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阳城县高中的高副校长,昨晚掉茅坑里了知道不!”
校门口梵音饰品高台前,乌泱泱全是等待开奖的人群!
此时离开奖还有些时间,大家伙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台子上,而是饶有兴趣的聊着昨日新发生的趣闻!
无疑,校长同志掉进茅坑里,就是相当炸裂的八卦!
“哈哈!可不是嘛,据说高校长下去后灌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这么大年龄了,晚上出来上茅房连个手电筒都不带,淹死都活该!”
中学校长,在普通民众眼中 ,那就是高级知识分子,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大人物倒霉,民众自然喜闻乐见!仇富仇强,一直是底层大多数人的心态!
“据救人的说哈!”一位金丝眼镜一副我有秘密,但大家不许乱传的模样!不过他的声音,却恰到好处被附近的人听到!
“据说高校长有怪癖呢,穿的是女人的红裤衩!”说到这里,金丝眼镜满脸兴奋道:“还是镶蕾丝边的!”
“呐!就是画报上这款!”
如今经济稍有好转,女士消费便开始抬头!白洁敏锐的抓住这一点,跟张二河两人嘀咕半天,便推出了几款女士内衣!
大集体时代,女士胸衣一直被视为资产阶级审美,是被主流批判的对象!
但女人爱美是天性,梵音私密内衣一经推出,立刻在阳城县女人圈里,刮起了一阵旋风!
为了夺人眼球,张二河还特意参考了东西方美学,给内衣加了胸垫和臀垫!
东方女性在这两方面,大都有些不足。但穿上梵音私密内衣后,立马前凸后翘起来,体态不知道增强了多少!
“我就说嘛,这段时间看高义屁股翘那么高,还寻思他特意锻炼了呢!”说话这位是学校食堂大妈,此刻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穿了馍馍裤衩呀!”
“真丫变态!”
“话说,这位高校长今年70多了吧?”
“嗯,72岁本命年么,不然他脑袋又没被屁嘣过,穿什么红裤衩呀!”这位食堂大妈似乎对高义了解颇深,撇着嘴不屑道:“开会时不让我们迷信,自己却嘎嘎穿红裤衩!切!”
太省这边有这么个说法,本命年时穿红裤衩,也有系红腰带的,说是能挡煞气!
“是啊是啊!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都是蝇营狗苟!”
“咦!不对啊胖婶,你以前不是最怕高校长么,现在怎么胆这么肥啦?”
这年头能被叫胖的人可不多,也就是各机关食堂的厨子,能吃的肠满肚肥!
国朝有句老话说的好;三年大旱饿不死厨子,就可见以前厨子的社会地位了!
这位胖婶能在学校食堂混,可见也是有些关系的!只是如今居然敢对副校长评头论足,却有些出人意料!
“切!我会怕他?”胖婶撇着嘴,眼睛一翻,一副你消息过时了的模样:“他好日子到头了,先能下来床再说吧!”
“让他霍霍女人,这下遭报应了吧!”
胖婶既不害怕,又是个大嘴巴,很快就把高义这些年背地里嚯嚯女人的事,抖落了一遍!
这么香艳的事,大家伙自然感兴趣,一个个两眼放光的听胖婶瞎白话!
胖婶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高义昨天一身屎尿的回家后,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丢人!
一身臭气浑身冰冷,再加上毕竟年龄大了,高义一下就病倒了,变得口歪眼斜起来!
今天别说处理校务了,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嘴哈喇子能都能砸脚面!
“听县医院的大夫说,以后别说恢复,能自己知道吃喝就不错了!”
说这话的时候,胖婶颇有些幸灾乐祸!高义的媳妇一直管着食堂,平时可没少被欺负!
就因为胖婶的男人只是个普通班主任,现在看着对头的后台倒了,如何叫她不得意!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时,始作俑者张二河左大鹏两人,则一个去了梵音楼,去实现他的‘县长’梦!
张二河则带着白洁去了省城,两人当然不是私奔,而是让白洁熟悉一下省城市场偏好,为以后化妆品打开销路做准备!
顺便白洁还能给婆家寄信汇款!虽然县里也能做,但需要集中一个星期,才能把信寄出去!
时间跨越千里,陶俑省下属的一个偏僻旱塬上,八里塬村的喇叭正有人在喊话!
“百里,左百里!你驴日滴干什去咧!”
“人邮递员同志等你半晌咧,再不回,把你信扔炕洞烧球咧!”土味陶话彻响整个八里沟,也传遍了整个旱塬上!
“俺大,喇叭喊你咧!”左鹰瘸着条腿,费力的把铁皮桶里的水,往老爹栽好的烟苗上倒!
“慌什慌,他驴日滴朱老八敢扔额滴信,额回去扒他滴皮!”左老爹说这话是有底气的!
他大儿子如今在太省也是有工作的人,据说一个月好几十块哩!
儿媳妇更是高中老师,正经吃国库粮的,说起来,整个旱塬上哪个敢瞧不起他老左家!
陶俑省表里山河,这塬到那塬看着不过二里地,但真走起来,十里八里都不止!
他左百里才不会傻到刚下塬子,再屁颠屁颠的往村里跑,那不是傻子么!
“人喇叭上喊咧,额看应该是额哥额嫂子来信咧!”对于能走出旱塬子的大哥大嫂,左鹰是羡慕的!
可惜他小时候倒霉,籀窑洞的时候塌方,把他一条腿给砸断了!这也是他至今没娶上媳妇的原因!
毕竟在这百里旱塬上,没个好腿脚,连种地都是麻烦事!
“萝子!萝子!去村里一趟,把你哥嫂滴信拿来额瞅瞅!”听到可能是儿子媳妇的信,左百里坐不住了!
他自己是不会回去的,更不会让本就行路艰难的儿子回去!
那就只能让不省心的大闺女跑一趟了!
正在和对面塬上小伙飙歌的左萝,听到自家老爹的叫喊,气的直跺脚!
“吼啥!吼啥子嘛!”左萝抠下块土坷垃朝对面扔去,嘴里则继续着对老爹的不满:“恁揍不能叫额全名,啥萝子萝子滴,额还驴子咧!”