成的结局。
卢修斯未必那么大度,纳西莎未必喜欢沙克尔,但他们都是权势与加隆滋养出来的玫瑰,他们需要沙克尔。
沙克尔同样需要一个他喜欢的夫人。
这是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姻缘。
而且,母亲愿意改嫁,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他。
德拉科清楚纳西莎有多希望他能洗清身上的污泥与尘埃,一个魔法部长继父是达成这个目的的最畅通捷径,作为这场姻缘的最大受益者,他又有什么资格对此提出异议?
在西弗勒斯离开阿兹卡班的很多天后,在纳西莎与沙克尔的婚礼上,消失无踪的西弗勒斯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穿着朴素的黑色礼服,身形更清瘦了,但眼睛很亮,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已经和之前脸色苍白、形容憔悴,满脸死气沉沉的模样已经大不相同了。
看到西弗勒斯出现后,纳西莎美丽的蓝眼睛里闪过惊讶的情绪。
上前与老朋友拥抱后,她笑着说:“真高兴你能来,西弗勒斯。”
“新婚快乐,纳西莎。“
西弗勒斯的礼物永远都是魔药,但收到礼物的人并不会觉得这礼物无聊。
魔药大师出品的精品药剂永远都是极其受人欢迎的。
离群索居的战争英雄再次露面,不少dA成员鼓起勇气和他们曾经怕得要死的魔药教授搭话。
斯内普教授保护过他们,而且他的经历也足够传奇,他们想和他说话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令人惊奇的是,虽然斯内普教授的嘴巴依旧冷酷且犀利,但他的态度却不像在学校里那样糟糕。
而他针对学生们提出的问题,给出的意见都是那样的鞭辟入里。
前魔药教授身边很快就围起了一圈人,而他是话题的中心。
在婚宴结束后,很多人都这样说:“虽然斯内普教授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糟,但他是一位见识深远、充满智慧的长者。”
“他很厉害,只比邓布利多差一点。”
多么崇高的赞誉!多么恰当的赞美!
就像卢修斯年轻时说的那样,只要斯内普愿意去做,他总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是他向这个贫穷的混血学弟伸出橄榄枝的根本原因。
是啊,斯内普不美丽、不高贵,但他智慧的头脑足以抵消这一切劣势。
当那双黑色眼睛里燃烧起火焰,他总是能得到当权者看重与赏识,不论是伏地魔,还是邓布利多。
不因为别的,只为他超越芸芸众生凡俗巫师的能力。
如今,西弗勒斯想得到众人的拥戴,他很快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在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温和宽厚到让他想起来就浑身难受的“假人”的前提下,得到了这一切。
不过是一场宴会,西弗勒斯就让众人看到了他的智慧与远见,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凤凰社与dA出身的年轻巫师就都把他视为引领路线的长者。
而那些幸存的斯莱特林纯血,或为利益或为其他,也都簇拥在西弗勒斯这位斯莱特林的前院长面前。
那些担心自己的利益被瓜分的魔法部高层很快就看到了他们不希望看到的一切。
还没等到他们为西弗勒斯接受麦格校长的聘书,接任霍格沃茨校长,西弗勒斯淡泊名利的消息欢欣鼓舞,他们就知悉斯内普校长聘请了两位处理日常杂务的特别助理。
在此之后,西弗勒斯这位活着的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先是接受了国际五十巫师联合会的聘书,后脚就进了威森加摩。
更让他们如鲠在喉的是,西弗勒斯居然还是国际魔药协会与非凡药剂师协会的名誉会长——他们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这不就是一个小号邓布利多吗?
还是一个积极参与政治的、年轻的小号邓布利多?
像沙克尔这样的凤凰社成员并不讨厌西弗勒斯,虽然战争期间他们心里怀疑过西弗勒斯的立场,但他们一直都对这位间谍有着最基本的尊敬。
而且,有纳西莎在,沙克尔愿意和西弗勒斯接触并达成更亲密的合作。
这位曾在麻瓜首相身边做过顾问的巫师远比一般巫师精通政治,他当然知道他和西弗勒斯之间有合作基础。
对他来说,拉拢西弗勒斯比与之敌对更有利。
他们共同的敌人是魔法部里像福吉那样的人。
而对整个巫师界来说,各行各业的大师级人物对巫师界的贡献比他们这些普通政客大多了。
西弗勒斯是英国巫师界里少有的年轻大师,在英国巫师界失去邓布利多后,西弗勒斯的价值毋庸置疑。
这是西弗勒斯在名利场上如鱼得水的重要原因之一,而另外一个原因……
“老萨尔对萤石最感兴趣,我知道你了解这个,和他谈谈这方面的话题。”
“把头抬得更高一点,西弗勒斯,这些小家族的人就需要你高傲一些,才会慑服于你的威严。”
“西弗勒斯,去国际巫师联合会时要穿天鹅绒的袍子,领子上要扣领针。”
“亲爱的,让我告诉你和妖精合作的诀窍……”
西弗勒斯有场外援助,卢修斯在手把手地教导他如何社交。
随着西弗勒斯振作起来,住在阿兹卡班的卢修斯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一面双面镜和一只特别打造过的无痕伸展手提箱。
手提箱里有食物和装修舒适的套间,双面镜是特殊打造的,西弗勒斯的那面镜子可以变成耳钉,挂在耳垂上。
西弗勒斯有能力做到别人花钱也做不到的事,一道新研制的长效迷魂咒,在阿兹卡班的狱卒和看守们眼中,卢修斯依旧在服刑受苦,但实际上,卢修斯已经得到了普通囚徒们不能拥有的舒适生活。
双面镜是西弗勒斯自己改制的,手提箱是马尔福家的珍藏——事实上德拉科早就想把这东西送进阿兹卡班了,但是他们瞒不过狱卒和看守的眼睛。
但西弗勒斯可以。
他不但可以做到这些事情,还在想办法把卢修斯捞出来。
因为……
卢修斯顶着苍白病态的脸庞、白的像雪一样的头发,语气虚弱地对他说:“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从未见过卢修斯衰弱到这种程度,他希望他的朋友好起来,继续做得意洋洋的孔雀与生机勃勃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