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不可抑制的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半个床头。
“这……他怎么晕了?”
容笙见尉迟宏吐了一口鲜血之后,脑袋一歪便晕过去了,不由的吓了一跳。
“正常情况,不用理会。”
云熠看了眼时辰钟,一一将银针拔掉。
“好了,大部分毒素都已经清理干净,之后再喝几剂药就差不多了。”
云熠将银针扔到桌上,这又不是他自己特制的,不用费心的归纳收拾起来。
转身看向容笙,“我那一万两黄金呢?什么时候给我?”
“明日送到云府。”
这一万两黄金你,容笙没打算不给。
即便还没有拿到尉迟宏的宝藏,这些钱他还是不缺的。
“那不行,你直接送到云府我怎么解释?”云熠摆摆手,说道:“你直接送到我书铺去,正好书铺刚开业正需要资金支持呢。”
容笙无所谓点点头,送到哪儿都没有差别。
要到了报酬,云熠并不着急离去,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喝了一口便没有再喝,这儿的茶不如那日在马球会上喝到的。
“欸,你不会为了防止尉迟宏有复国的心思,想要一辈子将他困囿在这间别院里吧?”云熠状似好奇,饶有兴致问道。
“不可以吗?”容笙反问道。
云熠呵呵一笑,“要是将我一辈子关在这么一小间别院里没有自由,还不如让我直接病死呢。”
古代社会没有网络没有外卖,更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宅在家里根本就宅不住。
“活着,才能有以后。”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和云熠说还是在和他自己说。
云熠也不想细究,眼见外面的雨势小了许多,并且天色已经全黑了,说道:“把我强行掳了来,这一点倒是和你表兄如出一辙。”
“现在我也救活他了,你该派辆马车送我回去了吧。”
容笙并没有强行将云熠留下来的必要。
他的人能够将云熠掳来一次,那就能够掳来第二次,尉迟宏病情若是还没好,再将人掳来就是了。
容笙对于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很有自信,全然不知道云熠完全是为了配合他才装晕的。
他给尉迟宏施针开药,的确能够缓解他的病症,但也仅仅是缓解,拖延一下他的死亡日期而已。
但从表面上来看,尉迟宏的精神气色都会有所改善,全然不复之前那副油尽灯枯之态。
云熠回到家虽然有些晚了,但家人也都只以为是书铺开张事情多,见是萧王府的马车送他回来同样没有多想,毕竟洛萱也有在书铺入股。
翌日云熠刚到书铺,伙计便说萧王府给他送来了一箱子礼物,用蜡封着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云熠亲自去开封,金灿灿沉甸甸的一箱子金条,看的人眼花缭乱。
拿去钱庄存起来,日后用作书铺的开销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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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宏接连吃了几天的药,精神好了许多,甚至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越国宝藏到底藏在何处了吧。”
面对容笙的询问,尉迟宏没有着急回答。
“表弟不要心急,你想要的又不只是宝藏,我现在感觉身体好多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慢慢聊。”尉迟宏面上带着笑意。
刚开始他以为容笙对云熠谎称他们是表兄弟,只是为了骗云熠给他治病。
可这几天他想了想,容笙要的可不止是越国的藏宝。
“你都已经是萧王世子了,又娶了公主做驸马,地位超绝,银钱更是不缺,你想要越国的藏宝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尉迟宏那双深邃眼眸中满是好奇,眨也不眨的盯着容笙,想要从他身上寻求到答案。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尉迟宏呵呵一笑,“本来没关系,但也可以有关系呀。”
“你帮我复国,我帮你成为琅国的皇帝,这笔买卖怎么样?”
尉迟宏也不和容笙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提议道。
能够活下来不容易,既然活下来了,那就该做点儿应该做的事情。
容笙知道,他想要得到越国藏宝的意图太过明显,只要尉迟宏神智清醒过来,一定会猜到他想做的事情。
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打明牌。
“你能帮我什么?”
“那可多了……”
琅国的军队驻扎在了越国领土当中,可他们又没有做屠城之举,依旧许多越国百姓不信服琅国的主权控制。
这时候尉迟宏组织人手复国,那将是最多人拥护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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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书铺开业之后,洛萱几乎每天都要过来。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容笙在忙什么,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人影儿了。
她也懒得去找他,书铺刚开业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容笙不来打扰她更好。
“皇兄?”
洛萱眸光一瞥,只见走进书铺的人有些眼熟。
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目光上移,那张脸赫然便是皇兄洛鸣。
洛萱快步走过去,洛鸣在看到她之后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联系到他穿着的这身衣服,洛萱没有过去打扰他。
只见洛鸣走到书铺的一间雅间内,那里之前就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了。
洛萱将掌柜的叫过来,询问洛鸣所在包间里的都是什么人?
“那几位都是今年入京赶考的学子,听闻咱们书铺内有孤本,已经来好几日了。”掌柜的说道。
书铺里的那些孤本,除了购买之外还可以借阅。
若是在铺子里面借阅,则是只需要付在包间里的茶点钱,想要借阅回家则就需要押金了,如此一来也是担心有人将书籍损坏。
那些大多数进京赶考的学子,没有钱付押金,于是便付了茶点钱之后在店里看。
当初装修的时候,云熠就特意多置办了许多个雅间,也是为了这一点。
“学子?”皇兄这是想要先和那些赶考学子接触接触,看看他们的才学如何吗?
洛萱来到洛鸣所在包间的隔壁,墙壁并不厚实,再加上夏日里门窗开着,她将隔壁的所有声音听了个正着。
的确都是有关于学术问题的讨论,只是洛萱越听越感觉不对劲儿。
那些个人真的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吗?
怎么谈古论今时说了好多个错误的地方,有时候就连引经据典的出处都错了。
这些个举子的才学还不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