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佛国居然是被这样毁灭的！”苏命喃喃。
心中多了一丝明悟。
可就在苏命准备进一步探索之时，偌大的佛国废墟之中，却幽幽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来了……”
声音并不大，但苏命却是听得无比真切。
这一变故让苏命浑身一震。
要知道，他并未感受到什么异样。
“你是谁？”
回过神，苏命平复心情，遥望着偌大的废墟发问。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话落之际，只见废墟之中猛然闪烁起道道光点。
而后，那些光点不断汇聚。
最终居然在之前光明神佛盘坐之地，重新汇聚出了一道虚幻的佛影。
只是，佛影之中的力量太弱了，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吹散。
“你是……”苏命眉头一皱：“光明神佛？”
“是我！”佛影并未卖关子，微微点头。
“你不是已经陨落了吗？”苏命蹙眉。
要知道，当初光明神佛彻底消散，反哺天地的气息，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眼下的情景，实在是诡异得难以解释。
“算算时间，你来到这里之时，我的确已经陨灭。”佛影轻叹了一声：“所以答案也就很简单了，现在你看到的我，不过是我昔日一早留下的一道气息而已。”
“你知道我会来？”苏命更疑惑了。从光明神佛的话语来看，后者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日。
“不是我！”光明神佛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是另一个人，是他让我有了自己的道，也让我不再受牧者钳制。”
“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在陨灭之前，将某些信息告诉你。”
“什么？”听到这话，哪怕是苏命也无法保持平静了：“那人是谁？”
一直以来，苏命就感觉到，自己的命运仿佛在被什么人所操纵。
如果能搞清楚他是谁，这一切答案应该就水落石出了。
“不知道！”佛影轻轻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清楚，当初能帮我摆脱牧者控制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而我，不过是一介假帝而已，又何以能清楚那人底细？”
苏命沉默。
的确，自己和牧者接触了多次。
他能感受到，后者的强大，至少都远在大帝之上。
甚至，就连主上都不一定能和他平等对话。
而那人居然能让光明神佛摆脱控制，可想其恐怖。
“那他想让你告诉我什么？”苏命再度发问。
“来我这里！”佛影微微招手，指了指自己虚影下方的废墟。
苏命上前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除了残砖断瓦，再没有别的东西。
“这里有什么东西吗？”苏命开口。
佛影并未回答，只是轻轻挥手之间。
下方，那废墟便是缓缓分开，那里，骤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铜镜。
“这里？”苏命蹙眉。
眼前的铜镜看起来稀松平常，但在铜镜之中，他却是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无上伟力。
“此乃，逆空镜！”佛影回答道：“借助这枚镜子，你可以去往任何一个你不存在的过去时空。”
“当然，仙古时代除外。”
“你是说……我可以逆转时空，前往别的岁月长河？！”苏命一脸震撼。
不怪他震惊，主要是这种能力太恐怖了。
这完全违背了他所有的常识。
“没错！”佛影点点头：“不过，它现在就一次使用机会了。”
“至此之后，它将彻底毁灭。因此，你也需要谨慎使用。”
苏命呆呆望着眼前那块铜镜，一脸失神，他没想到，在佛国遗址之中，居然藏着这样一件至宝。
也难怪，死神塔第九层的存在要让他来这里。
“不对，既然这宝物如此超然，那当初佛国毁灭之后，为何没有被取走？”很快苏命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凝声发问。
这很诡异，按理说，这样的宝物，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心动才是。
“呵呵……”佛影闻言淡然一笑：“这毕竟是那位留下东西，常人如何能取走？”
“它在这里，已经等了你数万年，如今，也该是完璧归赵的时候了。”
苏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将那块铜镜握在手中。
一番感应之后，他确定，这是里面蕴含的，乃是他现在都无法理解的力量。
“它为何无法回到仙古时代？”回过神，苏命继续发问。
“这个……”佛影摇了摇头：“或许，此物便是出自仙古，又或者，这镜子的力量，无法贯穿仙古那段岁月。总之，仙古是它的禁忌岁月。”
“最后一个问题！”收起铜镜，苏命再度看了佛影一眼：“当初毁灭佛国的，到底是什么力量？”
从他知道的信息来看，那黑暗中的存在，其存在的岁月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甚至，现在都依旧存在。
苏命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是……”佛影缓缓张开了嘴。
但就在要说出答案的瞬间，却仿佛有什么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
让他的话无声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连带着，佛影整体也开始变得越发虚幻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我的时间到了……”最终，佛影开始崩溃，只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话语：“记住，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原地，握着铜镜的苏命呆呆望着这一幕，心中无比复杂。
光明神佛最终明显是想说出答案，但最终，却是有某种规则将他要传达的信息彻底遏制。
很快，一切异像消失。
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甚至，若非是苏命手握着铜镜，他都感觉这一切像是做梦一般。
“谁能想到，这就是大帝的一生呢？”苏命低声呢喃。
在世人看来，光明神佛可谓是站在了巅峰。
可知道苏命走到了这一步，才发现，他的一生，不过是一场巨大的悲剧。
好不容易成帝，却是牧者傀儡。
虽然后来摆脱了控制，可依旧是逃不掉陨落的下场。
甚至，最后自身还要反哺天地。
为帝者如此。
何其可悲。
但更可悲的是，后面，还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依旧憧憬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帝。
“这天地……还真是残酷……”
苏命微微摇头。
挥手，伴随着一股无上之力爆发。
此地瞬间分裂，而后凝聚成了一座巨大的坟茔。
挥手，坟茔飘飞，顿时沿着汹涌的空间乱流飞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