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怎么闹到警察局里去了？
顾宴迟一整晚皱起的眉心就没放平过。
苏芊芊声音发抖，继续抽噎道：“宴迟，你能现在就过来找我吗？他们的头出血了，我真的好害怕，我想见你。”
顾宴迟看着上山的路，烦闷地解开束缚住自己的西装纽扣：“知道了，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他挂断电话，犹豫一下还是选择了先上山。
苏芊芊现在在警察局，有警察在，不会再出现事端。
但是许雾他还没找到。
……
“许雾回来了吗？”
顾老爷子已经睡下了，顾宴迟没打搅他，直接问的管家。
管家不明所以：“许雾小姐没回来啊，她不是跟您一起回去了吗？”
顾宴迟沉着脸。
顾家也没回，她一个人能去哪？
管家是看着顾宴迟长大的，对他也多了几分关切，瞧着顾宴迟脸上不悦又有些焦急的表情，试探问道：“这是…又吵架了？”
顾宴迟和苏芊芊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二，当然也知道许雾偶尔会因为这些和顾宴迟闹不愉快。
顾宴迟摇摇头：“没有，随便问问。”
他又多叮嘱了一句：“今晚我又回来的事，不要告诉爷爷。”
管家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继而又笑道：
“你呀，就是嘴硬，相处了半年多，怎么会没有感情？你不是挺关心许雾的嘛。不过你得让人家看到你的关切，小姑娘才不会总是跟你置气。”
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顾宴迟的神经，他忽然跟炸毛一样反驳起来：“关心？我怎么会关心她！”
他根本就不喜欢许雾！
许雾去哪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今晚真是疯了才会又跑上山来找她！
似乎是在证明自己真的不喜欢许雾，他撂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他喜欢的是苏芊芊，他今晚应该去找苏芊芊。
顾宴迟虽然这样想着，但心里始终憋着一股烦躁的火。
一路上车开得极快，飞速到达了警察局。
顾宴迟一推门进去，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苏芊芊，还有蹲在旁边的三个年轻黄毛，其中一个额头上草草贴了块无菌贴。
听见开门声，苏芊芊立刻将头扭过去。
看见顾宴迟的那一刹那，泛红的眼眶离开流出泪水，猛得扑在顾宴迟怀里，眼泪打湿了他西装布料。
苏芊芊整个身体都在害怕地发抖：“宴迟，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
顾宴迟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几句，抬冷声问警察：“怎么回事？”
警察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同顾宴迟说了一遍。
苏芊芊和同学今晚在大排档吃饭，邻桌三个黄毛酒喝多了，过来调戏苏芊芊，调戏不成破口大骂，然后两波人就打起来了，苏芊芊这边倒是没怎么受伤，就是黄毛被打嗨了的同伴一酒瓶砸在了脑门上，砸出道血口。
黄毛因寻衅滋事拘留，学生们都被陆陆续续接走了，只剩下苏芊芊一直在等顾宴迟来。
顾宴迟听完警察的话，狠厉的眼眸瞬间落在三个黄毛身上，捏紧拳头正要上前揍他们一顿。
苏芊芊一把抱住他的腰，哭着道：“宴迟，我想回去，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要留在这里了。”
顾宴迟这才止了过去的冲动，揽着苏芊芊离开了。
或许是情绪一直紧绷，见到顾宴迟之后才放松下来。
也或许是因为哭累了。
苏芊芊上车以后就睡着了。
睡到一半时，她又昏昏沉沉醒过来。
见顾宴迟开车前往的方向并不是学校，而是嘉御壹号，她没有开口问话，又把眼睛继续闭上了。
直到车停在嘉御壹号的地下停车场，她才跟刚睡醒一样，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四周一圈，茫然问道：“宴迟，你怎么没有送我回学校？我明天有早八。”
顾宴迟停车熄火：“你今晚在我这里好好睡一觉，明早我送你回学校。”
许雾和苏芊芊是同班同学，明早他送苏芊芊回学校，自然也就能见到许雾。
也就知道许雾今晚有没有回家了。
苏芊芊乖巧点头，跟在顾宴迟身后下车上楼。
……
第二天一早。
苏芊芊起床的时候，顾宴迟已经穿戴整齐了。
助理来给他们送早餐。
苏芊芊在顾宴迟眼神的催促下，仓促吃了吃了早餐，七点钟就出门了。
她系好安全带，不明所以问道：“宴迟，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啊？是工作上有什么事要急着处理吗？”
顾宴迟囫囵“嗯”了一声，把人送到了教学楼下，目送苏芊芊上楼。
他一直没走，停在那里等许雾。
时间距离上课还早，进教学楼的学生寥寥无几。
顾宴迟没等几分钟，就看见了许雾。
女生自己一个人，身材高挑，肩上背着白金托特，迈着脚步往楼梯上走。
顾宴迟当即开门下车，三两步追了上去。
“许雾，”顾宴迟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你昨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他并不想让许雾知道他昨晚找了他很长时间。
仿佛这是一件很掉面丢脸的事。
许雾看到顾宴迟，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特地同他拉开距离，厌烦道：“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真要是关心她，昨晚就不会让她下车了。
现在跑来装模作样有意思吗？
当然，她也不稀罕顾宴迟的关心。
许雾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十分嫌弃道：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也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说话，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俩认识。”
这话是顾宴迟经常对原主说的。
现在许雾一字不差还给顾宴迟。
男人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脸上的表情明显出现一瞬间的裂缝，随后火气翻涌上来：“你什么意思？”
许雾勾了勾唇，笑容讽刺，离开之前留给他一句话：
“你应该最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早上九点钟。
郑特助例行跟周斯承汇报一整天的行程。
周斯承听完，问了一个跟工作无关的问题：“你平常…都在哪里给你妻子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